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薛余出去接亲,家里就等于没什么人,除了厨房进出做饭是开着门的,其他的房间都是关着的。
这没有主人在家,哪怕人再多也不会有人主动去开别人的房间进去看,万一到时候丢啥东西这谁说的清。
更何况乡下地方房间有啥好看的。
现在薛余将房间一开,带着阮言之进去,众人就看见这除了墙壁是旧的之外,家里所有陈设都被换成新的。
阮言之安安静静的由薛余牵着坐在炕上,那炕上的被褥也全都是新买的,大红的被子将阮言之衬托的更加的白皙可人了。
“呀,这手表可真好看,瞧这像是梅花表吧?”
跟着进来的有男有女,有个女人眼尖的看见在阮言之手腕上那条崭新的手表,发出了惊呼。
这手表她可馋了好久了,但是要好几百块钱呢。
她也处了个城里对象,想着到时候结婚她就暗戳戳的提醒对象自己喜欢这款手表,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呢。
结果现在就看见别人的手上戴着这款梅花手表了,她都有些嫉妒阮言之了,这一看就是新的,那肯定就是薛余买的了。
众人被女人的话吸引过去,都盯着阮言之手腕上的手表看。
他们是农村人看不出这是啥手表,但也知道不管是什么手表那就都是不便宜的就对了,想到薛余还新买的那辆自行车。
他们都有些回过味来。
这自行车、手表都有了,薛余是不是给了她小媳妇买了三转一响?
他们这猜的倒也是差不多,不过薛余现在就是差个收音机一时搞不到,他暗戳戳的想着以后肯定要给阮阮补上的!
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媳妇那白嫩嫩的手,薛余不乐意了,高大的身子挡在阮言之身前:“看啥呢,赶紧到外面吃肉去了。”
也不管这些人的调侃,直接大手伸两边就开始把人往外赶,房间里面瞬间就清净了,只有薛艳秋在房间里面陪着她。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在外面吃着喜宴,看着端上桌的饭菜,都不由在心底夸赞薛余这人办事果然地道。
肉菜是真的看见肉,荤素一起炒的也能看见一些肉片,不像有些人家办的喜宴,说的肉菜那是连肉末都不定能看的见.......
于是就那些放了一毛钱礼金的人有些又偷偷摸摸的加了一点进去,要不然吃一顿这么好的就给了一毛钱,
咋都是过意不去的......
薛红军自从看见薛大湖跟在后面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直到看见他混在人群里面,后又偷摸摸的跑回去。
总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还是得跟他余哥说一声。
于是就跑到薛余身边偷偷跟他说薛大湖的事,薛余听了皱起眉头,随后就说:“先不管他,”反正今天有人来闹那是很正常的。
要是没人来闹自己的婚礼他还觉得有鬼呢。
薛百川听着自己孙子跑回来说薛余买的那些东西,顿时心疼的直抽抽,三转一响啊,那得多少钱啊。
这败家子。
不行,得去把东西和钱拿回来,不能给他这么霍霍了,这钱肯定是自己那个早死的儿子留给他的。
那小子当年在外面求学那么多年肯定挣了不少钱,一想到自己早死的三儿子有钱都不给自己一分,薛百川越想越来气。
他就觉得薛余现在花的所有钱都是自己的!
不光是薛百川气的不行,就连薛有庭眼睛也红了,那好多钱啊,这小子为了娶一个媳妇就都这么花出去了?
然后就很自觉的扶自己老爹气势冲冲的的又再次去往薛余家,这回连薛有庭的婆娘都跟着去了。
一想到一会能拿到钱,她整个人就兴奋的不行。
薛大湖跟在后面,虽然媳妇要不到了,但是看薛余挨骂倒霉的事他是最喜欢看的。
薛大树和薛大苗两兄弟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自己父亲和爷爷,就被自己的婆娘默默的拉住了手臂冲他们摇摇头。
这种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至于薛花香早就跑过去了,这薛余结婚她跑去蹭吃蹭喝,在她眼中那就是她哥,有好吃的凭啥她不能吃?
这边一群人的动静住隔壁的薛有家也听见了,想到自己父亲肯定是去找薛余的麻烦了,昨天的事他可都已经听说了。
摇了摇头,默默的坐着和自己一家人吃饭。
这都分家了,那就是别人家的事,他现在什么都不管,顾着自己这个小家就成。
都是干了一天活的人,这个点自然是饿的饥肠辘辘,一听见可以开饭了,那是拿着筷子拼命的夹着肉菜。
一眨眼一盘满满当当的肉菜就空了......
薛余跟着族长那边喝酒说话,就看见一群黑着脸来这里的老薛家众人。
老薛家人一进门原本喧嚣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但时不时还是会传出来嚼咽的声音。
“薛余,把你爹留下的钱都交出来,我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薛百川一进来就直接开口呵道。
眼睛仿佛都带着火焰一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明白他这是再说什么,什么薛余父亲留下的钱,这老爷子怕不是又开始犯糊涂了吧?
“薛百川,今天是薛余大喜的日子,你闹啥闹,要不你就坐下好好一起吃一顿,要不赶紧回去有事明天再说。”
族长面带怒色的说道。
这薛百川真是越来越糊涂,哪有人在人家喜宴上闹事的,真是太不讲究了。
“我可不欢迎这些人在我这吃饭。”薛余不咸不淡的说道,算是又当众打了老薛家的脸了,族长闻言也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就不能安静一会?
“我不吃什么饭,薛余,薛友贵是我儿子,他死的时候给你留了不少钱,你过继到别人家了,那钱你必须给我交出来。”
薛百川怒目看着薛余,这里飘着肉香味,看着这些人吃的满嘴流油,就知道刚才是吃的有多好了。
一想到自己的钱多花出去一份他就越是心疼一分。
薛长江闻言皱眉道:“川叔,有贵当初没留下什么钱,当初他的医药费还是我和有富凑钱给出的,”
可依旧没能将人留下来。
但薛百川可不会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