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大姑对我挺好的。”余岁安从一家品牌羽绒服店里走出来，他没看到合适的，想再转转其他家。
“嗯，我能感觉得出来。”顾择一说，“大姑看起来挺面善的，一看就是个好人。”
余岁安愣住了，问：“你认识我大姨？”
“不认识，”顾择一摇摇头，迎面一个小孩疯跑了过来，他拉了拉余岁安，让他离自己近了点，“但见过一次。”
余岁安想了想：“哦，你刚转来那天在四嫂那。”
顾择一点点头。
两人又走进一家服装店。
“我挺混蛋的，”余岁安扯出一件深红色的羽绒服扫了眼，“我大姑经常给我打电话、发微信，我一条没回，也好几年没去看我奶奶了，现在她跟我大姑住，身体不是很好。”
顾择一静静听着，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为什么”还是说安慰他“你不是混蛋”，但余岁安这时已经拎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去了柜台，找售货员问尺码的问题。
顾择一跟过去，售货员进了库房。
余岁安冲顾择一笑了笑，手搭上他后腰上，把他往沙发上带：“去坐会，脚虽然没大事，也别一直走。”
顾择一点点头，随他一起走到了沙发上坐着。
余岁安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四下看了看其他的羽绒服，没看到什么合适的。
售货员很快就拿着一件羽绒服出来了：“帅哥，有L码。”
余岁安起身走了过去，接过羽绒服细细看起做工面料来，看了一会，他把羽绒服递回去，说：“就这件吧，多少钱？”
“原价1999，现在做活动，打6折，1199.”售货员按完计算器把计算器上的数字亮给他。
“好，开票吧。”余岁安说。
顾择一眉头皱了皱，怎么这么贵？
他立刻站了起来，这点钱要是他自己花，他肯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余岁安掏钱的话，他就觉得这数字简直是天价。
他掏出手机走过去：“我来吧。”
售货员开好了票，本来准备递给余岁安的，见顾择一这么说，就递给他了，“收银台出门右转到头哈。”
顾择一伸手去接，却被余岁安抢走。
“我给我姑买东西，要你付钱干嘛？”余岁安笑了笑，“你坐会，我去交钱。”
顾择一抓住余岁安的手：“小鱼儿——”
“顾择一，”余岁安打断他的话，拉着他往外走了两步，“你别老想着要帮我付钱，这样不好。”
顾择一看着余岁安脸上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总想着帮余岁安身上的所有事都大包大揽下来，这在无形之中，不仅伤他自尊，还会给他莫大的压力。
他强行笑了笑，凑到余岁安耳边低声道：“也是，我差点忘了，我家小鱼儿老早就自己赚钱了，而且门道多得很。”
余岁安乐了：“知道就好，你去坐会，我马上回来。”
顾择一点点头，见余岁安走远，才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给大姑买完羽绒服后，余岁安又带着顾择一去了集贸市场。
奶奶年纪大了，只喜欢穿那种珊瑚绒睡衣，便宜不说，还保暖，这也是阳城人过冬必备的物件，谁要是没个两身，根本过不了冬，别提多贵的羽绒服都比不上这种睡衣保暖。
穿着这种睡衣的感觉，那就是跟裹了一床棉被是一样的。
而且这玩意儿虽然是叫睡衣，但在阳城，它会出现扎堆出现在非正式任何场合，甚至偶尔也会出现在正式场合。
给奶奶买完两身后，余岁安想了想，又拉着顾择一去了一家专门卖男装的点，挑了一套黑色暗格花纹的在顾择一身上比了一下。
“大小还行。”余岁安点点头，“这个图案你喜欢吗？”
“给我买？”顾择一一愣。
“啊，”余岁安应了声，“马上过冬了，你会需要的。”
“我要这玩意儿干嘛啊？”顾择一一脸嫌弃，“你要给我买衣服，我确实很开心，但它真的...看着不太舒服吧。”
“你们北方人不懂，”余岁安笑了起来，“再过半个月，你一定会感谢我的，我先把话撂这了。”
“就这么自信？”顾择一笑着看他。
“当然，”余岁安自信地说，“算了，你既然这么嫌弃我就不买了。”
“买买买，”顾择一急忙说，“我刚才想了下，能穿你买的衣服，就算是个麻袋，我穿着也暖。”
“傻逼吧你？”余岁安又被顾择一的甜言蜜语搞红了脸，“算了，不问你了，我看上哪套就直接买了。”
余岁安说完扭头扫了一眼，指着一套的纯黑色的对老板说：“这个有别的颜色吗？”
“有，黑色，深蓝，灰色，棕色都有，要哪个我给你拿。”老板娘说。
“看看灰色吧。”余岁安说。
老板从下面一排架子上拿出一套灰色的来递给他，他摸了摸料子，问：“拿两套多少钱？”
“要两套干嘛？”顾择一问。
“废话，老子不穿啊？”余岁安斜了他一眼。
我靠！
情侣装！
这么浪漫？
这条傻鱼怎么这么猴急？
顾择一嗤嗤笑起来，满面桃花地盯着正在跟老板娘讲价的余岁安。
从集贸市场里面出来后，顾择一嘴角就没下来过，满脑子都是跟余岁安穿情侣装的画面。
“你又在笑什么？”余岁安有些莫名其妙，“跟个二傻子似的。”
顾择一伸手打住余岁安的肩，坏笑着看他：“这才刚开始谈恋爱，就迫不及待要跟我穿情侣装了，这要再过段时间，不得要跟我穿同一条内裤了？”
“......你他妈恶心死了，”余岁安红着脸推开他。
“我恶心什么了？”顾择一又凑过来，轻声道：“你现在身上穿的不就是我的吗？以前还穿过一条，不过那一条是新的。”
“顾择一，你想死吧？”余岁安咬着牙骂。
顾择一又嘿嘿地笑起来。
余岁安懒得管他，掏出手机给张小倩打了个电话，然后打了个车去她上班的店里找她。
他得把给奶奶和大姑买的衣服交给张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