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孩子紧攥着的小手,过了一会儿我看向那男人笑说:“大叔,看你热的满头是汗,我帮你抱会儿吧。”我说着伸手去抱孩子。
“不用,不用……”那男人立刻就往旁边躲。
我边执意要把孩子抱过来,边继续说着:
“我挺喜欢这孩子,听到你说的也蛮同情的,既然遇见就是缘分,这样吧,我兜里还有个五六千现钱,等下你们下车时候带上吧,给孩子看病用,再买身衣服买些吃的,虽然不多是点心意。”
那男人听到我说的话,嘴上说着“那怎么好意思”,不过手上倒是不再躲闪,由着我把孩子抱了过来。
“还挺沉。”我抱过孩子边问道:“得有60来斤吧,这孩子几岁了?”
男人呵呵笑着答道:“可不是,孩子饭量好,今年8岁了。”
“叫什么?”我紧接着又问。
“宋壮。”男人也立刻回答道。
“属什么的?”
男人磕巴了下,“属、属蛇。”
“虚岁8?岁?跟我一个属。”我笑笑,“胳膊上这块黑的是胎记吗?”
“生来带的。”男人开始觉得我的问题似乎有点多,笑容有些淡了去。
“看错了,是沾上的灰。”我依然笑着,“孩子生日多少?”
“不记得了。”男人脸色有些难堪起来,“我们到了,就在这下车。”说着边叫丁桐路边停车,伸手过来要抱回孩子。
我一手隔开他的手,笑说道:“不是老来得子么,孩子生日都不知道?”
那男人盯着我脸色彻底黑下来,沉声道:“记性不好,跟你有关系吗,我说了赶紧停车!”
丁桐从后视镜往后看了看,觉得不对劲儿所以没有停下车,马伍洋这时也是警惕的眼神看着那男人,直接问道:“这是你的孩子么?”
秦明月注意到孩子的嘴在微微的颤动,贴近听了听,然后猛的抬头看向那男人,嘴里说道:“这孩子在说救命。”
秦明月的话音刚落,那男人竟然顾不得车还在开着,突然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立刻滚翻在地,丁桐吓了一跳,忙踩了刹车,马伍洋跟着就跳下车追了去,我回头看去,就见马伍洋已经把那男人按在了地上。
秦明月吐下舌头小声说:“孩子根本没说话,他是做贼心虚。”
就这样,那可疑的男人被制止并且捆了起来,可是问什么都不说,马伍洋从他身上翻出手机,硬扯着他手指头挨个杵总算是开了锁,翻看了一下信息记录,然后一抬脚踹在了那男人的肚子上,踢翻在地,
“妈的,果然是人贩子,老实说,这孩子是你打哪偷的?短信里头的这个叫‘马哥’的是不是你同伙?!”
那男人倒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我劝你们最好别多管闲事。”
“还敢猖狂,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拐卖孩子的人贩子,简直丧尽天良!”丁桐撸袖子上去就揍。
我刚报完警,也叫了救护车来接孩子,说明位置后挂断了电话,看向丁桐说道:“行了,这人等下交给警察处理吧。”
马伍洋瞅瞅我笑说道:“你咋知道他有问题的,我还琢磨着你真是着急要抱孩子呢。”
“滚蛋。”我笑骂了他一句,然后解释说:“一是那男人面相无儿无女,人中极长,鼻翼硕大,容易作奸犯科的奸人相,二是孩子双耳厚实,额头饱满,摸他手掌三纹深刻,怎么看也不是患病的孩子。”
马伍洋明白的点点头,然后一竖大拇指,“要不说测八字骗不了算命的,一张脸瞒不过看相的,这半道上还能让你抓个祸害出来。”
“也该着是这孩子福大命大。”我叹息了一声。
这时车那边的秦明月冲我们喊了一声,“孩子醒了!”
我跟马伍洋急忙走了过去,果然见孩子正坐在后座上,大口的喝着矿泉水,秦明月不住的好声安抚着他,那孩子放下水瓶后看着我们,下一刻就哭喊道:
“我哥让另一个车带走了,我听见他们打电话说的,要给我哥做手术,要弄他的眼睛!”
我跟马伍洋听到孩子的话都是一惊,秦明月比较会哄小孩,忙一边安抚一边询问他详细情况。
原来这孩子叫姚乐,哥哥姚冬,兄弟俩放学路上被人突然拽上了一辆车带走,之后跟几个孩子关在个地下室里。
被困一起的孩子陆陆续续被人带走,最后是他兄弟俩,和之前孩子一样,哥哥被喂了药后先带走,然后姚乐被带上另一辆车,不过在车上姚乐偷偷把药片吐了出来,而且听到开车的男人打电话说要给他们做手术。
躺在后座装睡的姚乐一听他们要摘哥哥的眼睛,急的就跳起来抓住那男人头发,于是车失控栽进路旁的沟里。
可姚乐终究是小孩,抵不过那男人的力量,被按住硬塞了药片,之后就是遇见了我们。
现在确定还有另外一个孩子身陷危险中,可姚乐并不知道具体位置,被抓住的那男人也是打死不说半个字,就在焦急又毫无办法的时候,这时马伍洋手上的手机震响了起来。
马伍洋低头看看,又是那个叫“马哥”的人发来的信息,只有四个字——
另一个呢。
我跟马伍洋互相看看,我忙说:“把位置套出来。”
于是马伍洋学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回复道:“马哥,我车坏半路了,正带着货往你那赶,可到了村口找不到地方了。”
在我们焦急等待中,那个马哥终于回复信息道:“蠢,往西走,有人接你。”
对方不说明具体位置,可见十分警觉,我俩一琢磨眼前的村子就是大营村,说不定就是大营村往西了,既然这样只能先赶过去找找看,毕竟听姚乐提到做手术,我们立刻想到的就是,姚冬很有可能是被带去非法取器官。
人命关天,我和马伍洋立刻交代丁桐和秦明月留在原地等待警察和救护车赶过来,然后把方向告诉警察,我和马伍洋则先过去。
时间紧迫,我跟马伍洋进了村路直奔往西,出了西村口就是山道,一边往深山里赶路一边警惕路上的人,因为沿路遇见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马哥说的来“接”的人。
果然,我俩在听到说话声的时候,忙隐蔽起来,循声看去,就见不远处一个矮土坡下站着两个男人,都是流里流气痞子的模样,正在抽烟说话。
我跟马伍洋互相看看,马伍洋示意的往后头指指,我点了点头,然后他顺着坡往后绕去。
我从兜里掏出了从丁桐那弄来的弹弓子,然后摸起地上的石头子,冲着那两个男人正对的草锞子里就是一弹弓。
“哗啦”一声声响,正说话的两人立刻抬头冲那边看去,马伍洋则从两人身后的披上站起,张开两膀子就扑了下去,就他那体格子,“咣当”的就把两人砸在了身子底下。
我急忙也跳出跑过去帮忙,到了近前看到马伍洋抓小鸡一样掐着一个,另一个则已经砸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