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行人和灵兽接近息壤大坝,远远地就看到息壤大坝的顶部已经跟随着水面降低了很多,不愧是先天灵宝息壤筑就的大坝,本身是有灵性的——水长坝高,水落坝降,总是能拦截住洪水不越过息壤堤坝。
本来这种堤坝治水是可以保证下游生态平衡的,并且水坝上游的水气还能增加下游的降雨量,让下游不会出现干旱的天气。
奈何这样的堤坝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随着积水越来越多,从而让上游的土地会被抬升的水面淹没,就成为世人攻击息壤堤坝缺点的凭证。
不等帝启一行人接近息壤大坝,就从息壤大坝上飞起一群人,其中一个面涂油彩的为首壮汉愤怒地喊话道:“大禹!你不该养子不教!你不该看着他捉了各部族的神灵不管!”
帝启猛地一踏脚下的先天八卦四相阵盘,从先天八卦四相阵盘之中释放出如渊如海的威势,直向着对方一群人碾压了过去,把对方直接镇压到了激荡的水中,冷声道:“泼才!尔等知道冒犯强者,冒犯上官是何下场吗?尔等这是以下犯上!罪责水牢之刑!”
“我来回答尔等的问题。我父养我教的是公天下,想天下百姓之所想,急天下百姓之所急。以身示范,奔走在风里雨里,救助无数百姓,以治服洪水为己任。”
“这样的父亲,你一个泼才,有何颜面说出埋怨的话?你有良知吗?你明辨是非吗?”
“再说我捉那些神灵的事情,他们都说和我有缘,都和我强拉关系。”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贪图我的功德金光能量吗?”
“我本善良之人,他们要功德金光能量,我就给了他们每人一绺功德金光能量,在苍天大道见证下,以功德金光能量为凭证,交换他们对我效力万年的时间。”
“这样的交易你敢质疑?就是你对苍天大道不敬!就是你在质疑苍天大道!就是你在质疑功德金光为凭证的真伪!”
“你一个部族首领,也敢如此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才落,从先天八卦四相阵盘中放出四团灵光,迅速显化出四个队列整齐的神灵方阵,同样释放出强大的威势,一起碾压向水波中的一群人,只叫有些人直接被碾压得没入了水下难以冒头。
“看看,你们敢质疑和我交易的神灵,就是你们对他们的大不敬。你们对自家神灵不敬,就是背叛你们的部族!后果有多严重,你们知道!”
那些前来问罪的人,此时无不吓破了胆;息壤大坝上还没有迎过来的众人,有心怀敌意者也都息了心思。
帝启控制着四个方阵的一万多名神灵,以朱雀,白虎,玄武,青龙的顺序,从南向北列队于水面之上,以镇慑水中的宵小,还有堤坝上心怀敌意者。
息壤堤坝上,在一群人的中央有一个须发皆白,满面红光的魁梧老者,哈哈大笑道:“大禹!你有一个好妻子,给你生了一个好儿子,还教得这么好。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羡杀多少人啊。”
大禹哈哈大笑道:“皋陶大人,我们父子都是山野莽夫,可比不得你们高居庙堂的父子啊,都是腹有经纶,能够运筹帷幄天下大事的智者。”
须发皆白,满面红光的魁梧皋陶哈哈大笑道:“智者不智,不如你们在山野间自在。”
“帝君催得紧,非要我前来督工。”
“讲大义,我必需听从帝君的吩咐,顺应天下大势,督促你以最快速度治理好最后的洪水。”
“讲人情,我也是东夷人,要叫水淹东夷大地,怎么也说不过去。”
“好在已经有了转机,现在息壤大坝西部的洪水越来越少,再要挖开息壤大坝,让洪水泄入东夷大地,也不至于把东夷大地上的事物全部淹没,再配合开挖的沟渠,今年完成洪水的治理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一个头戴玉冠,手持宝剑,穿着一袭紫衣的青年站在皋陶傍边,突然冷声喝道:“大禹!帝君命你治水十三年了,投入部落联盟大部分的人力和物力,不但没能把洪水治服,更是让洪水越积越多,现在更是消极怠工,你该当何罪?”
帝启踏着先天八卦四相阵盘飞到息壤大坝上方,居高临下地看向嚣张的青年,冷声道:“你瞎吗?”
“东夷大地人烟稠密,夏季的庄稼还没有收获,就是想搬迁也需要时间,更何况很多部族不愿意离开适于居住的地方,你说怎么办?”
嚣张的青年飞空而起,抽出宝剑怒指帝启,冷声道:“小子!在本帝子面前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
“这座息壤大坝不决口,东夷人怎么搬迁?只要把这座息壤大坝打开缺口,洪水流向东海的时候,你们才能更好地挖掘河道,那些阻止治水大业的人都会以最快速度搬迁。”
“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要本帝子来教,你们该有多么愚蠢?还真不愧是山野莽夫之名。”
帝启冷声道:“你这个莽夫!问问东夷部族的首领,问问东夷部族的神灵,他们可愿意现在打开堤坝?可愿意被洪水驱赶着搬迁?看看你的聪明做法会有谁赞成?”
“再说你这个什么狗屁的帝子!帝君是什么东西?那是所有部族首领推举出来的!要为所有部族谋福利的天下共主!不为天下部族谋福利,不为天下百姓着想,还要水淹东夷千千万万的百姓,你问问东夷人承认不承认你父亲是天下共主?问问东夷人成不承认你这个帝子?”
“告诉你这个狗屁的帝子!这里是讲公道的地方,以天下为公的地方,不是你们部族!你这个什么狗屁帝子,没有人承认,什么都不是!”
“该死的东西,还敢拿剑指着本神子,你给本神子跪下!”
说着,一踏脚下的先天八卦星辰阵图,浩瀚的威压直接镇压嚣张的持剑青年跌落虚空,跪趴在了息壤大坝上。
皋陶喝道:“大禹!你真的该管教一下你的儿子了!”
帝启动用先天八卦星辰阵图的空间神通,冷声喝问道:“东夷部族的首领们,东夷部族的神灵们,你们愿意听从帝君的话吗?你们愿意配合皋陶大人和这个狗屁帝子的言行吗?现在掘开息壤大坝,叫洪水淹没东夷大地!叫今年将要收成的粮食全部颗粒无收!你们愿意吗?”
“你们来评评理,我爷爷筑息壤大坝,庇护了千千万万的百姓,亿万兆生灵,最终竟然获罪,流放羽山还不算,竟被帝君派属下刺杀,重伤将死;我爹爹为了治水,风里来,雨里去,救了多少百姓?活了多少人命?现在因为没能按照帝君所言,提前开挖息壤大坝,就要被问罪!你们说这公平吗?是天下共主该下达的指令吗?你们愿意听从这样的指令吗?”
巨大的息壤大坝上汇聚了十多万人,还有息壤大坝下方的人数更是足有上百万人,东夷大地上更有千千万万的人听到了帝启的话,被帝启的话一挑动,立即是群情激愤,全都高喊了起来。
“不愿意!”
“不愿意!”
“不愿意!”
……
民众愤怒的呼喊声震荡天地间,浓烈的怨气直冲霄汉,让天下共主舜帝的威信在东夷大地上完全失去,更是被东夷的百姓和生灵怀恨上了。
西方翼州帝都的天下共主时刻感应着天下的气运变化,他知道西方祸乱将起,东方对他的帝位,以及成圣之机有着巨大的帮助,却忘了欲速则不达,催得太紧,起到了反效果。
这些年来,他的部族迅速发展壮大,却依然无法与天下所有部族相抗衡,要调动天下部族为己所用,必需使用天下公义才可以,强催不行,只能安抚。
一道道流光自帝都飞射向东方,跨越虚空,迅速飞到了息壤大坝上方,悬停在帝子和皋陶的头顶,显示出传音玉符的形态。
帝启渐渐地收敛了先天八卦四相阵盘的威势,冷声道:“帝君给你们传达的信息,听听是什么话?告诉你们,这里不是你们的部族,不是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这里是公天下的地方,是所有部族意愿汇聚的地方,是天下苍生意愿汇聚的地方。与天下部族对着干,对天下苍生没有慈悲之心,你们是干不成事业的!”
嚣张的青年帝子,也就是义均爬起来,和皋陶一起接收了帝君的传音符,立即转变了态度。
皋陶向着大禹道:“帝君说了,吾等高居庙堂,不知治水的真实情况,一切举措都有大禹指挥完成,吾等只负责巡视,不负责指挥。”
大禹踏着龙龟,飞空而起,到了息壤大坝上,抱拳道:“皋陶大人,我父亲以围堵的方式治水,虽然不完美,但是活命无数;我以疏通的方式治水,虽然不完美,也是活命无数;我儿要接替我采用堵疏结合的方式治水,试点就在这东夷,若是能治好水,说明我儿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面对困难,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都是一步一步总结出来的,现在新的观念提出来了,总要尝试一下才行。”
皋陶道:“你儿子必定还小,治水的事情还是你亲自来。怎么治是你的事情,我不拿主意,所有治水的事情都听你指挥。”
大禹看向帝启,说道:“启儿,根据你对息壤大坝和东夷地势的考察,说说你对东夷大地治水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