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台下参与授箓的一片哗然,瞬间响起乱糟糟的交谈声音。
“该死,他还真的认识祖师,我刚才说的话不会被听到了吧!”
“让你喜欢乱说话,这会踢到铁板了吧!不过祖师这仙风道骨的模样,还是真的符合我印象中仙人的模样,原来祖师都在天上护着我们。”
“兄台,你这拉踩的本事可真高,我记得你刚才也骂过。”
“这陆北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他的修为也有了解释,能有一位祖师在背后当靠山和指点,能到如今的筑基期也是正常。”
“你们就少说一点吧!祖师就在上面,等会逾越规矩,惹了祖师不满该如何?”
乱糟糟的人群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近乎全部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创建茅山各个派系的师祖人物,心中怎么能不激动。
“祖师在上,弟子是茅山第三十一代的清虚子,现任茅山上清一脉的长老。”高功跪倒在地没有爬起,拱手往着悬停在大殿上的那道身影:“请问祖师尊身降临下界,有何事差遣我等弟子?”
上方的搬山道人没有回应,而是目光炯炯盯着陆北,许久未曾出声。
场面僵持片刻,连台上的老一辈也忍不住交谈起来。
“喂!王师弟,这小子是什么来头,你们寻检的不是查清楚了吗?怎么他好像跟祖师认识啊?”眼睛下三白的老者头上冒着冷汗,用手肘碰碰一旁的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两人在茅山关系不算多么亲密,可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同样管辖着一些不太重要的职务,平日里有消息都会相通。
可让下三白老者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一言不发,向着左侧跨步离开,瞬间就拉开与他的距离。
“你……”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那淡漠的脸,心中知道对方这是与自己划关系,指着对方好久没能说出一句话。
其余人也渐渐与他拉开距离,包括那些同样支持石坚的师兄弟们,也都不动声色走开,装作不认识他。
“鼠目寸光的玩意,你们迟早会后悔的。”下三白老者这话没敢说出口,只能在心中嘀咕,他已经得罪完陆北,再把这群师兄弟得罪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一看到周围某些师兄弟还对他投来厌恶的眼神,心中不由得骂道:“你们之前得罪他的可不少,动手的人可不仅仅我一个,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洗白自己。”
在他看来,如果陆北真的与祖师有关系,现在那些刚才惦记对方修炼秘密的人,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更应该联合起来抵御外敌。
不然凭借着陆北小心眼,睚眦必报的表现来看,动手的几人结局虽然可能没有身死那么严重,但是以后在茅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里,他自我安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茅山的人,名字记录道籍,在茅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是祖师,也不能轻易就杀我吧!”
大殿上的搬山道人依旧没有动弹,也没有发话。
台下的人此时分为两堆,一堆是被祖师注视着的陆北,一堆是看热闹的其余人,秋生和凝霜同样在内。
台上的人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分为四堆人,保持中立、骑墙头的一堆,凑到九叔身旁的一堆,原先支持石坚的一堆,下三白眼睛的一人独处一堆。
石坚那堆人比原先的少,不知是有人跑去骑墙了,还是石坚不在,表忠心的人不多的原因。
骑墙派的人数最多,交谈声音也最大。
“据书籍记载,祖师已经将近四百年未曾在人前显圣,这怎么会因为小辈的授箓礼仪就出来呢!”
“谁知道呢!首先我先声明一点,我不知道陆北和祖师先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肯定是因为陆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两人之前还有过约定,这才导致祖师才坐不住,在人前显圣,而且还变成现在这种僵持的样子。”
“祖师会因为两句话生气,降临下界消耗也不小,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用托梦,或者其他方法传达旨意,怎么会耗费那么大的力气降身下界呢!说不通,说不通,你这么信誓旦旦,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不知道。”捋着胡须的老者昂首挺胸,注视着半空的肌肉男:“我之前就声明了,我也不知道陆北和祖师先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滚蛋。”
骑墙派侃侃而谈,完全不担心这事是谁的问题,又有谁会因为此事而遭殃,反正与他们无关。
而支持石坚一派的人就比较不安了,生怕地下那少年再语出惊人,向祖师胡说八道,乱告状。
即使是把他们之前的话和动作重复一遍,也是对于他们是一件大灾难了。
“陆北怎么真的和祖师认识,这位祖师据记录的资料,应该是那位持着千钧重剑,以斩妖入道的神人,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我们,那是你,之前的事情我可没有参与,你可别想拖我下水,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组成的小帮派,瞬间就要分崩离析,彻底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