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殷郊总是引得姚殊落荒而逃,他所表达出的喜欢总是如此热情如此奔放。
用晚膳的时候,姬发和殷郊把姚殊一左一右的给夹了起来。
趁着殷郊又去拿吃食的时候,姬发凑近了姚殊的方向,他的表情既委屈又别扭。
“你最近都不理我了。”
姚殊:“???”
哪有,怎么连姬发都这样说了呢,她明明没有啊。
姚殊连忙轻声解释:“我真的没有。”
姬发还是很委屈,他扁了扁嘴巴。
“你不能只跟殷郊好。”他说。
姚殊忍不住在自己的心中叹了一口气,自从女孩子身份被他们小团体的人都知道之后,她就有意控制与大家之间的分寸了。
并没有针对谁,大家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你多想了。”
这个时候的姬发,他的内心是无比的矛盾的。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非常的自私,他竟然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对方的小秘密。
他想和姚殊好,想做姚殊心中最特别的那个人。
所以当他知道其实有好几个人都知道对方是女孩子以后,他甚至都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姬发就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他懊悔自己之前没有再关心姚殊一点,如果他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么他一定会帮对方好好守护秘密的。
殷郊此时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回来,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
放在平时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是很好的兄弟,但是一旦牵扯上姚殊的时候,气氛就会变得非常的无比寻常。
他们彼此每个人心里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愣是没有一个人主动挑破的。
所以当三个人重新坐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话题就立马转移了。
晚膳过后,大家就都各自回去了,毕竟苏全孝的事情,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打击都是蛮大的。
因为此刻的苏全孝被二殿下给关押了起来,暂时没有处理。
这种感觉就好像每个人头上都悬了一把刀,而二殿下就是握着这把刀的人。
这把刀现在不上不下的,所有人心里都很纠结。
晚上姚殊洗漱完之后,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给某人留了个门。
虽然当时她并没有答应对方的要求,但是殷郊这个人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多少有些不讲理的。
果不其然,夜深人静的时候,某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的怀里抱了一个很大的木盒,与其说是木盒,倒不如是一个小箱子。
以至于,殷郊抱着它的时候,险些连路都看不清。
他推开门之后先是转身用脚踢了一下门,把房门关好。
然后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的找到了屋内矮塌的位置,把自己搬来的箱子放在了上面。
箱子放好之后,他直起身来,先是直勾勾的看了姚殊一眼,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姚殊:“……”
大半夜的,这家伙穿的这么花枝招展干什么?
殷郊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外套是一件米白色上面刺绣满满的华丽外袍,里衣是一件冬青色的。
头发束的规规矩矩的,上面还戴了一顶非常精致的玉冠。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姚殊看。
最终,还是姚殊率先败下阵来。
“你别这样看我。”
殷郊一愣,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眨了几下眼睛、清了清嗓子,然后又望了过去。
“我……我,我忍不住。”
他这么喜欢她,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看了。
姚殊站在原地,颇有些窘迫的低着头,她能感觉到对方仍然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这样热烈而又迅猛,她有点承受不来。
殷郊在近乎着迷的看了一会对方之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
连忙又往后退了几步,他弯腰打开矮塌上的箱子把里面的财宝给姚殊看。
“我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都挑过来了,你过来看看够不够用。”
姚殊:“……”
“我用不了这么多的。”这是实话,虽然她要办的事情确实要花很多钱,但是也确实用不了这么多啊。
实在是殷郊太过于大方了,他总是这样的赤诚而又热烈。
“没事,用不了的就先在你这里放着。”殷郊说道。
他对这些东西确实是无所谓的,他自小身份尊贵,几乎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而且他又不像其他的王宫贵族,喜欢吃喝玩乐,他每天泡在军营里面长大对物质方面没有那么大的追求。
也许正是这样的成长经历,才让他明明身为一个王子,却还没有一个普通贵族娇纵跋扈。
他天潢贵胄,却又真诚善良。
姚殊知道这人脾气倔,只能先应承下来,以后再想办法还回去也就是了。
“好。”
“殷郊,谢谢你。”
殷郊笑了笑,他看着姚殊一脸认真的说道。
“没关系啊。”
“我巴不得你天天找我借钱,那样的话,我每天都可以和你单独待一会。”
他又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看着对方了。
“我喜欢和你单独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我就很开心。”
姚殊站在原地咬了咬嘴唇,太直白了,她压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站在原地装作一个哑巴。
殷郊看着姚殊不自觉的用牙齿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东西送过来了,他也准备走了。
临走前,殷郊的手放在房门上,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说道。
“姚殊,我不知道你打算要做什么。”
“但是,不论出了什么事,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应。”
说完之后也不等姚殊的回答,推开房门便离开了。
……
小院里,冷白色调的月光下,屋檐下升起了一堆火把。
姜文焕和鄂顺一人拎了一个酒坛子,坐在那里。
姜文焕一边举起酒坛喝了一口酒,一边漫不经心的冲着旁边的人说道。
“你之前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手里喜欢把玩一个玉佩。”
“现在东西不见了,应该是送出去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知道是苦涩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
鄂顺失笑了一下:“我欺她年幼无知,哄着她收下的,算不得数。”
姜文焕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鄂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主动争取过什么,但是这次不行了。”
鄂顺闻言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淡淡说道。
“谁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