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仔细问问吧,说不定这些人恰巧就在相国府,只是下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朱橚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问清楚。”,相国府的管家毕恭毕敬地拱手回道。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相府的管家就更不一样了。因为和李善长离得近,说起来不比中书省的大臣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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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往日见了相国府的这位管家,多少都带着几分礼。如今朱橚却步步紧追,没有给对方一点面子,换做其他时候他早就送客了。
可理亏的管家如今不能表现出半分的不满,只是挤出笑容应对。弯着腰和朱橚告退,名义上是去询问下人。
然离开前厅后他并没有让人带路,而是径直向着东苑走去,那里正是平凉侯府和吉安侯府来人的暂歇之地。
“如何,周王应付走了?”
他们看见对方前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可对方的脸色却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不是舒缓之色而是低沉。
“周王还没走,尚在前厅等候。”,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反应过来了。
“什么意思?”,平凉侯府的人最先站出来,“难不成你要将我们交出去?”
这番话出口吉安侯府的人也急了,“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应付周王嘛,难不成他真的敢带兵冲进相国府搜查?”
其余人脸上皆是惊慌之色。原本他们来相国府,就是想要拖延时间。
“我有什么办法!”,相国府的管家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次犯下的事情太大了,别说是我,就算是我家老爷没办法替你们掩瞒!
现在周王咬死了你们要谋害他,你们安排的人虽然服毒自尽,可找不出来历的死士岂不是更落人口实!”
平凉侯府的人还想劝一劝,“不管怎么说,只要应付过了这一段,等周王走了我们,尚还有周旋之地。”
然相国府的管家却考虑不了那么多,“还有你们提前关闭城门,四方守将还有那么多的城卫,都被你们死死地按在那里。
兵权上没有小事!光这一点不要说周王,就算是传到都城尔等也跑不了!”
闻言的众人只是脸上一黑,此事他们的确欠缺考虑了,当时他们听说凤阳禁卫和留备司人马赶来。
情急之下就强压守将和城卫提前关闭了城门,如今他们纵然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难不成,我们要跟着周王走?”
“看他这个阵势,若是我们落到了他的手中岂有好处?”
平凉侯府和吉安侯府的人望着相国府的管家,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祈求,希望对方应付走朱橚。
可牵扯到谋反和“谋害”一位亲王,如此大事谁也不想随意沾染。
“你们也不用太过于惊慌,中都留备司毕竟是武定侯管的,我这就去劝他等候圣旨。”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若实在是事不可为,尔等记得要将所有罪责都担着,不要牵连了自家侯府。”
“罢了,和周王走一趟就是,我还不信他敢没有圣旨就杀了我们!”
“不错,吾等好歹也是侯府的人,起码要等份圣旨吧。”
意识到对方不会再包庇自己,勋贵府的人强装出几分底气,可心中却是怦怦直跳。
随后,相国府的管家回到了前厅,拱手对着朱橚说道,“周王殿下还真说对了,府内的确有人过来,不过他们走的是侧门。
下人通报地慢了些,刚刚问了才让我知晓。”
朱橚闻言只是一笑,“既然你愿意给本王这个面子,那本王也得还给你几分。”
他站起身来向着府门走去,禁卫见状跟着朱橚一起向着府外走去。
府门口,平凉侯府和吉安侯府等人还强作镇定,“见过周王,不知周王找我们有何事?”
朱橚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相国府的管家,分毫不留情地挥手,“来人,把这些意图谋反的奸逆给本王抓了!”
禁卫立刻上前将眼前的十几人控制,手上的劲儿一点也没收,不少人疼的龇牙咧嘴的。
有人呼喊着,“周王,宋国公府的人也有参与,怎么不见你去抓他们!”
他们想将宋国公府一起拉下水,一是因为冯翰本人的确也参与了,二是他们想着若是朱橚放过了宋国公府,对他们也不好苛责太甚。
“本王已经派人去宋国公府了,放心吧,昨晚上参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朱橚翻身上马向着兵马司的大牢而去。
身后的禁卫和留备司的上千人马,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
兵马司大牢,如今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里面抓的全是各家勋贵府的人。
在中都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他们,把很多人送进了大牢,可他们唯独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关进这里的一天。
“都闭嘴,不许说话!”
每个牢房之前都有一个禁卫看管着他们,不允许里面的人说话,防止他们串供等。
很快,各家勋贵府的管家被一起带到了外面的院子。
朱橚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端着茶杯澹然地看着他们,“诸位似乎有话对本王说,但说无妨。”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冯翰呢?昨晚的事情他也有一份!”
朱橚摆摆手,“放心,一个都不少。”
随后冯翰就从外面走了过来,不过他的手脚并没有镣铐,和勋贵府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诸位,坐下来好好谈不好吗?何必要弄到如今这个局面?”,冯翰长长叹出一口气。
至此,昨天设计朱橚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放屁,这事难道不是你先提起来的!”
“你别想置身事外,是你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商议此事!”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带着镣铐的众人对冯翰怒骂着。
对方却只是站在原地,“尔等可不要泼脏水诬陷在下,在你们谋划如何设计周王的时候,我已经有人去通知武定侯了。
昨晚我多次出言相劝,可你们哪一个听了我的?”
说罢冯翰还对着朱橚行礼,“周王,您可以去问武定侯,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派人过去通知了。”
朱橚转头瞥了他一眼,哪里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来人,给他也戴上镣铐!”
在冯翰诧异的神色下,一旁的差役立刻上前给对方戴上了镣铐。
众勋贵府的人看了,不由得对他冷嘲热讽。没等他们高兴多久,朱橚就澹澹地说道。
“本王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按谋反之罪斩首,二是自己说出自家的不法之事,按这些罪名斩首。”
听到自己横竖都是一死,有人振振有词地喊道。
“周王,本朝斩首犯人无不经过陛下御批,你想过你先斩后奏的结果吗?
吾等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现在你无凭无据就杀了我们,不怕大明将士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