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薇的事情已经向警方说明了情况,医院的手续也办理完后,我,马伍洋还有丁桐三人就立刻开车往裴镇返程。
尽管路上丁桐已经把车开的很慢,可是我还是被颠簸的头晕难受,毕竟脑袋上挨了一斧背,没有被砸得脑浆崩裂就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路上经过牛虻村口的路达饭店时候,我们便决定停下来,吃个饭顺便歇一歇再走。
丁桐把车刚停好,马伍洋立刻跳下去跑一旁撒尿去了,我跟丁桐无语笑笑,只能在车旁等他办完事。
这时我无意的瞅见从饭店里走出个年轻女子,虽然只搭了一眼儿不过还是大致的瞅清了模样,顿时一愣,再仔细看去那女子已经转向村路上走了去,只留下个背影。
丁桐瞅见我盯着那女人背影看,笑了笑说:“师父,咋样?那村丫好看不?”
我转头看看他,“你越来越皮了是不,敢乱开师父的玩笑了。”
“没有没有。”丁桐摇头打趣的吐了吐舌头。
“刚才那姑娘瞅着有点怪。”我摇了摇头,心想这青天白日的,也许是自己脑袋迷糊,看错了。
马伍洋回来刚好听到我的话,抻头往那边看看,“啥姑娘,白葫芦,又碰见熟人了?这回我认识不?要不要再聚聚?”
之前在莫薇的别墅,我联系马伍洋时候,当时没有明说,只说是碰见熟人,他也认识,一起过来聚聚,结果等他跟丁桐过来一瞅,简直是别开生面的聚会,我差点没让熟人给整没了。
为这个,马伍洋时不时拿出来嘚瑟嘚瑟,我瞅着他憋着一脸坏笑的劲儿,气的嘟囔了一句“聚你个大头鬼”,然后往饭店里走去,后边马伍洋扯着丁桐笑得前仰后合。
我心说笑吧笑吧,等下让你乐不出来。
我刚推门走进店里,就看到柜台后头一男一女正在吵闹,女的很是凶悍的伸手揪着男人的耳朵还在叫骂着,
“怎么的,黄二牛,我说徐家那大姑娘你还不乐意怎么的,都多少次了,来了往那一坐不吃不喝也不言语,摆脸色给谁看呢,下次她再来,老娘立马给她轰出去!”
“我说娟儿,你别闹了行不行,都是一个村儿的你别太过分啊。”被揪扯的黄二牛耳朵吃痛,嘴里还犟着,一抬眼儿瞅见我们进门,赶紧拍着老婆的手说,“松开松开,来客人了。”
被唤作娟儿的女人回头看来,总算是松开了手,一边推开他的脸一边扭头笑脸相迎,招呼着:“三位请里边坐,看看吃点什么,咱家特色菜红焖鱼味道贼好。”
我们三个坐了下来,马伍洋拽过菜单点菜,丁桐伸头看,那老板娘瞅我脑袋上缠着纱布,就多看两眼,我也瞅瞅她。
她一乐,“小兄弟,你这脑袋怎么伤了?跟人打架了?要我说你们年轻人啊,啧啧,就是爱冲动……”
黄二牛跑过来给我们倒茶,赶紧催他老婆下菜单去,等人走开歉意的笑说:“几位别放心上啊,我老婆没啥坏心思,就是嘴贼碎。”
我不介意的笑笑点点头,他老婆不看面相单说嘴巴,唇薄而且上嘴唇突出,有覆盖下嘴唇的趋势,典型‘吹火嘴’,这种女人嘴碎如纸屑,而且喜欢说人是非。
马伍洋哈哈的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不知者无罪么,你那老婆是不知道,我这兄弟打架老吃亏,八成因为叫葫芦,葫芦总开瓢么。”
黄二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呵呵干笑,转头往厨房去,这时门推开又走进来一个人,五十来岁的模样,一脸的阴沉抑郁的神色,进门就坐了下来,也没说话。
黄二牛看到他时候脚下停了停,上门就是客,赶紧乐呵呵的迎上去打招呼,“徐大伯,您来了啊,今天吃点啥?”
那人闷声的“嗯”了声,回了句“一盘花生米,一壶老白干。”
我瞅着马伍洋乐得这个兴奋劲儿,过了一会儿黄二牛端来酒菜,我伸手先拿过空杯,桌上墩了三下边跟丁桐说:“丁桐你开车不能喝酒,给你小马爷把酒满上,吃了东西你马爷嘴巴才能老实会。”
丁桐笑着起身赶紧给马伍洋倒酒:“就是,小马爷你差不多就行了。”
马伍洋一杯酒下肚,边伸筷子夹菜边笑说:“你不知道,看你师父吃瘪时候不容易,他,嗝……”
马伍洋打了个嗝,接着说:“他,嗝……”
马伍洋开始连着打嗝,说不出话来,丁桐忙帮他拍着后背,“咋啦?小马爷你噎到了?”
马伍洋连着嗝声不断,瞅见我扬着嘴角低头吃饭不吱声,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指来,“白……嗝……白葫芦你……嗝……算……嗝……算计我。”
我抬头看了看他,“这话从哪说的呢,你这是笑多串了气了,闭上嘴就好了。”
马伍洋闭上嘴巴嗝声立刻止住,一开口要说话就打嗝,只能干瞪眼的看着我,丁桐瞅瞅他,明白过来,抿嘴乐着小声嘟囔,“所以你别得罪我师父么。”紧接着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忙追问:
“葫芦师父,风水术里还有这一手?教我呗?”
“作为风水师帮人化灾解祸,当然也要自身掌握解灾护身秘法,因为稍不小心就像师父我这次,师出不顺,所以大到化解‘冲师犯师’,小到整治坏人小人,都要精通一些。”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我抬眼看看马伍洋,“所以一般不教训人,除非忍不住。”
马伍洋又气又急的闭着嘴,然后指指嘴巴,抱拳表示服了。
我装看不见,招呼着丁桐,“来,吃饭。”
正吃着的时候,黄二牛他老婆娟儿掀帘子一探头,瞅见那边坐着的徐大伯,立刻边往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边走了出来,说道:“徐大伯,您来了啊。”
徐大伯低头喝着闷酒,又“嗯”了声。
“可有些日子没见到您了,倒是您姑娘过来几次了呢。”娟儿脸上笑着,抻头往桌上瞅瞅,嘴里念叨着,“你这还点盘花生米,你姑娘来了就往这一坐,啥也不点不说,你跟她说话还不搭理你……”
徐大伯手上的酒杯停了下来,抬头瞅瞅她,然后低沉呵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闺女在家躺了多些日子了,什么时候来你这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娟儿一听这话也不乐意了,立刻扯声叫嚷道:“诶,我说你这人,我好心点点你,让你看好你姑娘别可哪乱跑,什么叫我胡说八道……”
黄二牛听到动静赶紧出来,一边拽开他老婆,一边笑着赔不是说:“徐大伯,您别介意啊,娟儿她说话就这样,您慢慢喝。”
娟儿去拧黄二牛胳膊上的肉,“我说话怎么了,她姑娘是不是前脚走没一会?我寻思这不碰见徐大伯就说叨说叨,要不然她往那一坐冷着脸子,影响我生意不是,徐大伯你要是这个态度那别怪我说话难听,她下回再来,我肯定……呜呜。”
“行了行了。”黄二牛捂着他老婆的嘴不让她乱说。
就在两人支支吾吾时候,坐在那的徐大伯面色阴沉的突然拍桌而起,震呵一声:“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