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殷郊出事之后,他们几个人的据点就从质子宫的小院,转移到了比干王叔的宗庙。
比干王叔揣着小手守在大门口,看着一个穿着殷商王家侍卫服装的人跑进去了,过了一会又跑进去了一个,然后又是一个,最后还有一个穿着宫女服的跑了进去。
比干王叔:“......”
得亏他这里的人,嘴巴都比较紧实,不然,呵呵,第一天就得露馅。
姚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接跑了过来,找他们开会了。
她是这样想的,原本的姚殊已经死了,要是被人看到她穿着男装在朝歌城内跑,岂不是更吓人。
她穿着女装的话,还好说一点,大不了,她就说自己是姚殊的双生妹妹,这样的话,兴许还能把人给糊弄过去。
矮榻前,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姚殊把今天从小狐狸那边打听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大家。
殷郊闻言,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实在是太急了,矮榻都被他的动作给带翻了。
“咣当”一声。
矮榻被掀翻了,矮榻上面的茶盏都被掀翻了,茶水顺着桌子往下面流,坐在殷郊对面的姚殊和崇应彪纷纷被茶水泼了一身。
殷郊穿着叔祖比干给他找来的衣服,双手掐腰,满脸的怒气。
“不可能,这些一定是狐妖的胡言乱语,她在陷害我父王!”
“我父王是征战沙场的大英雄,他才不是这样的小人,他对王位压根就没有兴趣。”
“都是狐妖干的,然后推托给我父王。”
他怒气冲冲,眼睛也瞪得圆圆的,被姚殊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崇应彪在对面把矮榻给扶了起来,把滚落在两人腿上的茶盏给捡起来,重新摆在矮榻上。
他抬眸看了殷郊一眼,紧接着把自己腰间的佩剑朝着殷郊的方向扔了过去。
“去,跟谁有仇冲着谁去,少跟姚殊乱发脾气。”
“你那么厉害你就去,把狐妖杀了,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他扔过去的剑挨着殷郊的肩膀砸了过去,又被一旁的姬发给接了过去,随意放在了一边。
殷郊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人,他顿时怒火中烧起来,看着姚殊有些恼怒的说道。
“你跟什么样的人都能当朋友,崇应彪这样弑父的畜生也就罢了,就连狐妖你也能跟她做朋友。”
崇应彪眼神一变,咬着牙就想冲出去跟人打起来,姚殊见状连连死死拽住了对方的手。
姬发也连忙伸手去拽殷郊的袖子,示意他冷静一点,殷郊红着眼睛,气鼓鼓的挥着臂膀把对方的手给甩开了。
他一双眼睛里面是满满的血丝,眼底更是一片猩红,他突然伸出袖子猛的擦了一下眼睛。
“我父王,我父王他不是那样的人,”
一直没出声的姜文焕,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这种神神怪怪的,咱们是不是征求一下大司命比干的意见呢。”
姬发点了点头,附和道:“对,我赞同。”
于是,这件事情就暂时被搁置了下来,要想请动大司命比干,最好殷郊亲自去找,毕竟他们才是血亲。
至于其他人也该离开了,另外三个人还需要轮班,姚殊则准备去另一间房间里面休息了。
姚殊的脚刚跨过门槛,身后就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是殷郊的。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姚殊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姚殊当然理解对方,自己的母亲被父亲身边的狐妖杀死了,现在又告诉他,他从小崇拜的大英雄父亲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搁谁谁都不能一时接受得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姚殊就出门了,目的地是朝歌城内,她准备给大家准备一个新的根据点。
里边要准备一些武器,一些干粮,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路牌,其实,要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肯定不是一个人走的。
既然这样的话,这些路牌,倒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买干粮比较容易一些,要买一些干的,好携带的,容易储藏的,而且还要每隔一段时间过来换一下。
虽然看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好在现在的姚殊是个闲人,时间最多了,所以她倒是觉得一点也不麻烦。
买这么多的干粮,一个店铺肯定不行,容易引人注意,要分开好几个店铺买。
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奔波在朝歌城内,却突然看到了一个车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马车上的标致竟然是西岐的。
姚殊戴着兜帽站在街道旁边,看着车队从自己面前而过,心里忍不住想着。
姬发的父亲西伯侯姬昌,至今还在大牢里面关着,那么能带着车队来朝歌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姬发的兄长,西岐的世子,伯邑考。
但是,西伯侯姬昌被关押起来了,他明明作为西岐的世子,应该坐镇西岐的,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朝歌来。
除非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他非来不可,所以,他不得不放下西岐,来到了千里迢迢的朝歌。
姚殊眯着眼睛看了看逐渐消失在自己眼里的西岐车队,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要出事啊。
剩下的事情被姚殊暂时放了下来,她连忙追着西岐的车队过去了。
然后,她站在王宫的门口,眼睁睁的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递过牌子之后,缓缓悠悠的往王宫里面去了。
姚殊站在门口,看着又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车队,有些恼怒的跺了一下脚。
都怪崇应彪,她现在进个王宫老难了,虽然她能混进去,但是也不能老去吧,毕竟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姚殊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痒了,又想揍某个人了。
她一边走,一边在自己的心里猜想着这个时候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西岐的世子脱离西岐,来到朝歌来。
想着想着,姚殊突然心中一震,还能有什么?他是来救西伯侯姬昌的。
救,怎么救?
殷寿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你别说带来十车财宝,就是一百车财宝也难啊。
财宝不行的话,伯邑考还有什么办法?
自从姚殊知道大王帝乙和殷启是殷寿杀得之后,她想了很久殷寿目前的心里状态,再根据他逼迫崇应彪他们弑父的时候,就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一些。
这家伙自己弑父,所以也要逼迫旁人弑父。
他不相信父子之间有亲情,所以伯邑考来朝歌给姬昌求情,只能惹得他更加不开心吧。
想到这些,姚殊也来不及等了,她得混进去,找到姬发,把这件事情告诉对方。
得让伯邑考无论想干什么都不要冲动,大家一起想办法,急不得,千万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