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孟琴音脸皮子抽了抽,淡淡道,“我不怪你,但下不为例。”
“多谢师父!”寒玉冰惊喜地笑了起来。
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铁索桥,铁索桥尽头的木屋,应该就是悠游子的炼器室。
举步踩上去,铁索在半空中摇曳,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索桥尽头,木门缓缓而开,走出一须发尽白的瘦弱老人,老人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似乎一阵风来都能吹倒他。
孟琴音上前一步,笑着开口,“悠游子大师,晚辈孟琴音,这厢有礼了。”
悠游子捏着胡须笑起来道,“哈哈,诸位能通过重重考验而来,都是老朽的贵客啊,只是,诸位前来的目的……”
“不瞒大师,此行目的是为了炼化一柄绝世宝剑,宝剑炼器材料都在,还请大师不吝相助。”
顿了顿,寒玉冰清泠泠地道,“作为交换,我们能解您身上所中的残花蛊毒。”
能解残花蛊?悠游子刚欲拒绝,听到这个条件却愣住了。
他活了数百年,也被残花蛊折腾了数百年,时时刻刻都在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只能在这方无人之境苟延残喘。
但想到残花蛊的厉害,笑容登时便垮了下来,如若残花蛊能解,他早就解了,这群毛头小子莫不是在骗他?他,又怎会轻易上当!
“哈哈,小兄弟,你们的当真能解残花蛊毒?”悠游子突然朗声大笑起来,“好,如若你们解了老朽身上的蛊,老朽便答应为你们炼器!”
“好,一言为定,绝不反悔!”孟琴音勾起唇角,喜悦地道,“乖徒儿,把朱雀鹰放出来罢。”
轻轻打开乾坤袋,寒玉冰掏出一只火红火红的小鸟,小鸟早已长大不少,金红色的长喙一开一合,发出唧唧唧的稚嫩啼叫。
“这,这是……”悠游子身躯一颤,眼底晕染上喜色,居然是朱雀鹰,残花蛊虫的天敌朱雀鹰!
“还请大师躺好,接下来,我们将会为您解蛊。”耳畔,再度传来孟琴音的清亮嗓音。
日头正好,皑皑白雪间,放置了张小小床榻,悠游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
唧唧!唧唧!朱雀鹰化作流光,窜入了他口中。
时间,似乎很是漫长,所有人都为此捏了一把汗。
也不知过去多久,朱雀鹰突然展翅飞了出来,口中还衔着一只绿色的虫子,正是传说中的残花蛊虫。
片刻后,昏睡中的长者,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运气调息一番,全身疼痛的感觉消失无踪,整个人好似焕然新生,悠游子嘴角的笑,也变得真切了许多。
看来,这群远道而来的孩子诚不欺他,自己,也该投桃报李了。
“多谢。”悠游子点点头,笑道,“把神剑和材料,都拿出来吧。”
孟琴音递给寒玉冰一个眼神,寒玉冰立刻从怀里掏出灭天神剑和火凤凰内丹,双手呈送到悠游子面前,态度恭恭敬敬,“那,就有劳大师了。”
“哈哈,诸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手一挥,面前出现一个大大的铜炉,铜炉内翻滚着金红色铁水,滚烫无比。
将灭天神剑浸泡进去,神剑立刻金光大振,再丢入火凤凰内丹,神剑的金光更加耀眼了。
“好剑,一看就绝非凡品!”悠游子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了起来,“但若要增加炼化的把握,还需一盏身负异世能量的鲜血祭剑,如若没有,你们怕是要白跑这一趟了。”
异世?说的是穿越者吗?孟琴音咬咬牙道,“我的血液中,或许有异世能量的存在,前辈,快些取血罢。”
“师父回来,这剑,不练也罢!”寒玉冰脸色一变,他不愿师父受到任何伤害,特别是受伤流血。
而且,他对师父了若指掌,知道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异世能量,不忍她白白牺牲。
“取血!”孟琴音不顾寒玉冰劝阻,镇定自若。
哧啦,小刀在手心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寒玉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一滴滴,滴入光洁白净小瓷盏中,很快,便积累了满满一盏。
血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带着栀子花的淡淡香味。
将血水浇筑在长剑上,整支剑突然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剑身兴奋地颤抖着,震荡开一圈圈金色的涟漪。
悠游子笑得一脸开怀,就仿佛见到了什么神迹。
“神剑里封印了一只强大的剑灵,在特殊鲜血的滋补下威力大增,再辅以这锅稀有的九天玄铁,很快就可以恢复能量。”
“冶炼神剑,需要大约三个时辰,诸位贵客且先歇歇,四处逛逛也是好的。”
“好。”寒玉冰颔首,立刻拉着孟琴音坐到自己面前,掏出一小瓶药粉,“来,徒儿这就给师父疗伤。”
看来,他还是对师父了解太少,似乎,还有更多谜团在等着他解开……
翻开手掌,长长的裂口深可见骨,还在涓涓流血,触目惊心。
寒玉冰小心将药粉洒在她手掌之上,可惜丁点效果也没有,伤口,依旧血流不止。
“我来。”柳叶皱着眉头上前,想要触碰孟琴音的伤,却被寒玉冰死死攥住手腕。
手指用力,掐得柳叶生疼,寒玉冰掷地有声道,“不许你伤害师父!”
“我是为了救她,又怎会害她?”柳叶眉头轻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修习鬼教,乃逆天而行,时常便会有磕磕碰碰,是以,鬼教的疗伤药乃是世间一绝。”
抬眸,细细打量,见他的关切不似作伪,寒玉冰终究还是选择了信任。
但右手手心,却积蓄了诸多能量,如若他敢戕害师父,定要教他有来无回!
刚刚掏出瓷罐,瓷罐却立刻被寒玉冰一把夺去。
“我来给师父上药便好,就不必劳驾柳公子了。”
指尖沾上些许药泥,再用灵力查探一番,确认无毒后,方才将药泥涂抹在她的伤口处。
流血止住,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便只留下一抹淡淡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