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智明这么受欢迎我签了名把书放回原处,“这你就别想了,那块木头不会考虑这种事的。”这也是实话,他但凡有一点心,早和小齐成了。
“哦,我就是问问,”黄毛也知自己多嘴了,“你也明白,爱慕嘛,过段时间没什么消息劲头也就过了,这个岁数的女孩都这样。”
是吗,我组里的没一个这么花痴的,我笑笑没再说什么。
路上黄毛又和我有的没的聊了不少,倒也不算是寂寞。下了车死活没要车费,梗着脖子和之前一样,非说什么认他这个朋友就别这么见外。他都这样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拿上行李挥手告别了黄毛,又一次站到自己的门前。
整个家门白雪皑皑,一条被清理出来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门廊前,那里还有着一个高及我半腰处的雪人,五官都是瓶盖或者小石子凑的,两根长短不一的树枝插在两侧,看上去蛮憨的。白雪反射出来的光亮刺的我眼睛生疼,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好像这一切都是在梦里,那么的不切实际。
上一次我回到家是什么时候呢,我记得院里的树木还透着绿色。
我呼着有些湿冷的空气,丢掉手里未点着的烟卷,走到门廊前用钥匙打开了门。
还好,家里还是之前的样子,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呼,”这种滋味很是奇怪,我总是有一种依旧处于梦中的感觉,似乎一切都那么虚幻。或许是脑袋还是有点昏,我伸出手摸了摸后脑的伤,硬邦邦的结着痂,除了疼没有别的感觉。
“老婆”我喊了一声,但并没有人回应。想来也是,要是阿晴在家的话早就迎上来了。
我摘了帽子丢到沙发上,这玩意勒的我脑袋生疼,也不明白就那么一个看起来花里胡哨的牌子高贵在哪里。
放下肩上的包想要分拣行李,却看见包里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包裹,也就我巴掌大一点,重量还不轻,上面抱着厚厚的一层彩纸,几道纸绳缠的很是严实,蝴蝶结上挂着一个牌子,“送给小小的。ps:除小小外的任何人不得打开。”后面还跟着一个气鼓鼓的表情,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是谁做的。
行吧,让你给我收拾行李,还添了点东西进去。我把礼物丢到茶几上,回到卧室把行李都归了位之后反而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既然回来这么早,阿晴又不知情,干脆做点事情给她来个惊喜。至于什么惊喜呢,厨房我是不能进的,之前三令五申的我也不会去讨那个没趣。干脆出了家门,拿起铲子除起了雪。
这场雪看样子是前两天下的,看样子下得还不小,倒是让我费了一番功夫,同时我也把那个憨厚的雪人加固了下,让它底盘看起来稍微稳定了一些。
搞定这一切,算着时间莹莹也放学了,想着我倒是很久没有去过她的学校了,索性把手里的物件放到一边,准备去给莹莹一个惊喜。
然而就在我放下手里的铲子,抬起头的刹那间,天空变得暗淡下来,很奇怪且没有任何征兆。
这种暗淡和日落天黑完全不同,是一瞬间全部都变暗了,好像挂在天边的太阳突然烧尽了一般,黑暗以极快的速度吞噬了一切,甚至都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
同时,路边的树木,除尽雪的路面逐渐开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并不刺眼但确确实实的在发亮,我连其中的轮廓沟壑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不是……曾成辉的梦吗我心里的那根弦突然绷紧了,眼里的景色分明呈黑白颠倒的样式,一侧的雪人好似被附了魔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法被照亮的黑色,只有那一排闪着幽亮光芒的嘴咧着一个极度怪异的角度,仿佛在嘲笑我一般。
我看得是脊背发凉,赶忙跑回了家里,然而梦魇并未消失。
家里相当的昏暗,原本应该雪白的墙壁变得如墨一般黝黑,本来深灰色的地面却透着森森萤光。我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拉下一边的台灯,倾泻而出的黑暗将我的手笼罩在其中,看不到一丝的轮廓。
我赶忙将手撤出黑暗,上面散发着的微亮光芒让我心寒无比。
这些都是梦不对那也太真实了。除非,这些都是我的梦,我也陷在了彭明越的梦里。
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伸手摸着脑后,一股湿漉漉的滑腻感觉沾满了我的手。我咽着口水,将手瘫在我的面前,手上似乎沾了什么,那微弱的光亮让我有些看不清楚,不过那股味道已经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记忆里,那股腥味,几乎让我呕出来。
也许是因为脑后出血的缘故,或者是大脑短路一时间有些意识模糊,也有可能是我不想面对这些东西,总之眼里的场景变得拂动且飘忽,我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