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桐怎么也想不到,三样拜师礼中两样竟然也成了给自己准备的,一想到以后的苦日子,苦着脸在那叹气,
“我为啥都是挑的最大个儿的买的啊。”
旁边丁叔抬手照丁桐后脑勺一巴掌,“还不赶紧谢谢你师父栽培!”
丁桐赶紧老实的行谢师礼。
丁桐从小虽然聪慧,但是贪玩成性,而且不听教道,所以早早就退学不念了,自己跑出去混了两三年说学手艺,回来跟丁叔说学会了修手机和手机贴膜,直把他爹娘气了个够呛。
可丁桐散漫惯了,说啥也不学一门正经手艺,他爹没办法,所以在我租下铺子时,才商量匀出一角给丁桐用来修手机,本来用意是怕他出去胡混学完了,没想到丁桐倒是机缘巧合的拜我为师,入了风水门。
丁桐能下定决心去学习,而且听我管教,他爹娘是一百个愿意而且放心的,对我也是万分感激,拜师仪式结束后,我跟着他爹娘也聊了很久,明白二老的心思,也表明丁桐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于是这一天起,我,马伍洋还有丁桐仍白天看着风水店,等待福主上门,化解愁苦忧虑,空闲时间丁桐则老实的看书和捡豆子。
都说万事开口难,更何况散漫惯了的丁桐怎么可能一下子收心呢。
我要是看着时候吧还能安分一些,而眼下我答应了帮人看阴宅要出门两天,马伍洋腿刚好利索非要跟着我一起出去到山里透透气,没人看着的话,只怕丁桐是要偷懒了。
所以临出门前,我看着丁桐坐在那,手里捧着书正往前一磕头一磕头的打瞌睡,我抬手把香炉往他跟前儿推了推,然后看着他脑袋一点,脑门正杵在了香头上。
“哎呦我天儿!”丁桐一手捂着脑门儿腾的坐起,立马就精神了。
他抬头瞅见我立刻解释说:“葫芦师父,我没睡着,我看书呢。”
我笑笑,然后点点头说道:“先生我要出门两天,现在还不适合让你接触阴宅的事,所以你安心看着店,看书捡豆子,回来我是要考的。”
“葫芦师父你放心去吧,店交给我你放心。”丁桐立刻难掩兴奋的点头答应,简直像逃了课的毛猴子。
我一阵无语,心说真是大孝徒啊,这话说的像要把我送走了似的,这时听到外边车笛响声,转头看看马伍洋已经在那按车笛催呢,要出门,这马疯子比我都着急。
这次约见的福主叫姚雪,年纪轻轻就开了个山庄,是裴镇比较有名气的女老板,也是从我师父在时就认识的一位老友。
这次要办的事是陪同姚雪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的墓地,因为姚雪最近总梦到去世的爷爷奶奶,找我看过后,后山入水的确是不好了,所以这次过去看一下,补不了风水的话,只能迁坟。
按约定地点见到姚雪,我俩改乘她的车开始出发,姚雪老家在金甸阳阜镇,爷爷奶奶的墓地在阳阜镇东北方向的大普山里,先赶往金甸也得五六个小时时间。
马伍洋是个闲不住的人,又是自来熟,在路上就跟姚雪主动聊了起来,毕竟是裴镇有名女老板,马伍洋的鼻子尖,自然嗅到了钱的味道。
说着话姚雪提起我师父,“想到王老先生,真是位奇人,当年我父亲过早病逝,我母亲带着我和我哥兄妹俩艰辛生活,第一次见到老先生请求开解,没等我母亲说明,老先生已经知道了我母亲的忧心事,直言说我家里不会一直穷困潦倒,因为用不上一年家里会出一个裴镇的人中龙,带来富裕的生活。”姚雪回忆着笑说道:
“那时候我还刚毕业不久,四处寻找工作到处都碰壁,我哥则刚进了一家有名的公司实习,所以我们都相信老先生说的人中龙一定就是我哥了。”
“结果也就是半年多的时间,我哥虽然转正,但是因为工作失误被辞退,换了别的一家小公司,而我那时候找工作困难就决定自己创业,看好了种植项目,跟我母亲借了一万七千块钱投资,结果赚回了十万,人生的第一桶金。”
“真是命转乾坤天注定啊。”马伍洋感叹一句,他自然相信我师父慧眼识人的能力,但还是不明白的问:“可为啥说是人中龙,姚小姐应该是人中凤才对。”
姚雪笑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老先生,先生只对我说,我是女儿身命男儿权相,我那时候不明白,只觉得先生指的是我性格偏女汉子,后来从老先生高徒这得到开解。”
马伍洋转头看着我,笑问:“你师父说的肯定是姚老板面相是吧?”
我点点头,没有过多说明。
额头为事业宫,姚雪额头偏高,饱满温润有光泽,可见事业上起运早,会年轻有为。颧骨高至插入天仓,有肉包裹,利事业运。
因为颧骨又称之为“权”骨,姚雪颧骨高起上插玉堂,为男权相,可见不甘心居于人下,必定志在四方,比较适合创业。鼻骨通达至额,也是贵格之相,名声多能大扬。腮骨突出,奴仆宫相理佳,表示具有领导能力,富有统御的气魄。
所以与其说姚雪是人中凤,倒不如说人中龙更适合。
姚雪有些失落的叹息一声,语气敬重的说:“老先生是位了不起的能人,也不知近几年云游去了哪里,突然就联系不上了。
既然说道我师父,姚雪便询问我是否有师父的消息,我摇摇头,答道:“家师如果不想见我,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见的。”
其实我也一直希望我师父真的只是远处云游而已,但是自从之前遇见的那古怪的拾荒老者,提起我师父还有所发生的事,让我莫名觉得不安,总觉得我师父的消失没有那么简单。
一路再无旁话,一直到车子驶进金甸,赶上了一场大雨,我们冒雨又抵达阳阜镇,雨越下越大,便先找地方吃了饭,还好饭吃到一半外边雨就停了下来。
因为赶时间,我们便决定立刻前往大普山,而在收拾好一起身的功夫,我身后桌上掉下了一个碗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碰到的,我就听见“哗啦”一声,回过头就见掉地上得碗摔成了两半。
其实打碎个碗再正常不过,而这个碗从桌上掉下却是齐刷刷的从中间裂开了两半,一个碎碴子都没有,这就让我不得不在意了。
出门前打碎碗杯,虽有岁岁平安一说,但是逢异象必有征兆,我直觉这不是好的兆头,只怕是我们中有人要出事。
我虽然心下有些不安,但姚雪这边时间不等人,所以只提醒多注意点,一行人便前往大普山,结果临到山脚下就见山上流下的水冲出一道三米来宽的大水沟,车子过不去只能在这边停下来。
马伍洋左右看看,然后抱来几根烂木头搭成简易桥,我们才过了去,然后一路踩着滑湿的山路,走进了大普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