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酒喝得尽欢而散,叶尘被灌醉了酒,也没有用真气解酒,后面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直接睡在了罗耀顺的这座别院中,甚至第二天怀中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十六七岁绝色少女。只是叶尘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心中颇为遗憾。
次日一早,叶尘回到府中,首先去见了鬼医。他此次吴越之行肯定时间不短,走了之后,这府中上下的主心骨不是韩可儿、也不是麻刚子,而是鬼医。一些事情他必须要给鬼医交待一下。更何况如今叶府多了一名皇子,他更不能掉以轻心。
见过鬼医之后,叶尘去华夏卫府叫来七司的司使开了一个长会,详细的部署了下一部各司的主要任务以及注意的事项。最后叶尘将白沧海、李君浩和许方义这三个最为重要的司使留了下来。
“我不在京都的日子里,晋王府上一定要盯死。除了晋王之外,那位陈先生和血杀,以及晋王的管家,都要十二个时辰盯死。只要出了王府,就绝对不能脱离我们华夏卫府的视线。另外,宫中的太监总管王继恩只要出了宫偷偷的去见晋王,便将他直接杀了。”叶尘郑重无比的说道。
对于叶尘为何如此警惕晋王赵光义,白沧海、李君浩和许方义等华夏卫府的司使一直很疑惑,但却知道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关系到那把椅子的事情。
只是,当今天子身体一直很健康,不管从那方面来看,若不出意外,再当十几年皇帝是没有问题的。
难道晋王真敢谋反?但从华夏卫府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晋王赵光义这些年虽然已经在朝廷中构建了一张网,在有些时候拥有了一股可以左右朝政的庞大力量,比如陶谷前些天升了官,当上了翰林学士院承旨,便是赵光义发动这张网的结果。
甚至如今赵光义在朝廷中的力量已经隐隐超过了宰相赵普,但白沧海、李君浩和许方义依然不认为赵光义拥有可以造反的能力,因为军队始终牢牢掌握在当今天子的手中。
三位司使念头转动,突然想到刚才总司使大人提到宫中太监总管,陛下的心腹近侍王继恩,不由心中一凛,互视一眼,隐隐猜到了总司使大人一直可能担心的事情。
叶尘看着三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瞒着这三位心腹助手了,否则自己离开开封,赵光义万一真的提前动手,李君浩、白沧海和许方义因为不知道一些事情,结果导致华夏卫府未能及时做出正确的反应,那就不好了。
叶尘目光扫过三人,右手一挥,除了黑骑兵之外,站在门口的几名华夏卫便远远的退到了远处。
三人见此,心中一跳,知道总司使大人接下来说出的话,必定石破天惊。
叶尘这才神色肃然凝重的低声说道:“晋王赵光义与圣堂应该暗中有勾结,很可能会刺杀陛下,然后在不惊动军方的情况下,控制皇宫,晋王直接坐上那个位置。而皇长子魏王虽然有赵普的支持,但在朝廷和军中威望太低,就算加上我们华夏卫府,在晋王已经坐上那把椅子,控制了皇宫之后,都不足以翻牌,而且所有人都会死得很惨。因为在军方看来,晋王和魏王谁当皇帝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后者能力远比不了晋王的缘故,他们更希望是晋王赵光义当皇帝。至于我的那位新学生,年龄太小了,羽翼才刚刚开始成长,即使有我们华夏卫府全力支持,也很难得到军方的认可。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军方和大部分大臣都不希望大宋大好局面被破坏,所以若晋王悄无声息的刺杀了陛下,且将自己摘得很干净,然后登上皇位,朝廷上下没有多少人会愿意站出来反对的。”
白沧海、李君浩和许方义三人被叶尘所说震撼的久久不语,但很快他们就站在自己或者华夏卫府的角度想到了一个问题,神情变得凝重萧杀起来。
一直以来,总司使大人虽然没有和晋王赵光义正面冲突过,但两人之间的积累的矛盾,特别是总司使大人与皇长子魏王交好,如今又是小皇子的老师。当赵光义当上皇帝之后,必定会对总司使大人下杀手。先不说他们三人对总司使大人的忠诚到了何种程度,只要总司使大人一死,华夏卫府里面必定会经历一场大清洗。可以想见,赵光义肯定会派遣数万禁军围困华夏卫府,然后将总司使大人的心腹一个个毫不留情的杀死。
不用叶尘再继续吩咐什么,也不用给三名掌握有华夏卫府最大权力的司使动员什么,三人已经知道在叶尘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应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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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三天内,叶尘细心教导了小皇子赵德芳的功课,然后带着后者到华夏卫府学习了两天,然后又送到了叶府。
期间,叶尘又通过极为隐晦的渠道,给漕帮帮主周杰和开封粮米大行首钱宁传达了一项命令。
而在此之前吴越国使团和南唐使团已经先后离开了开封,踏上了回国的道路。实事上,开封城这些天所发生的几件大事早已被各自使团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国内国主手上。
叶尘知道吴越国主或许一直想和大宋绑在一起,但吴越国朝廷中必定有问题,所以他前往吴越国的事情不能拖,拖的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故,毕竟金陵距离杭州比开封距离杭州要近得多,叶尘估计这些天南唐定是已经偷偷的派去了能说会道的人到杭州,秘密见过了吴越国主,欲行那暗中结盟抗宋之事。
在离开之前,叶尘着重又安排了一件事情————华夏卫府各司、部根据自己职司,编写出训练教材、章程,对没有任务的人先期进行集训,等他回来时进行考核验收。这里面主要针对的是情报、刺杀、监察三个司。
五日后朝廷诸事齐备,叶尘率领一只庞大的队伍南下。
除了叶尘这个正使兼赐婚使之外,自然少不了一个处理诸多礼仪和杂事的副使。
副使名叫张庆明,是专门主官外交事宜的礼部鸿胪寺判使,除了路上安全事宜之外,叶尘其它杂事都极为赶紧利索的交给了张庆明负责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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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滔滔,浩渺的天际,一行大雁翩然而过。两岸地平原上,庄稼已经开始成熟,辛勤的农民赤着晒得黝黑的脊梁在地里挥舞着镰刀,汗珠儿一颗颗摔在肥沃的土地上。
徐风吹过,泛着白鳞鳞的浪花儿的河面上,传来一阵阵豪放的歌声,渔夫欢笑道将网儿撒进水里。
大运河北抵京师,南至杭州,但是因为沿途河流流向不定,这条大运河并非直贯南北,而是连贯各地河流的航行水系,一路下来,弯弯曲曲的时而向南时而向东。
一艘船体漆成红色的单桅快船正逆流而上,船速极快。这是一艘驿舟,可载人六十上下,同时有货舱可乘载重要物品。这种驿船顺风使帆,逆风使桨,船上备有八到十二枝长桨,民间俗称蜈蚣快艇。
水面上但凡有渔船、商船见了这艘红色的传驿快艇,都会赶紧地避到一边。大宋朝廷的规矩,运河上航行,任何船只遇见专驿快船,必须回避让出航道。
快船驶过一片三角形的缓滩,忽地有人高声喊道:“驿丞大人,前方有三艘巨船,快通知舱底减速让路。”
在舱中自斟自饮,正喝得得趣的泗州河运驿丞安晓春安大人摇摇晃晃地走上船头,笑骂道:“见你娘的鬼了,咱是什么船?还他妈给人让路,放你娘的连环臭屁呢。”
船头那个驿卒涨红了脸道:“大人,可这船,咱…………咱得给人家让路啊!”
“呃。”安大人赶忙地叭到船帮子上醉眼朦胧地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宽阔的河面上,一条线三艘四桅巨船,各自张足了十二张帆,鼓足了风驶来,船底激得浪花翻腾,船后一条白线,远远瞧去气势惊人。
巨船比快驿飞舟大了三倍,第一艘刚刚拐过前边的弯道,只见船上装饰华丽,两侧高舷墙上密密麻麻开了几十个设桨架的小门。船头竖了三根高高矗立的旗杆,中间一面黄旗,绣着金灿灿的团龙图案。
安晓春吓了一跳,酒意顿时醒了几分,玄黄天子龙旗,只有大宋皇室人员或奉旨钦差才有权悬挂。这是谁的船到了?
只见龙旗两侧各悬一面旗帜,左边的是大?三角旗,赤红如血,中间是寅黑丝的长着两个翅膀的奇兽图案,右边旗杆上一面墨绿的大旗,上书斗大一个“叶”字。
安大人虽不知来者何人,却知道对方的权威远在他的驿船之上,唬得安晓春抬起脚来在那个驿卒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你娘咧,还不快下去招呼减速?来人!来人,赶快地转舵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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