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伍洋刚听到我的话时候立刻卜楞脑袋不答应,不过随后一想我虽然看着文弱不会打架也不会防身什么的,不过风水术可以啊。
所以我要是找得到养尸地的话,他对付那东西也就容易多了,马伍洋琢磨了下后便一点头,然后拍拍胸脯,“也行,你放心,有小马爷我在,保你平安无事。”
我看着他拍胸脯时候斧头刃在脖子上也比划着,心说我可真不敢完全指望他,尤其是每次马疯子说‘放心’的时候。
然后晚上早早休息,我想着明天该带件什么东西能防身,合计了一会然后慢慢抬起右手,一旦想做推算,右手还是会微微的颤抖着,虽然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提前一天离开笼屋的话,我也不确定是否能完全化解了冲师之煞。
这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转头看看,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见秦明月正站在门口,一身粉色低胸睡衣,手里抱着枕头。
秦明月面色红赧的微微低下了头,“白先生,我……害怕睡不着,能让我跟你待一屋吗?”说完忙抬头看我解释说:“我可以住地上。”
“这……”我犹豫了下,你说答应吧,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屋待一宿算怎么回事,不答应吧,又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白天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她一个小姑娘害怕也可以理解。
我暗自叹口气,让开了门口,“进来吧,倒是有多余的被褥,你住床上我睡地上。”
秦明月走进门,我关门时故意留了道合适的门缝,也是怕误会,然后边去收拾好床铺边说道:
“你不用害怕,这笼屋一般的邪祟东西靠近不来的,其实我也有些后悔,应该一开始就让你们回去的,你们也就遇不上那东西。”
秦明月边帮忙边说道:“白先生,除非我们一起走,不然是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的,只是,好像我们没帮上什么,反倒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我笑笑摇摇头,“我哪是嫌你们麻烦,再说这几天辛苦你做饭,要不然我只能吃泡面的份了,对了,其实我和你年纪差不多,不用那么客气‘先生先生’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可行了。”
秦明月看着我犹豫了下,然后羞赧一笑,“那……我就叫你福禄哥吧,福禄哥,白天谢谢你冒险冲出去,保护了我,对了,你身上的伤……”她一手已经要抬起。
我心说这再聊下去不好收场了,赶紧说了句“收拾好了,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扭头去铺好地铺,然后倒头翻身,装着打着哈欠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床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秦明月应该已经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心想着这女孩一直向我示好,我哪能不明白呢,可现在我只想弄清我师父的事并且找到他的下落,心思不在儿女感情上,况且就算不是这样,和秦明月也真的不合适。
第二天,马伍洋嗷唠一嗓子推门就冲了进来,“白葫芦,出……”然后瞅见屋里情形时顿时收声停住,然后在丁桐跟着跑进屋的时候,他扭头就去屋丁桐眼睛并往外推,嘴里还坏笑道:
“别看别看,赶紧出去,少儿不宜。”
我坐起耙了耙头发,然后看向门口气道:“什么少儿不宜,马疯子你别瞎胡闹。”
其实我也是很尴尬,没敢往床那边瞅,就赶紧起身拽过外套就走出了门,门口马伍洋和丁桐还在拉扯着,丁桐瞅见我挣开马伍洋的手,过来边说道:
“师父,你真要跟小马爷上山?那我也……”
“你跟秦明月在笼屋等着。”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不容商量。
我跟马伍洋吃过早饭后,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丁桐虽然不死心,不过还是比较听我的话,老实留在笼屋陪着秦明月,倒是塞给了我一个弹弓。
这弹弓本来是他来时候就特意带在身上,寻思进山用来打鱼打鸟玩的,为了这个我弹了他脑袋一记,小屁孩学风水不懂万物有灵,真是一个不注意就敢胡来。
弹弓我没收了,除了一把水果刀,多带件东西防身还是好的。
我跟马伍洋出发,经过三合村的时候,找了些布条包裹着割好的皮革,裹在身上,尤其是胳膊上腿上,为的就是怕遇上了被那东西咬到,我还弄了把农用的三股叉子,然后我俩奔着大青山走去。
为了节省体力我俩一路没怎么说话,我先远远观望大青山,在《葬经》中所讲,“委蛇东西,忽而南北”,意思是辨龙首先分清枝干,寻龙点穴,大非吉事。
风水中借龙来代表山脉的走向和转折变化,就像眼前的大青山,笔直山势给人以孤高感觉,山顶形式尖削为火形山。
而且到山脚下向上望去,山形峥嵘,崩裂石断,怪石嶙峋,典型的廉贞山,无情且凶。
风水之道,讲究藏风聚气,气应生生不息,风才能欣欣向荣,而这种山属于生气不聚之地,最不适合结穴的。
马伍洋瞅着这么高的山干咽了口唾沫,他不怕对付那红毛怪,可就愁爬山,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和体力,转头询问我,“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么,从哪边上去?”
我回想了下远处观望与近处的勘测,然后指向正南方半山腰,“乙山辛向,“未”方最凶,尤其有凹风即绝,那里应该就是大凶地。”
马伍洋仰头看着,过了一会儿盯住那一片明显枯黄烂树的地方,点点头说:“果然是阴气冲天,一定就是了。”
既然有了第一明确方向,是不是都得上去看看,于是我俩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路上马伍洋忍不住问:“一眼看得出大凶地了,你的冲师关是不是过去了?”
我一阵无语,心说我现在只是推算不出许多事情,又不是瞎,山脉走势什么的看还看不出来吗。
为了省力气我也懒得解释,其实这么陡的山别说是马伍洋,就是我爬起来都有些吃力,而且上了山头顶就是遮天蔽日的老林子,环视周围鸦雀无声,别说是看不见任何动物,竟然连只鸟叫的声音也没有。
一进林子里我便拿出了罗盘来定位防止迷失方向,向上爬了大概四十多分钟,渐渐的,后边马伍洋已经是呼哧带喘,我停下来回头瞅瞅,整个地面呈陡坡状,往下看去全是树,地上没什么太高的草显得光秃还算是好走。
我看看罗盘上磁针颤动微微下沉,说明有阴气介入,于是提醒马伍洋一句,“小心点,应该是靠近了。”
“妈……的,可赶紧到吧。”马伍洋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他的样子,我很怀疑等下真见到那东西了,他还行不行,既然都已经到这了,又不能劝他咕噜下山去,所以边说了句“你真该减减肥了”,然后循着罗盘方向继续赶路。
索性越往南走地势倒是开始平缓多了,而再往前走一段,我手上的罗盘指针忽的胡乱旋转起来,仿佛受莫名的力量干扰,已然失灵了。
我放下了罗盘来抬头看去,而就在这时,头顶上浓密的枝叶间忽的哗啦一声声响传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