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KtV,已经走了好几拨人了,曾浩和杨赛还有云海站在街边。
“还行吗?”曾浩喊了嗓子。
“没事,”余岁安笑了笑,“别遗憾,下回再测我的酒量。”
“滚蛋,”曾浩笑骂道,“不测了,我刚买单的时候都肉疼,感觉一半的钱都进了你的肚子,要不是看在粉红豹的份上,我都想挠花你的脸。”
“那谢谢粉红豹保住了我的脸。”余岁安笑着说。
杨赛拦了辆车:“余岁安,走啦。”
“好。”余岁安应了声,又转身拍了拍云海的肩膀,“走了,浩哥,走了,生日快乐。”
“你们不是跟顾择一住得很近吗?不等他吗?”曾浩问?
余岁安看了看曾浩,正好看见顾择一跛着脚走过来,没回答,直接上了车,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迅速驶离。
“他怎么了?”曾浩莫名其妙地问。
“不知道,”云海摇摇头,“我哥这段时间其实都有点怪怪的,但我不敢问,总感觉这事跟我一哥有关。”
顾择一走到二人身边,他其实刚才已经看到了余岁安冷漠的眼神,但他没去问,只说:“就咱们仨了吗?你俩怎么走?顺路吗?”
“嗯。”云海应了声,“我俩一个小区。”
“行,那你俩先走吧,我自己打个车。”顾择一说。
余岁安回到家后,也没洗澡,就往床上一躺,什么都不想想了。
想了也是心烦。
躺了一会后,他开了灯,从抽屉里翻出小鱼儿打火机,又去关了灯,继续躺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打着火。
伴随着一声声啪嗒声,房间里忽明忽暗。
“顾择一...”他轻声喊着,“顾择一...顾择一...我操\/你大爷!”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把打火机塞在枕头下面,坐起身子,准备出去洗澡回来睡觉了,他确实没喝醉,但头有点疼。
拿衣服的时候,他看到了衣柜最下面压着的那件红色的t恤,是顾择一送他的。
他想了想,把这件t恤拿了出来,又找了条运动裤一起拿着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顾择一送的t恤。
他从枕头下面摸出小鱼儿打火机,又拿了根烟,走到阳台,准备抽完这根烟就睡觉。
刚一点完烟,余光就瞥见对面一栋楼6楼窗户已经亮了灯。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阳台,好像站了个人。
一道微弱的光芒亮了起来,很快又熄灭了。
他知道,顾择一在那边,他定定地看着顾择一。
余岁安能感觉到顾择一也在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互相注视着,直到抽完了一根烟。
两人手中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响着,一次一次地变亮,又变暗。
他又点了根烟,顾择一也点了根烟。
又抽完一根烟,余岁安的心跳渐渐趋于疯狂。
操他妈的。
死就死吧。
老子就是个变态。
余岁安转身进了屋,关了灯。
迅速跑了出去。
一直到跑到小区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件t恤,脚上还是双浴室拖鞋,冻死了。
在是就这样冻死自己还是早点见到顾择一的选项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余岁安跑得飞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拖鞋都跑掉了一只,他来不及回去捡,索性把另外一只拖鞋也甩掉了,继续狂奔。
他怕,他怕自己犹豫一秒,都会失去勇气。
跑进小区,跑进楼门,好在电梯在帮他的忙,停在了一楼,他进了电梯,按了6楼。
他喘着粗气等着。
妈的。
好冷。
脚也疼,好像划破了。
1,2,3,4,5,6。
电梯门开,他冲了出去,走到那扇门口,用力拍门。
一下。
两下。
三下。
不停拍着。
顾择一,快开门。
顾择一,快开门。
不知道拍了多少下,门终于开了。
顾择一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余岁安看着顾择一,什么都没说,冲了进去,吻住他的唇。
把他推到墙壁上狠狠吻着。
顾择一脑子空白了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推开余岁安,问:“你在干什么?”
“我喝醉了!”余岁安口齿清晰地说。
“你没有,”顾择一认真地说,“你很清醒,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做变态要做的事,”余岁安声音都在打颤,“顾择一,我想亲你,我想跟你一起做个变态。”
顾择一定定地看着余岁安,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择一,”余岁安又喊了句,语气里藏着几分卑微,“我想跟你一起做个变态,可以吗?”
顾择一没说话,眼神里的惊讶渐渐变成欣喜,他捧住余岁安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这一次的吻,比上一次更深,比上一次更加用力。
两人唇舌交缠,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这一个多月的思念,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顾择一带着余岁安一路穿过客厅,走进卧室,然后把余岁安压倒床上,继续吻着。
他用舌头撬开余岁安的嘴,丈量着每一寸只属于余岁安的味道,贪婪得吮吸着,烟味,酒味和刚洗漱过的淡淡薄荷味。
跟梦里的每一个吻都不同。
现在的顾择一,有温度,越来越烫。
余岁安感觉整个身子好像都酥了,好像躺在一团巨大的棉花云上面。顾择一压在他身上,他时常会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不想停。
不想离开顾择一软软的唇。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的唇终于分开了。
顾择一撑起身子,凝视着余岁安的双眸,突然笑了起来。
余岁安楞了楞,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择一重新压下身子,又轻轻亲了口余岁安比往常更红艳,且有点发红的嘴唇,然后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顾择一。”余岁安喊。
“嗯?”顾择一应了声。
“我喘不上气了。”余岁安说。
顾择一嗤嗤笑着,撑起了身子,躺到余岁安身边,又开始笑起来。
“怎么又笑?”余岁安扭头去看顾择一,担心地问,“是刚刚我做得不对吗?”
顾择一笑得更夸张了,用力锤了锤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