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是阳宅还是阴宅,树的风水对人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风水讲究弯曲有情,环抱有义,树也一样,弯抱适宜,而且房子附近,尤其是院子里最好不要种柳树、槐树、榕树,桑树等较阴的大树。
就像这榕树,根及蔓藤喜欢往里面乱窜,而且浓密的树冠盖顶,被笼罩的屋子即使是大热天都会让人觉得很阴冷。
风水上说,树枝藤缠,悬梁翻船,左树右无,吉少凶多,就是说树木的风水会影响居住者的身体健康状况,还会导致家中运势低落。
所以受到这宅子中的榕树影响,想必宇秀爱的父母身体欠佳,多为病故。
马伍洋转了一圈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看我站在院子里观望,问道:“怎么样?”
“龟背山,孤阳煞,房子周围四兽低小,本宅独高,庭院建筑格局没毛病,但最大的问题是这棵树。”我示意的冲那棵榕树扬了扬下巴,“这院子正中种棵树,形成“困”字局,使气息紊乱,无风水可言。”
马伍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是不好呗,有得救吗?总不能挪房子吧?”
“挪不了房子,就挪树。”我答道:“所谓土高水深,郁草茂林,贵若千层,富如万金。草木繁茂则生气旺盛,扩荫地脉,宜于居住。”
“所以把树挪到房屋背后最适宜,荫底后昆,为咙座林,可以衬托和屏护阳宅。再结合五行通关、阴阳相济之法调节化解宅内风水即可。”
马伍洋看向那棵榕树,“这么大一棵要挪走?”他琢磨了下然后一点头,“你说的肯定是最好的办法了,总比挪房子容易。”
我看看他,“你那边呢?”
马伍洋不爽的撇了撇嘴,“都是些小猴子,我刚进来一个个比兔子跑的都快,不过肯定有厉害的东西没有出现,我鼻子可是很灵的。”
“所以呢?”我接着问道。。
马伍洋一伸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嘿嘿一笑,“所以今晚咱们留下来守夜,坐等那东西送上门来。”
我拍开他的手,“风水的事我看完了,剩下的你做不就行了,我一没阴阳眼,二抓鬼又不在行,留下来做什么。”
“宇秀爱家的事要不是房子引起来的,那就是鬼怪作祟了,你不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闹腾的?”马伍洋冲我挤眉弄眼的说道:“你想不想看看?”
我记得之前马伍洋跟丁桐说过,说有可以短时间看到那些东西的办法,只是一直不知道他说的办法是什么。
我虽然这些年看阴阳宅,碰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没说真正的看到过阴魂,说一点都不好奇是假话,所以被马伍洋这么一怂恿,多少有些活心了。
那么马伍洋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我以为作为阴阳先生,可能会给我贴道符啊,或者是在我身上划拉下什么咒语啥的,而马伍洋只给了我一个玻璃小瓶子,大小差不多一根手指头,里头装着水泡着的似乎是柳叶。
“开天眼弄不好可是要出事的,所以这个是最简单最安全的方法。”马伍洋解释说:“等我说可以了,你就取出柳叶贴在眼皮上,或者是用这里头的术水抹在眼睛上,就可以看得见了,要是见到了害怕了呢,那就把柳叶拿下来就行了,简单吧。”
“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吗?”我拿起看看,总觉得跟闹着玩似的。
马伍洋立刻叫道:“把‘吗’去掉,马爷我是谁啊,只要你有心理准备,可别到时候真见到了,吓得哇哇叫唤就行。”
我听着马伍洋这语气明显小瞧我的意思,八成还想等着看我出糗,所以我把那小瓶往手心一攥,点了点头,“行,既然机会难得,那我得好好看看,活的跟死的到底有什么差别。”
就这样,我俩决定了今晚在宅子里守夜,等着天黑的功夫,马伍洋说是怕那东西溜了,所以四下布置法阵,我看他捅捅咕咕的还往地上撒小灰什么的。
我无聊便几个屋寻看一圈,院子正屋是厅房,左厢房是厨房,右厢房是卧室,然后注意到宅子的窗玻璃上还是镜子,都有细微的裂缝。
之前听宇秀爱说过,在家里就算是门窗紧闭,屋里头也总感觉有风,而且瓷器的东西,或者是窗玻璃也会无端的炸裂,在夜里还能听见怪声,或是看见诡异的影子。
我看过一圈后,确定屋子除了有些阴气,别的风水格局倒是没有问题,所以声响和影子并不是房子本身的问题,而要说屋里有别的东西,但也并不是煞气逼人的地步。
我之前从宇秀爱面相上也是看出,宅子的问题不大,而母子凶位也不在此处,相反宅内有贵人运势,就是得到什么帮扶,所以我隐约觉得,就算是阴灵真的突然冒出来,似乎也并不是可怕凶狠的东西。
我看看书架上的儿童读物,这时注意到书架上摆放的一个相片摆台,便伸手拿了起来。
照片是宇秀爱一家三口的生活照,赵石搂着宇秀爱肩膀,宇秀爱依偎在赵石胸前,搂里还抱着他们的孩子赵宇,三个人笑得都很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宇秀爱和孩子的面相我看过自然清楚,而这时看着赵石时,心下隐约有些奇怪的感觉,所以拿起摆台仔细的看看。
细看赵石眉重压眼,眼尾有纹而且鱼尾枯陷,左眼小,左眼角下神光之位有青色,眼下有颗黑痣,山根低陷,山根上有痣。
脸上有麻点,额上有横纹,颧骨孤耸,牙齿暴露,喉结突出,华盖骨重,面色像是病态的灰白,更主要的是,两个眉毛中间有深深的纵纹,为羊刃纹。
羊刃者为如羊在刃,凶险万分,典型的克害妻儿之相。
而且赵石两个内眼角的鼻梁根部有道横纹,为破家纹,更加表明,赵石性格属于偏激的类型,对妻子大为不利。
这时我突然心底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刚好马伍洋嘟嘟囔囔的开门进来,嘴里说道:“这东西要是今晚敢不来,以后我都让它进不了任何门!”
我转头看着马伍洋,说道:“等下真逮到了什么先别冲动,问明白了再说,这宅子里阴气重在于那棵榕树招阴,但是并没有煞气,所以虽有邪祟也不是十恶不赦。”
马伍洋倒了杯水喝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歇息,然后看着我笑说道:“我做事恩怨分明,不会抓过来就教它魂飞魄散的,倒是你,咋还替那些东西担心起来了?”
我示意的晃了晃手上的照片,“虽然还不能十分确定,但是我直觉害人的不是房子,不是鬼魂,很可能就是宇秀爱的丈夫,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