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垂头丧气回到教室。
“怎么了，这是？”余岁安问，“臊眉耷眼的，不是让你们去研究人家的战术吗？”
云海叹了口气：“算了，哥，咱们准备一下跟六班再打一场吧。”
余岁安拍了拍云海的肩：“没事，尽力就行，不强求。”
云海点了点头，又振奋起来：“不行，我再去问问一哥，看他腿好了吗？要是有一个在，咱们还有希望！”
说完，云海就走到顾择一的桌边，蹲下来跟他说了些什么。
半分钟后，云海丧着脸回来了，趴在桌上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便振作了起来，拉着几个队员研究战术，再互相打气，就是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
学校的篮球场是室外的，简陋得很，比赛时啦啦队就往线外一站，开始大声加油就行。
这种感觉比那种室内篮球场，观众坐在观众里观看还要令人紧张。
毕竟要是一个球投歪了，你都能听到那个同学在旁边啧啧啧。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司宇文和七班的刘波跳起来强求，球被司宇文抢走。
“回防！回防！”云海边往自家篮板下跑边回头大喊。
其他队员一个盯一个，场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余岁安莫名开始亢奋起来。
总归是一个班的，虽然平常并没有多在意集体荣誉这种事情，但一到这种环境，再被这样的氛围一渲染，谁都会希望自己所在的那个集体能够拔得头筹。
但很遗憾，云海没有防住司宇文，被他空投了一个三分。
余岁安皱了皱眉，无意间瞥了眼离他隔着几个人远的顾择一。
顾择一此刻站在曾浩身边，眉头微微拧着。
他又低头看了看顾择一的脚踝，见他笔直的站着，好像不是很严重的样子。
“好球！”顾择一突然喊了声。
余岁安回头去看比赛，见云海朝顾择一甩了甩刘海。
什么时候，还他妈装逼？
果然，报应来得飞快，在云海装逼的瞬间，四班那个体育生带球突围，又进了个球。
“云海，你他妈看球！”余岁安气得大喊。
顾择一听了这话，偏头看了眼余岁安。
余岁安喊完才有点后悔，不该在比赛的时候骂云海，打击士气，他察觉到顾择一的目光，也望了过去。
二人目光相撞，顾择一先收回视线，重新去看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打得不太顺利，他们班基本算是被四班压着打，上半场结束时，场上比分已经落后了8分。
中场休息时，队员下场。
余岁安和杨赛拿着水，一人发了一瓶。
众人脸上都讪讪地，完全失去了斗志。
“没事没事，”余岁安安慰道，“打得不错，比分差距也不大，下半场接着来打。”
顾择一听着这话，差点没忍住笑起来，
看来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打球，担着个负责人的名头，连个战术都说不出来。
云海看了看余岁安：“哥，实在是尽力了，到时候我帮你去求求娟子说，别搞你了。”
余岁安心里一暖，笑了起来：“没事儿，娟子肯定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还真能去家访啊。”
云海点点头。
一旁的顾择一听着这话，看了眼余岁安。
余岁安也看了看他，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先休息好，”余岁安说，“其他人都还好吧？扛得住吗？”
“还行，”万凯说，“下半场就还咱们几个人吧，换替补估计输得更难看。”
“说什么呢？还没比完就认输了？”于慧娟走过来。
“没，”万凯立马直起身子，“老师，我们一定好好打！”
“是啊，老师，”云海也直起身子，“我们已经很努力了，您就看我们这么拼命的份上，不论结果如何，饶了我哥吧。”
“打完再说！”于慧娟扫了余岁安，笑着说。
又休息了一会，下半场就快要开始了。
云海他们在一旁说着接下来的战术，顾择一一直沉默地听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转了转脚踝，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余岁安身边，说：“我上吧。”
余岁安没想到顾择一会突然跟他说话，楞了两秒，又去看顾择一的脚，“你脚不是扭了吗？”
顾择一笑了笑，身子微微前倾，凑到余岁安耳边。
余岁安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顾择一强吻他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你他妈不会吧？这里这么多人！
“我没扭脚，骗他们的，我只是不想打球。”顾择一没亲他，只是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余岁安莫名觉得有些失望。
顾择一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耳边，他感觉脖子那里的神经都在颤抖。
脸好烫啊，肯定脸红了。
“可以吗？”顾择一重新站直了身子。
“啊？”余岁安突然忘了他在说什么，茫然地应了声，“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上吗？”顾择一解释，“你不是负责人吗？”
“哦哦，”余岁安急忙应了声，“我不太懂这个，我问一下云海吧。”
“好。”顾择一沉着嗓子应了声。
余岁安只感觉心里又是一阵发麻。
“云海！”余岁安喊了声，“可以换人吗？”
云海回过头看，看见顾择一冲他笑，立马跑过来：“一哥，你要上？”
顾择一点点头。
“来来来，衣服脱了，走！”云海边说边跑回去向队员宣布这个消息。
顾择一脱外套时余岁安一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总是情不自禁的飘到他的嘴唇上。
脱下衣服后，顾择一便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余岁安记得这件t恤。
顾择一强吻他的那次穿的就是这件。
顾择一拿着外套看了看余岁安，余岁安都准备伸手帮他拿外套了，结果顾择一转身离开了。他走到曾浩面前，把外套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好，”曾浩笑着接过外套。
操！
什么意思？
嫌老子脏吗？
余岁安恨不得上去把顾择一的外套抢过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