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拍完了佳哥公司的代言人广告。张锐心情大好，请杜成和乔心悦一块吃饭。
如果没有认识乔心悦，张锐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家公司的产品能够进驻枫叶集团旗下的连锁商场，他能够请到自己的偶像杜成拍广告。
听说佳哥公司在枫叶集团旗下的连锁商场要开专柜，乔心悦心下明白，是她跟明琛提的建议奏效了。
张锐喝得有些微醉，举起杯子又跟他们敬酒。杜成与他碰杯，一饮而尽。李悠悠来蹭吃蹭喝，所以跟着喝了好多酒。
乔心悦酒也喝了不少。她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了，心里有满满的成就感。
酒桌上，人一开心，酒喝起来就有点停不下来。
乔心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头晕晕沉沉的。抬眼望窗，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爬下床，客厅里没有人。楼下厨房里，外婆炒菜的声音噼里拍啦传来。
铁铲在铁锅里铲动的摩擦声，轻快而锐利，永远听不腻。
她喜欢这个声音，是外婆专属的炒菜声。它在无数个日子里带着她的青春飞逝，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每次听见总觉得耳目一新。
“外婆，今晚吃什么？”她在门边撑着门框，揉了揉迷蒙的眼睛。
劳莲芳在爆炒猪肝，把切好的辣椒扔进去，尽管有油烟机抽风，还会有辣椒味飘散在空气中。
有点呛鼻。
乔心悦咳了两声，她捂住鼻子。这一咳，彻底酒醒了。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劳莲芳让她把其他炒好的菜端出去。
她摇头晃脑的，“我要去洗把脸。”
劳莲芳炒完猪肝，找个碟子打出来。只好自己把所有的菜一个个地端出去。
两个人吃饭，劳莲芳一般炒三个菜，或者两菜一汤。
菜都端上桌，乔心悦洗完脸跑出来吃饭。
劳莲芳瞪着她：“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了。”
“我知道啦。今天是太开心了。”她夹起一块猪肝放进嘴里嚼，又辣又香。
“心悦，你过两天要去哪里拍电影，定了吗？”
“导演通知了，去云城新建的那个影视城。”她冲劳莲芳笑了笑，“外婆，云城影视城是明琛亲手批办的项目哦，听说里面的景不错，有古代的，有农村的，有民国的，还有年代感的，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劳莲芳满脸期待地看着她，那意思是：你要带我去玩吗？
她的眉头往上挑了又挑，眨眨眼，“想去吗？”
“我可以一起去吗？”劳莲芳讨好地给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肉。
“你的早餐店不开了？”
“天天开也没意思，一天累死累活就挣几百块。”
“几百块还嫌少呐？外婆，你今年沾了我的光，生意好了不少哦。”她的眉毛又是一挑，“能告诉我，你这些年开店攒了多少钱吗？”
“你想干嘛？”谈到钱，劳莲芳一脸警惕地眯起眼。
“那个佳哥公司的张总今天酒喝高了，一高兴，给我们的电影投资了一百万呢。”她意有所指。
“钱多人傻呗。”
乔心悦参与的那部电影，劳莲芳一点也不看好。这是她听说过最穷的剧组了。导演和两大主演一点酬金不拿，好不容易筹到的三千万都投入电影制作中。
两大主演，一个是过气歌手，一个是小网红，能带来多大的吸引力？故事题材又是冷门的，没有爱情的商业片，谁会花钱去影院看？
劳莲芳摇头叹气，“你年轻，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反正是不看好这部电影。”
“外婆，这是我第一次拍电影，还是主演耶，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不应该支持一下吗？”她给外婆的碗里夹过去一块猪肝。
劳莲芳听着她的话里有所暗示，“你到底想说什么？”
“嘿嘿，你考不考虑给我们的电影投资？有分红的哦。”
“分个屁！这电影就是个赔钱货，你们一帮人喊着情怀情怀，你们拿钱去实现情怀，甭拉上我。”劳莲芳的心态是我又没有电影情怀、演艺情怀，关我鸟事。
守住自己的小钱包，留着钱养老，才是王道。她不指望乔心悦能给她养老，这丫头能养活自己，她就心满意足了。
“外婆，万一这部电影突然就火了呢？你不怕后悔吗？”
“我一辈子累死累活就攒了几十万块，留着养老的，你别动歪心思。我才不给你们搞什么投资，你们到时候所有的钱打水漂，白忙活一场，谁给我赔钱？”劳莲芳打定主意，坚决不投资那部电影。
乔心悦哦一声，心有戚戚然。
居然没有人看好这部电影。
她被故事和角色吸引，飞蛾扑火般坚持着，身边的人没一个看好。李悠悠跟外婆一样的态度，都觉得电影一定会石沉大海。
去云城之前，她还有一个工作。
和杜成合作，为佳哥公司搞一场直播带货。
这次卖货的直播间比较特殊，设在佳哥公司在银座商城新开的第一家柜台。
一来为新柜台作宣传，二来庆祝枫叶集团和佳哥公司合作共赢搞大力度优惠活动。
乔心悦和过气歌王杜成一起在直播间卖货，网友感觉新奇，纷纷进来观看。
杜成没有带货经验，他主要配合乔心悦介绍产品。有些事不去做，还真不知道术业有专攻，他对乔心悦的业务能力刮目相看。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努力，又很聪明的小丫头。直播间里时常也会出现对她的质疑声，对产品的质疑声，她都能一一化解过去。
很多人是冲乔心悦来的，进了直播间看到杜成，认出他是十多年前的人气歌星。
一时间怀旧的情绪散在直播间。网友们关切地问候杜成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都去做什么了。
杜成感受到网友们的热情，心里颇有感触，和关心他的老粉们聊了起来。乔心悦负责掌握着带货的节奏，见缝插针地推荐一下佳哥的产品，免得话题跑太偏拉不回来。
杜成现在成了佳哥公司的代言人，通过这场直播间，借着乔心悦的名气一下子为人所知。
有些人专门跑到银座商城的柜台去看他们直播，蹲点等签名等合影。
晚上收工后，杜成累坏了。
他对乔心悦开玩笑：“开演唱会都没有带货这么累！”
乔心悦说：“习惯就好啦。杜老师，你看你的老粉还是很给力的，买了不少东西呢。你的带货能力杠杠的哦。”
杜成轻轻地一笑，意味深长地跟她说了一句：“谢谢你，小丫头。”
她谦虚地摇摇头，“其实我在你家说的那些话有些是吹牛的。我不过是一个新人，也没多大本事，我帮不了您太多的忙。可我不吹牛不行啊，不然请不动您这尊大佛。”
杜成看了她一会，无奈道：“你这丫头，嘴皮子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