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夏头发都差点炸了起来,愤怒一看,那人挺着吃鼓的肚子笑得猥琐:“小娘子们聊什么呢,带我们几个一下呗?”
花灵冷冷地看着落在栀夏手上的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呦小娘子脾气还挺烈!”大肚腩听着有美人搭话更加兴奋,抬手就要往花灵脸上去。
花灵刚要教训他,那人的手就被擒住了。
“光天化日耍流氓,对小娘子动手动脚的,不好吧?”
“小兔崽子你谁啊!给我滚开!”
花灵愣愣地抬头看着那人,心想是不是天意啊,她躲了他这么久,却还是不经意间就又遇到了。
封染抬手一个巧劲儿。那人便惨叫了起来:“说话呢要和气一点才好,和气生财你说呢?”
“啊是是是,是是是,嘶。放手放手!”
封染抬脚一踹放开了他。
那人不傻,瞧见封染的一身行头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他咬咬牙拦住了要上前打人的兄弟们,忍气走了。
封染:“小娘子们没事吧?”
栀夏:“没事没事!多谢太子殿下啦!”
封染意外地看向栀夏,又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檀柚和花灵,只不过花灵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是怎么知道的?”
栀夏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暗恼自己嘴快。
“这个不重要,总而言之,多谢殿下替我们解围。”
封染笑着摇了摇头:“路见不平罢了。”
封染来这里是会客的,对于栀夏他们瞧出自己身份有些兴趣却也不打算多留,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人抓住了袖口。
封染疑惑转头,檀柚笑盈盈地看着他:“多谢殿下出手救我妹妹,小女子感激不尽,如若殿下不嫌弃的话,不如坐下来吃一吃饭,让做个我们报答?”
花灵暗中踩了檀柚一脚,起身将檀柚的手拽回来:“你这是什么话,殿下何等身份,怎么能与你一同吃饭,柚儿,我知道你想高嫁,但也不要什么人都肖想,平白给人家添麻烦啊。”
檀柚被她那一声柚儿叫得差点没现出真身。
封染:“我确实还有事,就不多留了,你们都是我的子民,遇到麻烦我出手相帮是应该的。”
封染未多留,抬步离开。
檀柚:“你刚刚干什么!”
花灵:“是你干什么,为什么拉着他不让他走?”
檀柚坐下:“你问我?你不知道吗?”
花灵:“我说的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啊,我不想再缠着他了,再也不想了。”
檀柚:“你这是何必呢,先是他未喝孟婆汤,你却强行让他忘记前世种种,又是强行介入他的轮回身世耗损五百年修为让他投身富贵,给他强加寿命,即使你欠他什么再怎么样都已经还完了吧,你到好,又关心他又不敢正面面对他,如此拧巴,丢了我们妖界的脸。”
花灵:“我愿意,我欠他的永远还不清,即使我还要跟他有什么,那也是要处理完卜阴的事情之后,你明不明白!”
檀柚:“好好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花灵揉着额头,忽然好累,她刚刚逮住机会说的那些话,给封染留下了那样的印象,即使刚开始对她们有兴趣如今应该也没什么想法了吧。
他当初在奈何桥边没有见到花灵,但也没有选择喝孟婆汤,他还要带着前世的记忆,只是他这样做的次数太多了,如此,这一世定然是过得苦的一番,那人已经为她做的太多了,花灵还不起,也不能允许再来一番这样的事,她强行消除他的记忆,又花了好大的力气改变了他的身世,然而,却还是没有挡住他的苦难。
封染出生皇室,年幼丧母,后宫危险重重,皇帝不管不问,他艰难求生,花灵看在眼里,她尽力去帮他,也只是稍微改变他的处境,不至于让他不停重伤,却依旧护不了他周全,可是那人本就是向阳而生坚不可摧的光,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前方荆棘满布,他依然可以踏过,依旧向光而生,不改心中的那片光芒。
花灵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遇到他,未成他的劫,他的人生应该会更好。
“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来。”
徐子洲坐在树上喝酒,头也不抬地说。
封染轻笑,也跳了上去,接过那人递的酒:“做好人好事去了。”
徐子洲擦了擦嘴,哼笑:“帮助小娘子去了吧?”
封染有些意外:“你刚刚在?”
徐子洲:“那几个小娘子当中的一个我见过。”
封染了然一笑:“哦?徐大侠。你的相好?”
徐子洲:“放屁,老子行走江湖多年,女人只能影响我出刀的速度,那娘子跟踪过你。”
封染:“什么?”
徐子洲:“我也是无意间看见的,不怪你没察觉,那人走路没声,跟鬼似的,不过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我也就看过一次,她帮了你。”
那天徐子洲刚到京都,傍晚去找留宿在太傅府的封染帮忙做一件事,当时封染刚从酒楼出来,他刚要上前就看到了那个小娘子,她跟了封染一路,眼睛像是粘在了他身上一样,中途还替封染解决了劫财的混子,徐子洲看到那一幕才将已经出鞘的刀给收了回去。
封染:“哪一个?”
徐子洲回忆了一下:“红色衣服,头挺花花的那个。”
徐子洲:“人家也许就是喜欢你。”
封染:“我已经派人跟着她们了,主要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总觉得很熟悉。”
徐子洲:“见着个好看的你就都熟悉。”
封染:“滚蛋。”
徐子洲:“哈哈,行了行了,说正事儿,林箐那小丫头来找我,你的意思?”
封染:“嗯。”
徐子洲:“说吧,杀谁。”
封染嘴角抽了抽:“咱能别一上来就这么血腥吗?”
徐子洲撇了一眼他:“装什么,这些年我替你杀的人少了?”
封染:“替我找老毒王要一副药,无色无味,能让人服用觉得调理身体绝佳的妙药,但,长久服用时,犹如慢性砒 霜。”
徐子洲:“懂了,给皇后用的?”
“不,”封染舔了舔嘴角,“给皇上用。”
徐子洲有些意外,却赞赏道:“无毒不丈夫啊!长大了啊太子殿下,你老子我放心了。”
封染:“这一次我要把她们集中起来对付,加快速度。”
徐子洲:“为了林箐?”
封染闭上双眼:“她等了我太久,我不能再让她等,更不能再让她为我受伤了。”
两年前林箐倒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如今想起来扔觉得心悸,那时,也是他决定对皇后一党赶尽杀绝的一天。
徐子洲:“等着吧,六天之后给你弄到位。京都水太深,你自己小心。”
徐子洲话音落下,转瞬消失。
封染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喝完,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