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小脸绯红,谦虚地笑了笑。
“我做得还远远不够,没当场把岛贼打死。其原因主要是胆子小、心太软…”
郭晓军赶紧打断涛涛的话说道。
“鉴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会向上面为你争取见义勇为奖章。”
“是金的吗?”涛涛兴奋道。
“当然是真的!”
“我是说奖章是金子的吗?”
涛涛有意把“金子”两字咬得很重。
这小子真是难缠,自己算是领教了。
郭晓军索性也胡扯道。
“对!是一块大大的金子!”
“有多重?”涛涛追问道。
“起码十几斤吧!”
“哇塞!”涛涛欢呼雀跃。
“我发财了!”
“行了!别胡闹了!”雪儿嗔怪道。
接着,她又说道,“郭警官,我也向您报个案!”
“你说!”
原本站起身的郭晓军重新坐下来。
雪儿当即把涛涛被绑架的事说了出来。
郭晓军生气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报案呢?”
雪儿心有余悸道,“绑匪口口声声以撕票相威胁,我哪敢轻举妄动呢?”
“要相信政府!”郭晓军义正辞严道。
“与犯罪份子坚决不能妥协。”
雪儿目瞪口呆看着郭晓军,心里泛起一阵嘀咕。
这年轻人有点傻吧!
把你的儿子抓起试试,你敢这么说吗?
随即,警察先后对雪儿母子展开问询。
了解到基本案情后,郭晓军神色不动,可内心却掀起了惊天波澜。
这是团伙作案,而且团伙势力很大。
他们没有索要财物,也没问什么事,其目的自然呼之欲出。
森林里被绑匪放过的那段经历,
雪儿母子语焉不详,说辞有些不一致,情绪也分外激烈。
涛涛多了份愤怒。
雪儿神色添了份悲苦与绝望。
这情况更证实了郭晓军的猜测。
事关雪儿清白,他识趣没就此多问。
再往下思考,周边有此作案动机与能力的人屈指可数。
可是,这样的大人物他敢碰吗?
这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雪儿心情平复后问道。
“郭警官,你看这案件与涛涛砸岛贼救人的事会有关联吗?”
郭晓军收起内心的不安,冠冕堂皇道。
“一切以事实说话!目前掌握的情况还不能作出任何准确判断。”
顿了顿,他继续振振有词道,
“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对罪犯给予从严从重打击。”
这既是给雪儿安慰,也是为自己打气。
“那究竟要多久呢?”涛涛问道。
郭晓军回道,“尽快尽快!”
涛涛对此回复很不满意,语含讥讽道。
“不会遥遥无期吧!”
郭晓军避开涛涛的话,也问道。
“听说你的弹弓水平很高是吗?”
雪儿闻言一惊。
郭晓军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般一般,世界排名第三。”
听涛涛这么回话,雪儿更是大急。
她也是晕头了,还没有告诫涛涛近期不能显摆自己的弹弓水平。
郭晓军看着涛涛,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要不你表演下,让我们欣赏欣赏!”
雪儿向涛涛连连使眼色。
涛涛哪里会想这么多呢?
在外人面前露几手,
这可是他巴不得做的事。
“刘奶奶,帮我去拿下弹弓。”
“我去拿!”雪儿主动说道。
说完,她便往屋里走去。
在屋里磨磨蹭蹭一会,她才走了出来。
“给!你的弹弓!”
她瞪着涛涛,
眼光里透露出异乎寻常的严厉。
这弹弓不是自己去年用过的吗?
它比他现在用的威力可差多了。
涛涛疑惑满满。
母亲怎么连这事也会忘记呢?
“妈,这…”
雪儿立马打断涛涛的话,没好气道。
“快点显摆啊!”
她边说边把几颗石子塞给涛涛。
涛涛又傻眼了。
这石子分明是母亲随意从地上捡的。
他常用的石子可都是精心挑选,又经过一番细细打磨。
刘芳人老成精,也有所警觉。
“涛涛,我帮你摆靶子。”
她拿起一个碗往前面跑去。
“行了!刘妈,差不多了,再远就要让这小兔崽子丢丑了。”
雪儿配合着继续演戏。
刘芳将碗摆到二十米处开外的木桩上。
“涛涛,怎么样呢?”
涛涛怔了一会,总算醒悟过来。
“好!看我的!”
他摆出架势,拉弓射石。
可惜的是,石子射偏了,擦碗而过。
雪儿满意地看向儿子。
这家伙总算开窍了。
涛涛一脸懊丧,嘀咕道。
“怎么回事呢?明明…”
“不错!加油!”郭晓军鼓励道。
涛涛又射出一颗石子,同样没打中。
他气得直想把弹弓扔掉。
他的表演渐入角色。
雪儿心里大赞。
“别慌!瞄准再射!”
涛涛朝两个警察羞涩一笑,
稳住心神,再发一石。
这块石子终于射到碗边了。
不过,石子的冲击力分明不大,只是把碗磕翻,并没将它砸碎。
“厉害厉害!”郭晓军鼓掌夸赞。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雪儿接话道,“您看看,还夸他,他都快飘到天上了。”
涛涛的确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他心里却在大声叫苦。
我太难了!
十成水平,才发挥不到三成。
郭晓军告辞离开前,又有意无意地对涛涛叮嘱了一句。
“练武可以,弹弓还是别多玩,万一不小心伤着人就麻烦了。”
望着两个警察离开的背影,雪儿半天还没回过神来。
郭晓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警告还是提醒呢?
“妈,我表演得还可以吧!”
雪儿满脸严霜道,“把现在用的弹弓和石子全部收起藏好。”
“不会吧!”涛涛不相信道。
“有这么严重吗?”
“远比你想象的严重!”
雪儿夸大其词敲打道。
“除非你想去坐牢!”
“走走!”
刘芳拖起涛涛颤颤巍巍往屋里走。
“我与你一起去收拾东西!”
此事对涛涛影响不大。
事发后不就是坐牢吗?
这有什么可怕呢?
雪儿与刘芳愁眉苦脸站在院子里。
刘芳忧心忡忡道,“不知道这事…”
见雪儿不回话,她又征询道。
“你看要不要找人商量一下?”
“有什么可商量的呢?”
雪儿心浮气躁道,“如果东窗事发,村里谁有本事左右警察的判决呢?”
刘芳愁苦的望向远方。
“要是刘爷在家里就好了!”
“别提他!”
雪儿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邪火。
“涛涛,你给我认真点!”
她把气往涛涛身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