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老汉不高兴地嘟囔着。
“刚才说得好好的，一人一会。”
不过，他也不敢莽撞行动。
万一让肖云峰生疑，以后不敢招惹雪儿，那就会让涛涛损失一把磨刀石。
“下次有这样的事一定让你先来。”
红脸老汉继续发力，
用真气小心控制着肖云峰的大脑。
肖云峰梦游般向前走着。
周围那些蒙面人一个个神色怪怪的。
老板怎么啦？
这么快就完事了？
肖铁棍跑过去小心翼翼问道。
“老板，都撤吗？”
肖云峰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肖铁棍抬手打了下响指。
森林里传来一阵响动。
随即，那些蒙面人都从隐蔽处钻出来。
他们护着肖云峰往森林外走去。
有人悄声道，“老板今天有点不对。”
旁边的人附和道，“的确不太对劲。”
“一抓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一抓毛灵活，颇得老板赏识，
经常为老板办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个嘛…”
一抓毛有意卖关子，欲言又止。
“说一下嘛！”其他人催促道。
一抓毛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们，老板与这女人玩的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肖铁棍厉声打断。
“一抓毛，你瞎说什么呢？”
一抓毛一脸不服，心里嘟嚷着。
“老子说什么关你屁事！”
肖铁棍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这几个人。
“老板的事是你们能议论的吗？”
为显摆自己与老板与众不同的关系，
一抓毛屁颠屁颠跑到肖云峰身边。
“老板，爽不爽呢？”他讨好道。
“爽！太爽了！”
肖云峰仿佛大梦初醒一样突兀说道。
“这娘们够劲！”
他咂巴着嘴巴，一副余味悠长样子。
说完，他眯着眼睛看着一抓毛。
一抓毛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仿佛被猛兽盯住一样。
肖云峰似笑非笑，语气平淡道。
“一抓毛，你胆子果然不少啊！”
一抓毛大惊失色，忙跪到地上。
“老板，饶命啊！”
久跟老板身边的人都知道，
只要他露出这种神态，
犯事的人往往凶多吉少。
一抓毛抱住老板的腿，痛哭流涕。
“老板，求求您，饶了我吧！”
“我以后一定守口如瓶！”
“我保证鞍前马后做您一辈子忠犬！”
肖云峰不为所动。
他心里莫名涌动一股邪火，
觉得该见见血才能解火。
他朝肖铁棍使了个眼色。
肖铁棍抽出刀，走到一抓毛身后。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里，
他一刀从一抓毛背后捅入。
随即，他抬腿将一抓毛踢飞，
顺势把刀抽了出来。
鲜血从刀口狂喷而出，足有几米高，
在半空里弥散成血色妖雾。
可怜的一抓毛，才说了半句话，
想不到就会祸从口出，
误了卿卿小命。
众人齐皆变色，后怕不已。
他们一个个心想，
与老板有关的事，绝不能再多嘴。
以后就是睡觉，那也要把嘴严严抚实。
“化骨！埋了！”
肖云峰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一抓毛灵活没错，
可他嘴碎的毛病一直改不了。
一抓毛撞到枪口上，
正好借其人头立威，以儆效尤。
肖云峰冷若冰霜问肖铁棍。
“首尾收拾好了吗？”
肖铁棍恭敬道，“都收拾好了！”
“那好，撤离吧！”
肖云峰至今还恍恍惚惚的，
似乎是痛快了一盘，
又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春梦无痕啊。
他们才走到半山腰，又碰到一个急匆匆过来报信的汉子。
“老板，有个人正往山上跑！”
“谁啊！”
“野边的朋友。”
这个汉子是安排在野边身边服务的人。
“山本泉！”肖云峰皱眉问道。
“他来干嘛呢？”
“为野边报仇。”
“是野边安排的吗？”
肖云峰心想，这次报复行动全盘告诉了野边，连凌辱女人的事都没隐瞒。
野边对此也表示满意。
他为什么还会派人过来报仇呢？
“没有没有！”报信的汉子解释道。
“是山本泉嚷嚷着要为野边报仇。估计野边也不知道真过来了。”
“神经病！”肖云峰骂道。
“走！不管他，我们下山！”
森林里。
雪儿像一具尸体，
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涛涛一醒来，便大喊大叫起来。
“妈妈！妈妈！”
可能是迷药药效还没过去，
他喊得嗓子冒烟了，
雪儿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他想了想，掏出工具，
往雪儿身上撒尿。
他这一招还算有用。
雪儿被尿水一刺激，身子动了动。
她才缓缓睁开眼晴，又马上闭上双眼。
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自己被凌辱了。
而且，还是在儿子眼皮底下发生的。
此事她没有亲见，
但可以想象。
自己的赤身裸体就是证明。
屈辱、愤怒、悲哀在心里齐涌。
这打击搁在哪个女人身上，
也无法承受。
雪儿万念俱灰，只想了此残生。
身上弥漫着浓浓的尿味，
可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要死之人，
还需要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吗？
涛涛觉察到雪儿的异常，大喊道。
“妈妈，快救我！”
雪儿猛地坐直身。
儿子，我怎么能把儿子忘记呢？
自己就算要死，
那也得把儿子救下来再说。
“宝贝，我的宝贝，妈妈来救你！”
她手忙脚乱穿上衣服。
纵身一跃，
双手抓住头顶树枝。
她解下绳扣，将儿子缓缓放到地上。
“宝贝，你有事吗？”
她轻拍着儿子的小脸蛋。
“妈，我没死吧！”
涛涛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雪儿喜极而泣，将儿子紧紧搂住。
“我的宝贝怎么会死呢？”
“坏人呢？”涛涛问道。
雪儿怔了怔，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妈，坏人是被你打跑了吗？”
涛涛虽然年少，可也知道装憨卖呆转移母亲注意力，以尽可能让她忘记痛苦。
雪儿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与愤怒。
“对对！是妈将坏人打跑了！”
“妈妈，你太厉害了！”
涛涛抱紧母亲，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懂事的儿子让雪儿心里瞬间好受了些。
“妈，我好饿！”
涛涛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哭丧着脸道。
他一整天才吃了半个红薯能不饿吗？
“我们马上回家！”雪儿安抚道。
“妈妈给你弄许多好吃的。”
涛涛突然想起一件事，蹦蹦跳跳大喊。
“啊！我口袋里有红薯！”
他当即掏出一个红薯放到嘴里咬一口，
又掏出另一个红薯给雪儿。
“妈，给你！”
“宝贝，你怎么会有红薯呢？”
涛涛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断断续续地讲着自己在黑房子里的遭遇。
讲着讲着，他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