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一家小区门口，余岁安停下车小跑进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出来，顾择一迅速喝了一大口。
“好点没？”余岁安问。
顾择一点点头。
余岁安重新坐上车，低头看了一下送餐地址，喃喃道：“3号楼702。”
这个小区还算新，都是电梯房。
到了3号楼门口，余岁安下车拿好小龙虾，说：“你在这坐一会，我马上下来。”
“我跟你一起去。”顾择一接过余岁安手中的小龙虾，“既然要体验，就得体验完整。”
余岁安想了想，点了点头。
二人进了电梯，到了7楼，余岁安态度很好地将小龙虾交到客人手上，顾择一在旁边认真的看着。
下楼后，顾择一又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又喝了一口。
余岁安确定完下一家的地址，见他正在拧瓶盖，动作自然地将水接过，仰头喝了起来。
顾择一一愣，看着余岁安喝水时滚动的喉结，感觉心脏好像突然漏跳了一拍。
余岁安没发现顾择一的小悸动，长腿一跨上了车之后便急着驶向下一家客人。
第二家客人是个老小区，5楼，没电梯。
余岁安仰头看着这个老房子，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家你别跟着了，得爬楼梯。”余岁安取了小龙虾，“你就在这等我。”
顾择一抢过他手中的小龙虾，说：“这家我去，你在下面等我。”
“别了，”余岁安说，“有的客人事儿多，态度也不好，你一个人搞不定的。”
“这有什么？”顾择一坚持，“我刚刚已经看过你怎么送外卖的了，学会了，放心我能行。”
你能行个鬼你行！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哪能干得了这种看人脸色的活？余岁安心里这样想着，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那一起上去吧。”余岁安还是不放心。
“一起什么一起？”顾择一脸上表情变得严肃，“你膝盖都这样了，还爬5楼，腿不要了？”
说着，顾择一已经小跑着进了楼。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的背影，在原地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气。
余岁安点了根烟叼着，陷入沉思。所以顾择一大老远的来吃一碗蛋炒饭又非闹着陪我送外卖，是因为担心他的膝盖？
“这小子......”余岁安失笑道。
几分钟后，余岁安烟抽了一半了，顾择一大步从楼门里出来，他边走边撩起t恤下巴擦着脸上的汗。
擦完后，他看着余岁安粲然一笑。
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余岁安这样想着，但不知为何，他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又抽烟？”顾择一走到余岁安面前。
“不抽烟抽你啊？”余岁安含笑道。
“行啊，”顾择一说，“抽我吧。”
“操，得了吧，我怕你又跟于慧娟告状。”余岁安笑骂道，“再说了，你何德何能跟烟比？”
“是吗？”顾择一伸手抢过余岁安嘴里叼着的烟，“我没烟好抽吗？”
说着，顾择一吸了一口，却是呛得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你傻逼吗？”余岁安赶紧下车去拍顾择一后背，“你又不会抽，逞什么能啊？”
顾择一咳了半天，才好了点：“我这不是想试试我为什么不比烟好抽吗？”
余岁安递过水，“喝口，缓缓。”
顾择一喝过水，终于缓了过来，“妈的，烟还真是难抽。”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呛红的脸还没好，乐了起来。
顾择一也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莫名觉得自己可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接着去送下一单。
路上，顾择一还是把头搁在余岁安肩膀上，他还是觉得嗓子有点难受。
“小鱼儿。”
“嗯？”
“你抽烟多久了啊？”顾择一问。
“好几年了。”余岁安答。
“你为什么喜欢抽烟呢？”顾择一又问。
余岁安想了想，说：“也不是喜欢，就是习惯了。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抽，后来就戒不掉了。”
心情不好就抽，抽到戒不掉。
那说明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多啊。
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是被他妈妈折磨的吗？
“你怎么学会抽烟的啊？”顾择一看着余岁安的侧脸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映照着，看起来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神秘又性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揭开薄纱，好能轻触一下这面纱下白皙的脸庞。
“没怎么学，”余岁安微微一笑，“就当是在江哥那打工，江哥给了我一根，我抽完之后就学会了。”
“江哥这人怎么也不教点好的？”顾择一皱了皱眉。
余岁安笑了起来。
送完外卖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余岁安本来准备打个车先将顾择一送回去，但顾择一坚持先送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看清了顾择一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也懒得跟他掰扯，便随他去。
一路上，顾择一嘴角都向上扬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累不累？”余岁安问。
“不累。”顾择一笑着答，然后又问：“腿怎么样？不疼吧？”
余岁安低头看了看膝盖：“都没怎么走路，怎么会疼？”
顾择一点了点头，回头欣赏窗外街景。
余岁安偷看顾择一几次，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
顾择一早就发现了，但一直没拆穿，只是低着头偷笑。
“你笑什么？”余岁安问。
顾择一凑到余岁安耳边，轻声道：“因为有个傻逼老是偷偷看我。”
“操......”余岁安低声骂道。
顾择一低低笑起来。
余岁安偏过头去，想了想，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今天其实是担心我膝盖的伤才非要陪我送外卖吧？”
“少自恋了，”顾择一收起笑容，“我只是担心下周在学校没人陪我吃饭。”
余岁安：“......”
嘴怎么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