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没有行动的皇家军发了怒:“混账东西,都听不到朕说的话吗?!”
封染:“父皇,皇家军如今听令于我,父皇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封染抬步上前走去,皇帝早已没了刚刚气定神闲的模样。
封染在皇帝的怒骂声中拿去了他手中真正的军印。
如今皇家军早已经被妖力所影响,目前只听令于封染。
封染:“父皇可知,儿臣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皇帝被封染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压得不得起身。
封染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父皇应该是知晓的,毕竟父皇当年,可比儿臣要等得久,不是吗?”
皇帝:“逆子,你大逆不道,竟然做出如此行径!你当天下会服你吗?”
封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儿臣没办法啊,儿臣不这样做,今日怕是就要被父皇给杀了,儿臣此番行为只是为了保命罢了,不过父皇放心,父皇曾经在百姓心中能做多好,儿臣就能做多好,甚至超过父皇,做一位真正的明君,也绝不会在让我大国城池所丢。”
皇帝:“你……逆子!”
封染不着急将他拿下,反而坐到他面前。
“父皇这些年,视权如命,可有察觉您其实一辈子都在被权利,皇后算计您,可不仅仅是那日所展示的一角,”封染凑近皇帝的耳边,“父皇可知,皇后宫中那个密室,除了密谋逃跑,还有何用途……”
皇帝瞳孔猛缩,抬手颤抖得指着封染,一个字未说出来,先吐了一口血出来。
封染嗤笑一声,起身,朗声道:“圣上身体抱恙,已无法朝政,然,主动禅位于太子殿下封然,来人,将太上皇,带下去,好好修养。”
“是。”
翌日,圣上禅位的消息举国皆知,太子殿下封染登基,为新皇。
新皇登基第二天,立后的旨意下到了太傅府。
新皇登基,天下大赦,立新后,减税五成,举国同庆。
只是可惜大殿下在大赦的前一天,偏偏病死在了大理寺,令人叹息。
林原对这些飞快的变故直到旨意下达都没有反应过来。
从魏家到皇后,从皇后到皇帝,从禅位到新皇登基,从新皇登基到立新后……
一桩接着一桩,林原很是恍惚,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林原:“妹妹,你告诉我,封……皇上这几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林箐:“……”
若是新皇是别人,林箐很笃定,她哥哥这张嘴必然会给他们家召开灭顶之灾的。
事到如今,也没有瞒着林原的必要了,林箐将所有的事情简单地向林原讲述了一遍。
林原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是的,他需要点时间来反应。
林原一直都知道林箐是掺和进去封染他们的斗争当中的,却没想到她做的事情这么胆大包天,更没有想到封染未雨绸缪了这么久,最后的行动真的迅速,又这么狠。
林原挠了挠头,最终问:“那个,皇,太上皇的那个陈年旧事,究竟是真是假啊?”
林箐缓缓地点了点头:“坊间传闻,皆是真的。”
众人所知晓的陈年旧事,原本是如此。
三十九年前,太上皇还是皇子,是当时的三殿下,在那时,太上皇在众多皇子中并不出色,也非嫡子,本与皇位无缘,变故,就在当初的大皇子,当年的太子殿下身上。
当年的北霖国战争频发,那时的太子为国出征数次,战功赫赫,也是皇上最钟意的皇子,圣上病体日益加重,本想在太子殿下出征回来时禅位于他。
那时太子最后一次出征平乱,一向谋略俱佳的太子连失了两次城池,所出的计划被敌军识破两次,落败而归。
从太子回来的时候起,便将自己关了起来,谁也不见,人人皆以为太子是受不了丢失城池的打击,但人人也都相信,这城池会被有战神之名的太子再次夺回,如今只等重新振作。
那个时候的太子在百姓,众臣心中已然不是一般的存在,他有战无不胜之名,却也被容许偶然的失误,甚至很少有人对他的失败发出冷语和讥讽。
在百姓心中,太子乐善好施,谋略出群,这次输了便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子战神迟早会赢回来。
然而谁也没想到,几日后,并没有等来太子振作重新出征的消息,等来的,确实太子的自缢。
消息来的太突然,皇帝备受打击,病情加重,卧床不起,大臣皆不震惊,百姓皆默认是谣言。
祸不单行,几日后,太子府走水,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受到冲撞早产,太子妃血崩,孩子也没有保住。
巧的是,除了三皇子和几个娃娃年龄的皇子,其他皇子那时都有公务在身,未在宫中。
三殿下帮忙处理太子府所有事物,朝堂之事也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落入他的身上,三殿下的威望,也就是在那时在朝中升起来的。
三殿下公务处理的好,也没落下收拢民心,救助难民,减轻赋税,每一件事都深得民心,虽不如太子殿下,却也是待他们最好的一位皇子。
太子之事完善处理好不到一月,圣上驾崩,在最后之际立三殿下为太子。
原本,这才是众人所熟悉的往事,而在几日前,传闻中将一些细节添了进去,整件事情,就完全变了模样。
太子殿下因何而败?太子因何而死?太子府信何走水?先皇又因何而崩世?
原本那个盒子里还有一个东西,是与当年夺取北霖城池陈国的来往信,里面的内容,却涉及军事机密。
据说,当年皇室中出了一个叛国人,不但自己叛国,还将敌国的线人安插在北霖军营中,暗中洞悉太子以及将军商量出来的计谋,传去陈国中去。
据说,太子殿下失败后从未萎靡不振,之所以将自己关起来是因为要潜心研究敌国部署图,钻研失败的原因。
据说,太子殿下自刎时连身上还穿着盔甲,像是要再次领兵出征的模样。
据说,太子府走水是人为,太子妃生产时本是母子平安,却被叛国人冲进来将太子妃杀害,将婴儿摔死。
据说,先皇的病是人为所致,先皇的驾崩也是一场谋杀,先皇察觉了叛国人的举动,揭穿引发叛国人起了杀意。
这个叛国人是谁,如今好像已经不言而喻。
曾与太子殿下交好的皇子,除了与他同胞的兄弟,便是当时的三皇子。
太子自缢当晚,他那同胞四皇子身有公务,被派出宫。
太子殿下战无不胜,乃是有战神称号之人,能进的了他的寝殿,必然是熟人,能让他毫不设防死于剑下,应是他信任之人。
太子妃与太子琴瑟和鸣,乃是一对令人羡煞的佳人,太子妃分娩当晚,那叛国人趁着太子殿走水之乱,潜入太子妃屋中,将刚诞生不久的婴儿摔死,有闻,叛国人贪恋太子妃美色,在那种关头还想要强占太子妃,不料饮食不差,被太子妃用刀伤了手臂,随后,太子妃自缢而去,守住了贞洁。
她或许知道自己无法为丈夫与孩儿报仇,也无法做到委身与仇人,最终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而去。
太子妃弄出的动静很大,外面的人已经往这边来,那叛国人被身边的女人给及时拽走,当晚,有人听闻,魏家小姐入了宫,不知为何,有人说太子殿内有看见过魏小姐的身影……
又闻,后来的圣上,三殿下的手臂有着一刀狰狞的伤疤,用了多少药都去不掉。
然而这些传闻早已无人对症,说也奇怪,那些有关于过去,与太子殿,甚至那叛国人有关联的人,早已不在。
死无对证就是最好的对证,如今真相如何,已不言而喻,当年的太子早已百姓心中的下一任君王,如今的形象也没有抹去。
多年前的故事到了这里便结束了,或许这其中的细枝末节还有很多,谁有知道呢。
林原:“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箐:“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查到的。”
林原:“那盒子里,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林箐:“皇上看到的那盒子里,无非就是那三样,那玉佩是太子妃的,那盒子是太子的,至于那两样东西,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林原懂了,这三样东西,包括那个盒子都是能引发太上皇发疯的,太上皇的位置来得不正,手上沾的血也是无法去数,甚至还对兄弟的女人有了龌龊心思,最终连刚刚落地的孩子都不放过,甚至还……弑父。
弑父杀兄夺来的皇位啊,他或许不光杀了太子,自太上皇登基后,他的那些兄弟无论是犯了事的还是身体抱恙的,怎么就一个都没有活下来的呢?
林箐:“实际上盒子里还有两样东西,就是太上皇与陈国的交流信,以及,一个画像。”
林原:“太子妃的?”
林箐微微点头。
林原被震惊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太上皇,竟然当真对自己嫂子有意思?!
有没有人性了还?!
“封,不,皇上,皇上当时没把那两样东西拿出来,还真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