李慕青道:“哎,咱们刚才怎么给忘了呢?”
成雨瑶道:“怎么了?”
李慕青道:“咱们不是请温瑜杀色龙生的吗?可是色龙生刚刚就在这里啊。”
成雨瑶道:“可是,那色龙生中向中原豪杰下了战书约了日子的,那日子还没有到呢。”
李慕青道:“是啊,日子是没有到,可是谁又规定非要日子到才行,咱们提前杀他不是一样吗?”
成雨瑶也道:“是啊,那温瑜只是杀手,看样子也不是个讲理的人,只要你给他钱,他才不管你什么时候呢,何况只要色龙生败给了中原高手,不论何时,又有什么不同。那你怎么又不说呢?”
李慕青道:“我刚看他杀了旭日干,一时没想起来,何况那家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快了,完全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
成雨瑶道:“可是那色龙生一走,只怕不那么容易查的到了。”
李慕青道:“那也没关系,只要咱们请了温瑜,就全都交给温瑜了,温瑜一定会帮咱们杀了他。”
成雨瑶道:“现在阎罗会的人走了,蒙古人也走了,咱们在这空对着这几十具尸体也没什么意义,也走吧。”
李慕青道:“好,温瑜、文修他们一定是回了七窍堂的分堂去了,咱们去那里找他们吧。”
成雨瑶又道:“那这里这些死尸怎么办?”
李慕青道:“报官吧。”
成雨瑶道:“报什么官?”
李慕青道:“遇什么官就报什么官。”
成雨瑶道:“也好,反正这些都是蒙古奸细,也不怕直说。”
李慕青和成雨瑶是翻墙进来的,走的时候却走正门,刚走过两个巷子,到了大道上,便遇到了一队巡逻的官差。
宵尽之后是禁止任何人外出的,官差自然要叫住李慕青、成雨瑶问话,李慕青话还没说,就先将于谦给他的牌子亮了出来,那一队官差见了牌子,无一不对李慕青、成雨瑶恭恭敬敬。
李慕青和成雨瑶说了他们的身份,那些官差也知道一些民间好汉来京城相助,也不甚奇怪。官差又问起李慕青、成雨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李慕青就说他们是追踪蒙古人而来,又将这队官差带到了之前色龙生所在的那个院子里。
那一队官差见那院子里果然都是死尸,这些蒙古人穿的是中原服饰,但蒙古人与中原人形貌有异,仔细辨认倒也辨认的出。可令那几名巡夜的官差奇怪的是,这些人均是乱箭射死,能射死几十个蒙古人,必然也是人数不少,李慕青和成雨瑶就两个人,绝不可能做到。李慕青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大破绽,但李慕青并没有告诉这些官差,只说,他是受了于谦于大人的命令,发生的什么,只能向于大人报告。
那官差见了那令牌,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也不多问,现在于谦可是总管北京城,这几个小小官差又怎么敢得罪。又恭敬的请示李慕青,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置。李慕青见这些朝廷的官差对自己也如此客气,不觉也飘飘然起来,只道:“这些你们正常上报,其他的,我会亲自告诉于大人。”
那几个官差都客客气气地应下了。
李慕青本来被文修、温瑜耍,还有些气不顺,可与几个官差打完交道之后,又高兴起来。
成雨瑶见李慕青神色已方才颇不相同,道:“慕青哥哥,什么事那么开心。”
李慕青道:“雨瑶,你刚才看到那几个官差了吗?”
成雨瑶道:“我既不是瞎子,自然看的见了。”
李慕青道:“可你看到他们刚才说话的样子了吗?”
成雨瑶道:“也看到了,对咱们都挺客气的。”
李慕青道:“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咱们客气吗?”
成雨瑶道:“我当然知道了,这自然是因为于大人给咱们的令牌的缘故,不然还会是什么?”
李慕青道:“这就是权力的作用。”
成雨瑶道:“所以,你又想当官了吗?”
李慕青道:“难道你不想吗?”
成雨瑶道:“我不想。”
李慕青道:“活的太没追求了。现在蒙古人很快就会打来,若是咱们在这守城之战中能立个大功,说不定于谦大人一高兴,奏明皇上,说不定真的能封咱们个一官半职的呢。”
成雨瑶道:“要我说,慕青哥哥以你的大功,封候封王都不为过。”
李慕青更是高兴,道:“是不是啊,可我觉得封侯封王有些过了,我还没有这么大的功呢。”
成雨瑶“呸”了一声,道:“你竟然还当真了,你一介布衣,就算帮着守城,也不过帮着朝廷多杀几个人罢了,多算不过是个莽汉武夫,又能给你什么官了。”
李慕青道:“可是咱们救过李贤李大人啊,又救过于谦于大人,还差点救了皇上,哪一样功劳都不小。”
成雨瑶道:“对于大人、李大人,那也只能算是对他们个人的恩惠,救太上皇嘛,你并没有救出来,可算不得。”
李慕青一想,倒也有道理,道:“所以,我得另立奇功才行。”
成雨瑶道:“好,那你继续做梦吧,到七窍堂分堂了。”
李慕青道:“这么快就到了?”
成雨瑶道:“就隔了几条巷子,近的很。”
李慕青道:“可我还没觉到呢,以为刚出门呢。”
成雨瑶道:“可不是吗?你的春秋大梦还没醒呢。”
李慕青道:“这怎么是春秋大梦呢?是好梦好吗?”
成雨瑶笑道:“好,那你就好好做吧。”
李慕青道:“现在不能再做了,都到七窍堂了,该找温瑜、文修他们问个清楚明白了。”
七窍堂不论何时,都是对外开放的,李慕青到了堂内,找到了堂内小厮,怒道:“你们堂主呢?叫他出来见我。”
江湖中人,不论是谁,来七窍堂打听的,都是客客气气的说话的,像李慕青这么嚣张的,还是很少见的。不过李慕青是七窍堂常客,那小厮也识得李慕青,也不敢怠慢,连忙去堂内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