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安抬脚走了进去。
一个女人愤怒地看着余岁安,问:“你是她儿子?”
余岁安没说话,只点了根烟,叼着,一脸的不好惹。
“你想干什么?”女人有些惊慌,“你妈抢人老公你还想打人?”
“我不想打人,”余岁安吐出一柱烟雾,“但你们要是谁再敢动手,就冲我来。”
“冲你来就冲你来!”一个光头男子冲了过来,“小逼崽子还挺横。”
光头一拳过来,余岁安偏了偏头,躲过拳头,接着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的手肘狠狠砸在他的大臂上,只听咔嚓一声,光头就倒在地上抱着手臂哀嚎。
这是从顾择一那学的一招,他还没试过,这次一试,确实有些管用。
又两个男的冲了过来,余岁安丝毫不慌,一脚踹到一男子的裆部,又一拳砸在另一男子的鼻梁上,一个立马倒地不起,另一个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嘴巴已经糊满了血。
在场众人震惊不已,包括陈丽萍都没想到余岁安这么能打,手还这么狠。
其实余岁安心里是有数的,他毕竟打过那么多架,除了光头骨头有点错位外,其他两个都没啥大事,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这种一对多本来就该这样,要是不能把人吓退,后来麻烦得很,他不是打不赢,只是懒得纠缠。
领头打陈丽萍的那个女人此刻已经慌了,生怕余岁安对他动手,“你......你怎么能打人?”
余岁安笑了笑,指了指陈丽萍,“那你们几个人刚才是在干什么?”
女人的话堵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才气急败坏道:“你妈抢我老公你还有理了?”
余岁安又抽了口烟,看着那女人:“叫你的人赶紧滚,再他妈逼逼你要么就自己上。”
女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个和余岁安此刻混世魔王般的神态,咬了咬牙,把几人带走了。
陈丽萍还躺在地上,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撕得乱七八糟的,比她平常发疯时都难看。
余岁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她,沉默着进了单元门。
回到家,余岁安才发现自己右手骨节处破了个小口子,他去浴室冲了把手。
门被用力推开,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余岁安,你什么意思?”陈丽萍发疯一般地喊。
余岁安洗完手走出来,还在甩着手上的水珠,看了陈丽萍一眼,没说话。
“你那是什么眼神?”陈丽萍又喊,“就凭你这个怪物,你还有脸嘲讽老娘,你别忘了,老娘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是吗?”余岁安冷笑道,“我让你去抢别人老公了?”
“要不是你害死你爸和你哥,我会变成这样吗?”陈丽萍又炸了,她一直有一套神奇的理论,她输钱,她穷,她寂寞......都是余岁安的错,她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余岁安害的,包括她当小三,也是余岁安害的。
余岁安不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你还敢走?”陈丽萍继续用尖利的声音喊着,冲进了余岁安的房间,把余岁安推了一把。
余岁安一个踉跄后立刻站稳,转过身。
陈丽萍抬手欲打他耳光,他直接伸手握住陈丽萍的手腕,用力捏紧。
“啊!”陈丽萍痛得叫出声来。
“陈丽萍,”余岁安冷冷地看着她,“我警告你,你今天敢懂我一根手指头,你不仅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我能把你打得比那几个加起来还惨,你以为我刚才是顾着你是生我的人才帮你的吗?老子只是嫌丢人而已。”
陈丽萍盯着余岁安,目光的愤恨中闪过一丝恐惧,她知道余岁安不是在恐吓她,而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今天真的敢动余岁安,那余岁安真的不会再忍耐了。
余岁安变了,她早该知道的,这小子这段时间每天脸上都带着笑,昨天连他爸的忌日都没回家,还敢挂她的电话。
可他到底为什么变了呢?
余岁安其实也并不想跟陈丽萍闹得太僵,毕竟陈丽萍真的就是个疯婆子。
但他不想让陈丽萍动手打他,陈丽萍一旦动手,他身上定会留下痕迹,他不想让顾择一看到,顾择一会心疼,哭一鼻子都有可能。
顾择一现在在干吗?是在担心自己吧?
他走到了阳台,也留给陈丽萍最后一丝脸面,不出意外的话,陈丽萍之后会把他的房间砸个稀巴烂,她以前就这样干过,只是都是趁他不在的时候,今天她应该忍不到那个时候。
果然,他一出来,陈丽萍就开始摔东西了。
余岁安没再管,甚至头都没回。他抬头看着对面那栋楼6楼的阳台,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他爱的男人,顾择一。
他叼着烟,冲顾择一笑了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野猪,你的小鱼儿没事...】
顾择一看着屋子里那个女人疯狂地打砸这一切,心里揪成了一团,他回:【嗯,我知道。】
余岁安:【这里没有顾择一,不是我的家,随便砸,哈哈哈......】
顾择一:【对,你的家在我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丽萍砸得累了,回了房间,开始嚎啕大哭。
余岁安重新回了房,把床简单铺了一下,地上的碎片全部用脚踢到一边,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余岁安没再提起,顾择一也没再问起。
好像再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对于陈丽萍来说可不是这样,余岁安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像是千万根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脏。
他凭什么过得那么好?
怪物凭什么过得那么好?
怪物就该痛苦一生!
陈丽萍记得顾择一,记得那天他站在余岁安身边,记得那天他很担心的看着余岁安,记得余岁安跟他说话。
顾择一是谁?顾择一是他的朋友吗?
他怎么敢交朋友?
*
“没睡好吗啊?”顾择一蹲着两碗热干面过来。
“嗯,”余岁安笑了笑,接过热干面拌了起来,拌好后放到了顾择一面前,又拿另一碗拌起来,“昨晚看书看得太晚了。”
顾择一笑了笑,“有什么不懂的吗?”
“有,”余岁安嚼着面点点头。
“一会去学校给你讲,”顾择一说。
“嗯,”余岁安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