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在乎莫离以致于秦天做出冒认罪名之事,奚烁竭力阻止却还是没能让秦天躲过此劫,莫清风的突然出现以及突然离开令我不得不怀疑秦天被捕与她有关,莫离倒在凶案现场手上还握着杀死蓝城的那把枪,若没有其它的线索出现莫离谋杀罪名怕是板上钉钉,而被杀的是蓝城堂堂的蓝域集团的董事长,论势力财力蓝家远在莫家之上,要想以其他方式洗脱莫离的罪名恐怕也不是易事,秦天自告奋勇的背下罪名,莫清风自然乐得轻松顺水推舟。
“现在怎么办?”此时的我很是焦虑。
奚烁的心情也不轻松,他道:“我先进去了解下情况,如果当真如你想的,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件事告诉莫离。”
“好。”
我缓缓地点着头,脑海却不由得想着“如果是真的莫离当真不知道吗?”
奚烁问道:“要我先送你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莫离和秦天出事,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我是不可能放松的,我随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你有了消息就通知我。”
“好,那你找到地方联系我,我弄清楚情况去找你。”
奚烁目送着我离去方才转身飞奔进警局,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家咖啡店便走了进去。
柜台后的女孩热情着招呼着我道:“小姐,下午好,你点些什么?”
“你这里客人最常点的是什么我就点什么。”
女孩眨了眨眼噗呲的笑出了口道:“就在刚才有一位先生说了和你一样的话,巧的是我今天的特酿是'玫瑰恋曲'。”
我微微的耸了耸肩道:“你这样一说我不!仅对今天的特酿感兴趣,还对和我如此默契的先生产生了兴趣。”
“啊,那就太不好意思了,那位先生先您一步走了。”
我道:“那真是可惜,楼上有座位吗?”
“有,那我就为您制作一杯'玫瑰恋曲'可好。”
“好麻烦送到楼上。”
“好的,您稍等。”
我颔首微笑走上楼梯,上了楼梯我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脑海中不由得想象着和我用同一种方式点了同样一杯咖啡的人的形象。
动人的音乐在耳边缓缓地流淌,时间轻轻的轻轻的犹如静止不动,梦悄悄的展开了翅膀在我的周身环绕彷徨,我强打起精神支撑着随时都有可能垂下的大脑,一阵清香伴随着突然响起的铃声撞入了我的梦境击碎了我迷幻的思念。
“小姐,您的咖啡还有您的手机响了。”
女孩站在我的身旁淡淡的笑着并将咖啡挪到了我的面前。
咖啡浓浓的香气涌入我的鼻息顿时驱赶了我的疲劳,我接听着电话目光接触到咖啡便再也移动不开,那如幻似真的玫瑰在米白色的泡沫映衬下浓烈炙热的绽放着,手机的那头究竟说了些什么都不挂在心上了,直到一声冲破了我的耳膜的尖叫声响起,我在惊愕中找回了意识。
“怎么了?”我惊慌的站了起来。
手机的那头传来一声重重的落地撞击声后传来杂沓慌乱之声,我试图从这些声音中辨别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冰雨......”
一声尖利紧张之声从手机中传来,我不寒而栗的握紧了手机。
“出什么事了,冰雨怎么了?”
手机的另一端充斥着各种声音但是没有一句是回应我的。
“啊,我要杀了你,蓝凡我要杀了你。”
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中,我听到了真空的愤怒听见了他的悲戚听出了他的挣扎。
“蓝董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送警局,车准备好了吗?”
“已经停在外面,需要派人送这女人去医院吗?”
“不用,把钥匙给我。”
“可是现在.....”
“钥匙。”
“是。”
“蓝总,那这里......”
“你想办法处理。”
“是。”
随着这段对话的结束,手机的通讯也在一声重重的踩踏声中结束,我随手翻找起蓝凡的联系方式侧身便想离开却见女孩仍然站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我。
我感到一阵的惊异但缓和了语气道:“那位先生有没有和我一样因为不舍得品尝这杯动人的'玫瑰恋曲'而匆匆道别?”
女孩“噗呲”的笑出了声。
我顿时一脸的困惑道:“不会真就这么的巧吧。”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特别有意思。”
“是吗,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多说了,这是咖啡钱。”
我掏出了一张纸币递给了女孩,她犹豫着该不该收下。
“可是你没喝。”
我顿时觉得这个女孩有意思,笑着道:“你这样做生意是赚不到钱的。”
女孩摸了摸鼻子道:“很多人也这么说我,要不我给你打包吧。”
“要不这样你先给我留着,我晚点过来。”
在得到女孩的点头后,我飞快的下了楼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征询我要地址,而我才意识到我根本没有蓝凡联系方式,无奈下我再次联系奚烁获取蓝凡的号码。
蓝凡的手机在几番的占线后终于接通,我很不客气的咆哮着要了医院的地址后拨通了钟澜的手机请求他好生帮我照顾真空。
到了医院我问询了冰雨的病房号来到了她的病房处,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冰雨安详的躺在病床上,蓝凡静静地坐在床旁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疼惜,这是一个少见的蓝凡是一个心中充满爱的蓝凡一个看的到别人的蓝凡。
我轻轻的推开了门,蓝凡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了起来,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我出去,我回到了走廊下意识的掏出香烟叼在口中并掏出了打火机,悄无声息走出病房的蓝凡皱起了眉一手夺过了我手中的打火机从我口中抢走了香烟。
蓝凡道:“医院禁烟。”
惊讶的我冷笑的说道:“什么时候起,你也开始守规矩了?”
蓝凡岔开了我的问题道:“我以为你不抽烟的。”
我从他的手中拿回了香烟和打火机漫不经心的说道:“很多自认为的想法通常不是事实,不是吗?”
“要抽烟就去天台吧。”
蓝凡率先走向电梯,我慵懒的站直了身体跟着进了电梯,我们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靠在电梯墙上,二人目光相互避开没有言语。
上了顶楼我便要点燃香烟,蓝凡再次从我手中拿过打火机顺势按动了火星火苗从小口径中冲出跳动着仿若一个小小的生命鲜活动人,蓝凡将火苗凑近了我叼在口中的香烟,“嗤嗤”香烟冒出了火星一阵青烟袅娜升腾。
蓝凡的举动叫我不解,他将打火机递到我手中自己退到了围栏上靠着,我走至他的身旁站定。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胸腔立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笑对蓝凡道:“你不抽?”
“戒了。”
“戒了?”
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我的耳朵听错了,这并非指蓝凡没有此毅力,只是蓝凡是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甚至对于自己有着极大的恨意,这种恨意源自他的母亲但更多的是源自他自己,这种人多数没有喜好只有目的,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了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多数时候也不是他所要的,只是他活着的一个理由,这种人活着总是不舒坦,唯有这个理由可以令他获得片刻的安宁。
蓝凡注视着远方的天空出神,我缓缓的抽着烟跟随着他的目光。
我道:“你相信是莫离杀了你爸爸吗?”
“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相不相信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他的这句话,他对于蓝城没有恨意也没有爱意,蓝城的死对于他不过是人间又没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对你真的不重要吗?”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蓝凡同样不假思索但极其的冷漠说道:“重要自然是重要,如果他不死我又怎么能继承蓝域集团,怎么能做我想做的事。”
这个回答我同样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唯有转移话题化解尴尬。
“你和冰雨是怎么认识的?”
蓝凡道:“你应该不知道我认识冰雨,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讪笑道:“你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和冰雨应该比我走的近,你问她更合适。”
我笑着回答着他的问题:“能让你怜惜的人太少少到除了晶月就只有冰雨,初次见面可以让人一见钟情却不可能让人不顾一切,要让蓝凡你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抛下一切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我更是没办法想象。”
蓝凡听罢仰天轻叹道:“麻依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身边出现了那么多爱你的男人而你一个也留不住。”
我皱了皱眉头扔掉了手中的烟蒂。
“你太理智理智到令人害怕,在你眼中一切都被固化,爱啊情啊与你眼中的现实相较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兵卒。”
我冷笑道:“这难道说的不是你自己吗?”
“我和你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有目的而你没有。”
“最最大的不同应该是你只爱上一个人,而我可以爱上很多人,所以这个人会成为你的软肋,不会成为我的。”
蓝凡紧蹙着眉头错愕的盯了我许久,他露出了一抹嘲讽之笑。
“谢谢你的提醒,或许这也是另一个人的软肋。”
我狐疑的看着蓝凡,陷入沉思的他令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