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走下神坛
陆汐颜瞬间恢复了表情管理，即便身陷囹圄，也要扬起脖颈看他：“瑞王，别来无恙。”
秦煜辰惊疑地打量着她，似是不太相信：“是你偷了本王府中的银票？”
“……”
陆汐颜噎了下。
“应该是你我和离之后，我搬离瑞王府前收拾嫁妆的时候没看清楚，混进去的。”
她才不会承认！
秦煜辰被这解释说动了，毕竟瑞王府丢了太多东西，陆汐颜就一弱女子，她怎会有办法搬走半个王府的珍宝？
但看陆汐颜身穿便服，不施粉黛，又想到前几日摄政王选妾之事沸沸扬扬——
“皇叔对你就这般差吗？以至于你竟不得不抛头露面才能养活自身？”
“还好。”陆汐颜仿佛听到秦煜辰言语间的几分恼怒，她莫名道，“起码在我和摄政王的大婚之夜，他没有让我跪在床边，看着他跟别人颠鸾倒凤。”
“陆汐颜！”秦煜辰气得目眦尽裂。
但顿了顿，他又故作无谓：“只要你和摄政王和离，本王可以将你保出来，也可以再给你个侍妾的名分将你留在瑞王府，别的不说，起码能保你衣食无忧……”
“呸！”陆汐颜轻飘飘地，“可我嫌弃王爷脏。”
“你说什么？！”秦煜辰简直要炸。
“我说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你……”
秦煜辰被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面前还有铁笼阻挡，他像是能将陆汐颜生吞活剥了似的，只丢下一句“你别后悔”，便恨恨甩袖离开了。
但——
秦煜辰前脚刚走，陆汐颜就开始后悔了。
秦煜辰若不松口，官府就也不会轻易放她，应该很快就会通知摄政王府和相府的吧，那她岂不是要完？
陆汐颜急得抓心挠肝，却没等多久，就有衙役毕恭毕敬地将她给放了。走出监牢时，陆汐颜一眼就看到了那正站立在阶前，长身玉立、光风霁月的男人。
似是有所察觉，秦衍回眸，望向她时的桃花眼里满是粲然明艳的光。
“怎么？是看到你那身患绝症瘫痪在床的丈夫重新站了起来，太过兴奋了吗？”
秦衍这一开口，瞬间就像是清冷谪仙翩然走下了神坛。
陆汐颜很忐忑。
之前她顶着大长公主的应允才敢大肆招摇，可如今抛头露面故意摸黑，却毫无疑问是将秦衍的脸踩在了脚下。
更不用提，她还拿着瑞王府的银票，被官府以盗窃罪抓了起来。
难得见陆汐颜这般低眉顺眼，秦衍倒是有些不适应，清了清喉：“大长公主断你一年月银的事，本王已经听说了。所以你想开店挣钱补贴己用，本王不会阻止你。”
“嗯。”
“这件事已经被本王压了下来，除你我和瑞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秦衍看着陆汐颜这副兴致不高的模样，突然想到他案牍角落摆放的一盆格外娇贵的花，缺水时就是这副奄奄模样。
但他想看看开花时的模样。
所以，他并不介意多少给她浇点水：
“若是你做生意实在没有本钱的话，本王也可以暂且借给你，并且以后你可以随意外出王府，出入时不必再爬狗洞了。”
即便秦衍都这么说了，却也很久都没听到陆汐颜给出什么回应，他不由驻足，蹙眉垂眸，就看到陆汐颜也秀眉微蹙，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王爷。”陆汐颜却越想越觉得奇怪，因为方才秦衍在阶下的身形让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偏偏想了一路却也没想起来，“在我和瑞王和离之前，我们是不是就已经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