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娇看看她娘,又看看她爹,才不太情愿的拉着两个弟弟跪在大伯面前。
“大伯,您消消气。”
齐远山看看三个孩子,眉头紧皱。
“大伯,您今天要是没有消气,改天在揍我爹。”
齐老二:这个棉袄漏风。
“大伯,我觉得您不能光揍我爹,您应该把我姥家的那些人也都揍一遍。尤其是…。”齐娇瞟了一眼,一直都趴在地上不敢吭声的齐王氏。
在齐娇看来,她娘昧下大伯的银子给他们姐弟花用没啥,反正都是大伯自己要寄的,又不是他们抢的。
就算大伯生气,他们也有话说。
可是她娘把这些银子拿给了她姥家,就不对。凭啥她大伯的银子要给她姥家那些人花呀,他们又不姓齐。
她都想清楚了,以后他们一家甭想在占大伯的便宜,大伯不把他们一家当仇人,他们一家就得烧高香。
她回去一定去她姥家,把那些银子要回来。
不给她就去告官,那是她大伯的银子,只能是给他们一家花用别人不行。
尤其是她大舅娘那个土匪,说出大天来,大伯的银子也不能给她花。
齐娇想好了,过几天让她爹娘带他们姐弟回老家,去她姥家要银子去。
在场的人,谁都不知道齐娇怎么想的。
齐远山揍完了齐老二,就看向齐王氏,“王氏,你是兄弟媳妇,我这个做大伯哥的不能亲自动手,那不成体统。”
齐王氏听到这儿,心中欢喜,以为自己这一关过去了。
就在齐王氏心中沾沾自喜之际,就听见齐远山幽幽的声音传来。
“齐王氏,这事不算完,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等小贺成亲了,我会让小贺媳妇连本带利的都揍回来。”
齐远山想到那小黑丫头打人的手段,沉闷的心情豁然开朗了。
“齐王氏,你就等着小贺媳妇找你算总账吧。”
齐王氏:她怕大伯哥了,小贺媳妇是什么鬼?她才不怕呢。
老村长:“远山,你给小贺订亲了?”
“大伯,还没呢,不过我给小贺相中了一个小丫头,小贺自己也是中意的。就等着他们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带着小贺上门提亲。”
“那就好,那就好啊。小贺只有哥一个,应该找个立得住的媳妇儿。”
“那个小丫头绝对是百里挑一,不,一千个里头,都未必能挑出来第二个。那性子也伶俐,绝不拖泥带水,说打就捞。”
齐王氏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想起来那个小王八犊子接过来银票,像被狗撵似的,把银票都给了那个小丫崽子,她心里就不舒坦。
又想到那个小丫崽子看她时,那咸不淡的眼神,她心里就更不舒坦。
傅心慈却没工夫搭理他们,今天家里包饺子。人多,包的就多。
为了能快点吃上饺子,家里的人几乎都上阵了。
田氏还提议,“嫂子,今天的饺子个头大一些吧,这样还能包的快一些。”
钟氏也认同,“要不然咱们要包到啥时辰。”
方氏觉得她们说的有理,就笑着点头应了。
暖心姐妹俩也过来帮忙,孟家人虽然没有把她们当下人,她们自己却不敢以主人自居。
看着干活的人多,方氏和钟氏就把桌子和面板都从东耳房(灶房)里搬出来,放在外面的空地上。
“这样干活才好,省得你碰我,我撞你的。”
田氏刚剁完肉馅儿,傅心慈看着大陶盆里的二斤肉馅儿,又看了看那么多的白菜,就给方氏提个醒,“娘,这肉馅儿是不是有点少。”
钟氏却不觉得,“咱们能有饺子吃就不错了。”
“是啊,二伯今天还让包白面的,这已经是过年的吃食了。”田氏觉得跟着二伯一家就是对的。
方氏却看着女儿,试探的问道:“慈儿,要不咱们在扒几个文蛤放里头?”
“嗯,我看行。”傅心慈说完了就去矮缸里捞文蛤。
方氏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叮嘱,“慈儿,外皮洗干净些,里面撬出来的汤汁最鲜,和在饺子馅儿里很不错的。”
“娘,我知道。”
等开始包饺子了,孟爷爷又想起来齐远山,“小贺,你去把你爹叫过来吃饺子。”
“孟爷爷,我爹铁定来不了。”
孟爷爷想到小贺他们老家来人了,就没在说话。
瞧着那位年纪大的老哥,一看那祖孙三个就是实诚人,他到是不在乎多添几双筷子。
但是想到小贺叔婶那奇葩一家子,孟爷爷一碗饺子汤都不想给他们喝。
难得,能让孟爷爷那么不待见的,他们一家也算是独占鳌头。
人多,干活就是快,尤其是许氏和孟小荷被喊过来之后,盖帘子上的饺子不断的增加。
灶房里烧火的可儿,适时的大声说道:“伯娘,水开了。”
“水开了正好,让你娘去下饺子。”
“好嘞。”
“婶子,往锅里下饺子之前往开开水里放些咸盐,这样煮出来的饺子不容易破皮。”
“哎呦,心慈啊,还有这说道?”
“嗯,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那咱们今天就试试。”
宝儿也晓得今天吃饺子,就乖巧的坐在二太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盖帘上的白面饺子。
“宝儿也想吃饺子了?”
“嗯嗯。”宝儿用力的点头,然后又指着田氏端起来的盖帘,笑着对孟爷爷讨好的说道:“太,吃。”
“好,太和宝儿一起吃。”
“嗯嗯。”宝儿最愿意听这句话了,靠在太身边,耐心的等着。
宇儿也好想吃饺子,听了祖父的话,忙凑过来,靠在祖父的另一边,说道:“祖父,宇儿要和祖父一起吃。”
“好,宇儿和祖父一起吃。”
因为灶房里都是水蒸气,田氏就把灶房的门帘子掀起来,搭在门上。
随着沸水不断的烧开,锅里的饺子也一个个的都浮上来,饺子的香味,也慢慢的顺着灶房的门飘了出来。
宇儿和宝儿都情不自禁的吸了吸小鼻子,宝儿更是扶着太的腿站起来,嘴角透明的液体,不停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