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试着推开窗,也许外面看似混沌但其中应该有其他的东西,可惜每个楼层的窗户就算我卯足力气也推不开分毫,这好像根本就打不开。我现在坐在七楼的上行楼梯上,我很想知道上面有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往上走的话就会随机传送到其他的楼层。
这能说明什么,首先毛实的心里是混乱的,毕竟那种景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有这种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然后是我看到的这些东西,可能都是有寓意的,什么吃的喝的,烟头水泥应该都是他对于当前工作忙碌的一种反感,尤其是从那摊排泄在地上的液体就能看出来。可是问题不在这里,纸灰代表着什么对阿昆的怀念我感觉脑袋里乱糟糟的。
“啪嗒”,突然有什么声响,就在我的身边。
我感觉我的头发都炸了起来,甚至有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脖颈钻进我的衣领里。说不怕都是假的,别说我是个大老爷们,正常人来这么一套都得吓得半死,我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楼梯上面落下了一滩泥水,顺着栏杆一点点下落。
我急忙趴到栏杆上,也顾不得泥水是什么成分,抬头向上望去。
一张被混凝土糊满的脸就在我的眼前。这是一个浑身沾满泥水的男人,他就站在下行到七楼的楼梯上,满身都是泥水,不断地向下流淌着,碎裂的安全帽扣在他的脑袋上,看样子明显是受过什么撞击。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甚至都能看见周边的血丝,之前我看到的那只手的主人就是他。
我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但楼梯上满满的一滩泥水足以说明他在这里站着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
“救……”男人嘴里冒出一个字,鼻子里突然渗出鲜血。
我深吸几口气,刚才差点被吓得跳起来。这是毛实的噩梦,出现这幅模样的阿昆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别激动,我会救你的。”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
“啪嗒”,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又向下走了一个台阶。
“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我也后退一步。
他依旧不说话,又向下迈了一步。
完蛋了,来者不善。他不说话我再说那些也没有意义,只是紧盯着他。
他的眼角流淌出一丝鲜红,淌过了泥水滴落在地上。眼角渗着血,这是典型的窒息死症状,可想而知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有多痛苦。
“呜呜,”轻微的哭泣声又传了过来,阿昆明显是听到了,没再多管我,抬起脚向楼梯上面走去。
我的心狂跳个不停,哭声不是他发出来的。我望着满地的泥水,把手上的泥水在一边的墙上漫了漫,抬起脚走了上去。这回,我走到了八楼。
八楼这里和刚才的楼层有些不同,转角处有一道对开的门。周围的温度有些凉,我搓了搓胳膊跺了下脚,头顶的感应灯因为我的声响亮了起来,随机闪出几道火花熄灭,只剩下门的正上方,一个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方向的牌子在黑暗中闪着微亮的光。光亮起的一瞬间,我能看到门的玻璃上有着许多的水泥掌印,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只是梦罢了,我推开面前好像是地狱入口一般的门,提起一口气踏了进去。
这里是一道漆黑的长廊,我望不见有多远,只能看见墙上贴近地面处那一段段暗绿色的安全出口的标识指着我来的方向,从我身边一直延伸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
这里有些过于冷了,我吐出一股热气搓着手,稳住心神向前走去。地上随处可见各种建筑垃圾,有的地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毛实!”我轻喊了一声,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我是来帮你的,”我继续喊着,“能听见的话你出来……”有什么东西淹没了我的脚,粘稠且冰冷。
完了,一瞬间我能想到的只有一样东西。我伏下身抓起一把,果然是掺着石子的水泥,也就是混凝土。
我急忙回身,顺着墙上微亮的标识方向,向前跑着。
我有走过这么长的路吗,混凝土渐渐淹没了标识,淹没了我的小腿,我依旧没有找到那扇放我进来的门。娘的,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一定是毛实假想的,他在模拟阿昆的遭遇。
苏司猛,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我就真的要当一把阿昆了。我有些费力的抬起脚,却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刚才的路上好像没有这东西,等我脚落下的时候,刚才绊着脚的东西消失了。我剧烈的喘息着,胆战心惊的伸出手摸向地面,地上什么都没有。
“啪嗒”,有着什么东西掉在了我的腰间,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