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为什么会如此轻易认输,只想跑路?因为刘纬一出手,打蛇打七寸,直中其要害!
刘瑾之所以没有军队,就敢密谋发动暴乱,凭借的正是民主政治的东风!换言之,若非汉国现行的民主政治体制,借他俩胆也不敢,更不可能会成功!
倘若刘纬一时糊涂,真的动用军队镇压暴民,可就上了刘瑾的当啦,届时举国一片哗然,百姓们会出现思想上的混乱,认为刘纬推行的所谓民主政治也是一场骗局,到头来还是武力强权说的算!
刘瑾是封建主义复辟头子不假,却披着民主的外衣,发动的也是普通群众,军队要是卷进来,刘纬就成了人民公敌!那时节,刘瑾振臂一呼,便是天下大乱,他正好可以乱中取胜!
这点小伎俩,刘纬岂能看不出来?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发动了护国运动,避免了军民冲突,刘瑾这小子可就一点辙也没有了,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刘纬居然会如此应对,手忙脚乱,无力回天,不认输,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刘瑾给自己留了后路,毕竟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直接站到前台,而是躲在幕后操纵,以被逼无奈的姿态出来主持大局,所以,秋后算账,追究责任,还真就未必能追究到他的头上!
因此,当青年团围追堵截,抓到刘瑾的时候,这小子嘴还挺硬,说什么自己已经主动辞职,当初也是为了挽救危局才勉为其难,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不该如此粗暴对待他,更不该抓他!
然而,青年团对于刘瑾的诡辩,竟无动于衷,也不与他争论,只撂下一句话,那就是,你到底有功还是有罪,听凭陛下圣裁,由人民审判,总之,你现在不能走,必须乖乖回到长安,否则,就是畏罪潜逃,必须悬牌游街,批斗示众!
刘瑾一听这话,彻底瘪茄子了!他见识过青年团的厉害,肯定不想落个那样的下场,只好顺从地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长安,与他一起被押解至此的,还有春泥!
刘瑾之所以花样不断,反复折腾,这个女人可谓“居功至伟”,说她是罪魁祸首,都不为过!
但是,有一个问题刘纬一直没搞明白,即便春泥是黄祖的女儿,亦出身富贵,也不至于一个妇道人家,就能给刘瑾出那么多的坏主意啊!
有时候刘纬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不是穿越者,刘瑾才是,或者说,刘瑾背后的春泥才是!
为什么自己推行的所有新政,尤其是借鉴于后世经验的那些新鲜事物,刘瑾都能很快适应,屡次被他钻了空子呢?
且不说刘瑾在商场上的成功发迹,以及他制造的那场股灾了,就说这一次,他和他的同伙利用党派政治改革的契机,居然又搞出了一场动乱,差点颠覆了民主政治格局,实现封建主义复辟,致使刘纬非常被动,背后没有高人指点,那是不可能的!
关键是,这个高人,会是春泥吗?这个女人,究竟是何背景?难不成她也是个穿越者,却隐瞒了真相?为了揭开谜底,刘纬返回长安以后,便越过刘瑾,直接提审了春泥!
不过,根据汉国的现行制度,皇帝无权提审人犯,这是督察院和刑部的职责,刘纬只是躲在幕后旁听!然而,随着刑部侍郎杨仪接连提问,春泥作答以后,刘纬却越听越不对劲!
这女人明显是个感情用事的蠢货,激动之时,还与杨仪当庭争吵起来,撒泼打滚,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很有城府,心机颇深之人,说她有点小聪明,都过奖了,怎么可能是刘瑾背后那个指点江山的高人!
当然,春泥也很有可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真相,不过,眼见春泥哭嚎不止,上气不接下气,提审也无法进行下去了,刘纬只能轻声示意杨仪先把春泥押下去,换刘瑾过堂!
很快,刘瑾上堂了,再没有了往日那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底气,杨仪问他什么,全都如实招供,很快便还原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包括他当初为什么要闹罢市,以及为什么要制造股灾的原因,终于水落石出!
在场的提审官员,以及躲在幕后旁听的刘纬,忽闻如此真相,亦吃惊不小!这是一场长期的阴谋,一环套着一环,旁人误以为刘瑾这小子只是为了牟利赚钱,却不想,背后居然隐藏着颠覆大汉江山的惊天图谋!
“何人指使!”杨仪与刘纬的想法如出一辙,他也觉得,凭刘瑾的能耐,绝没有设计如此惊天阴谋的可能,因而,有此一问!
“无人指使!”谁料,一直都积极坦白交代,毫无隐瞒的刘瑾,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一口咬定,无人指使!很明显,他在撒谎!
刘瑾的脾气秉性,刘纬再清楚不过,他刻薄寡恩,飞扬跋扈的表象背后,实则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内心,胆小怯弱,毫无担当!因而,他比谁都怕死,现在的刘瑾,只想能保住一条性命!
刘瑾为什么会积极坦白交代,道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就是为了换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争取活命!那么,现在他为什么隐瞒幕后指使者,故意撒谎呢?同样的道理,也是为了活命!
如此一来,刘纬判断,这个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只要刘瑾说出来,无论他如何坦白,亦无法从宽处理!
会是谁呢?难道是司马懿?很有可能啊!刘瑾当年发动长安之乱时,就是受到曹叡的挑唆,与魏国勾结作乱,后来被刘纬定了个叛国罪,差点杀了他,若非群臣求情,他的小命,那时候就没了!
眼下,刘瑾旧病复发,又与司马懿勾结作乱,再一不可再二,一旦他供出了幕后指使者,谁来求情也不管用了,将必死无疑,所以还不如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看来,不上点手段,这小子是不肯实话实说了,刘纬想到这里悄悄示意杨仪,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