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内,一处隐蔽的巷子里面聚集着二三十人,为首的人就是穿着一套黑衣服的崇应彪。
紧挨着他的是北方阵两个百夫长,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名小弟。
崇应彪站在他们的面前,挨个把人看了一遍之后开口说道。
“守城门的都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守卫,这次的行动很危险,你们现在有想退出的还不算晚。”
金葵闻言龇了一下牙,表情一脸不屑。
“啧,我们训练的比他们少吗?”
崇应彪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金葵立马把还想叫嚣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们清楚我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事,万一出现伤亡的话,尸体会被我处理掉,你们这辈子都再也回不了家了。”
其中一个小弟嗤笑了一声:“家?我们有家吗?”
另外一个小弟说道:“老大,我们跟定你了。”
“不在怕的,死就死了!”
队伍最后面,站着一个身形相对来说比较矮小的小弟。
“就算死了,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从小在家被兄弟欺负,来了朝歌之后有老大护着,我愿意为你赴死。”
除了关系户,还有姬发那样脑子有毛病的,哪个质子不是因为在家里不受宠才会被送来的。
守着城门的侍卫不多,但是沿途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名守卫。
但是,深夜守夜,又只有一个人。
这个时候他们每个人的警惕性都不高,甚至还有一些守卫打起了瞌睡。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快速解决掉守着城门的十几个守卫。
而且要悄无声息的把他们干掉,然后拖到角落里面换上他们的衣服,才算完事。
这次行动确实很危险,所以崇应彪才会再次询问他们。
再三确认,每个人都要参加此次行动之后,由崇应彪带头,黑暗中他们朝着城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因为早有准备,他们每个人都在这里观察了很久了。
目标非常明确,一人对标一个,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用匕首刺穿敌人的脖子。
等确定敌人已经彻底没气之后,再小心翼翼的把他们拖走。
想象是很美好的,但是等你真正发起进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并不是站着等着你打的木头人。
他们是会反抗你的,有几个小弟没有一刀毙命,瞬间和侍卫扭打了起来。
他们这边为了方便,每个人只带了一把匕首,而守卫他们既有刀剑,也有长矛,不太好对付。
其中一个守卫,一脚把身材矮小的那个小弟一脚踹翻在地,眼见手里的剑就要狠狠的往他的胸口里刺去。
崇应彪飞快的跑过去,小小的匕首怎么能与剑相提并论,瞬间他的手背就被砍掉了一大块血肉来。
手里的匕首也被敌方的剑给砍了下去,手无寸铁之后,他干脆徒手握住了对方的剑。
丝毫不管自己被利剑划破,深深镶进掌心之中的剑,他用力徒手把对方的剑给夺了过来。
然后反手将敌方一剑毙命。
所幸的是,偶尔出现的几个例外也被他们快速的解决掉了,并没有引起城墙上面守卫的注意。
他们快速把这群人拉到巷子的背风处,开始把他们的盔甲脱了之后往自己的身上套。
崇应彪冲着孙子羽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之后快速的跑回去通风报信了。
至于崇应彪,他要守在这里,以避免有其他特殊的情况发生。
小屋内。
不大的床榻上并排躺了两个人,一个是至今昏迷不醒的鄂顺,另外一个则是浑身瘫软无力,无法动弹的姚殊。
姚殊躺在床榻上,整个人一动也不能动,她的心里此刻无比的慌乱。
她猜测崇应彪要把自己送往南都去,可是,却想不透他这么做的原因。
他到底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把自己送走?
崇应彪这个人,他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是绝对不会冒险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去帮南都人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他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她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房顶看,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在心里不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排除法,猛然间,她的思绪停留在了崇应彪弑父前,殷寿在对方耳边所说的悄悄话。
事后她和姬发就猜测,当时应该是殷寿用某件事情来威胁对方了。
搞了半天,威胁竟然是她自己吗?
姚殊的心里慌乱的不能行,她太了解对方了,自己这一走就跟把对方落在深渊里没什么区别。
很快,房间的门被人轻声敲响了。
“快走,安排好了,城外安排的有战马,除了武器和随身钱财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别带了。”
是北崇孙子羽的声音。
紧接着,很快有两个脚步声朝着床榻的方向走了过来。
马兆俯身把鄂顺抱了起来,苏全孝也走过来把姚殊给抱了起来,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就急忙抬起了头,再也不敢低头了。
姚殊心里又急又气,崇应彪到底怎么样了,成功夺下城门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她被苏全孝抱在怀里,全身依旧是没有一点力气,想来也是可笑,自己的药,最后被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黑暗中,一群人贴着墙根,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快速的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移动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城门处,崇应彪的人快速把大门打开了一个能够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的缝隙,由马兆带头所有的人依次穿过去,朝着城外跑去。
每个人都在狂奔,他们的马在二里地外的一处小树林里面,一刻都不敢停歇。
他们趁着半夜跑的越远,逃回南都的可能性就越大。
两个百夫长留在城门口,崇应彪把苏全孝手里的姚殊接了过来,快速朝着城外跑去。
二里地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相当轻巧的,很快就到了。
每个人都领到了自己的马匹,包括姚殊和仍在昏迷中的鄂顺,他们两个也准备的有马,只不过暂时用不上罢了。
马兆率先上马,然后在其他人的帮忙下把鄂顺用绳子绑在自己的背后。
苏全孝也已经上马了,崇应彪把姚殊抱到了苏全孝的胸前,然后准备用绳子固定起来了
姚殊瘫软在马前,急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不能走啊,且不说别人,就崇应彪这心理状态,太不正常了。
对方是不是觉得把自己送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顾忌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姚殊张了张唇,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小声的不停重复着。
“别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