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到地上异常,便忙起身,先是蹲在地板上一手敲了敲,转眼再看看别处,过了一会儿我看向薛夫人,
“家里厨房有豆子吗?有的话还请抓一把过来。”
薛夫人立刻让人去厨房端了一碗绿豆过来,我端着碗走到了电视前的位置,然后将地上的兜子往地板上一倒,立刻稀里哗啦的,豆子滚落了一地。
薛家老太太立刻停下了脚,动作麻利的爬上沙发气愤的冲我嚷道:“你干嘛,你想摔死我啊?!”
我没有说话,薛夫人也是惊奇的看着那些豆子大部分一路都滚到了沙发缝底下去。
我看向薛夫人解释道:“宅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风水问题,也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装修施工时候地面没有找平,直接把地板铺上去,时间久了地板会出现空鼓,起翘等问题,电视柜那边高,沙发这边低,掉的东西自然都往低处滚去,想必之前丢失的东西大多也都是圆形一类的,就像这些豆子,有坡度自然会滚动。”
薛夫人一脸惊奇,随后恍然大悟,而薛家老太太可就不认同了,立刻反驳说:“瞎说,哦,先不说地上,就柜上好好的东西,摆那没人碰就能掉地上去?地上有没有坡我们会试不出来?”
我心平气和的回答道:“刚刚上山途中,我看到在山脚下温榆河上正在施工建桥,您老不是也清楚那打桩的机器动静有多大么,所以说柜台上的东西的确不是自己掉下来的,圆形物体本身就不稳,随着震波缓慢移动直至掉落下来,东西是在什么时候掉落的,有心观察的话,不妨等山下打桩的时候多留意一下。”
“原来是这样吗。”薛夫人面露喜色,长松了口气,“这么久了一直担惊受怕,只要不是房子风水问题,或者是闹什么东西,我就放心了。”
毕竟是解开了心结,薛夫人为了表示感谢立刻叫人安排饭菜,而我推脱店里还有事就谢绝了,薛夫人再三客气一番,见我确实不留,便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答谢。
薛家老太太一看见红包就又瞪眼睛了,这时候也不怕摔了,踩着豆子就急忙过来把红包抢了去,满是不痛快的直言道:“哦,就倒了碗豆子你就给包这么厚的红包,你是疯啊还是傻,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都还不确定,人说啥不信信啥!”
老太太挖苦着薛夫人,边从红包里扯出了两张红票来,刷的一下递给我这边,说道:“本来你也没做什么,就说的这些我也不信,那就这样吧,也不让你白来,给你个打车钱。”
得,这意思连送都不送了。
“妈!”薛夫人也看这老太太实在是过分了,可又不好发作。
我气极了反倒是乐了,笑着微微低头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老太太说道:“薛总跟家师是有些交情的,早薛夫人来找我我就已经表明,会过来帮忙看看,所以本来也没打算收这份红包。”
“不过老夫人从我一进门开始,就冷眼扫量,言语刻薄,说到底是看我年轻并不信任,念您老是长辈我可以都不计较,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您老对上门讨钱的算命先生敬重有加,对我这个分文不要的却斤斤计较,而且对自己家里人说话也是苛刻,恕我直言,善言能添福,和气能生财,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薛家老太太斜眼瞅瞅我,哼笑了声,“要是真有本事我自然当大师父供着,拿一把豆子就想糊弄人的,那就走好不送,还见什么见。”
我原本冲薛家和我师父的交情是客客气气,可这薛家老太太说话实在是刺耳难听,既然她全无一个长辈的做派,那我还客气个什么,收起笑意冷然道:
“都说法不渡无缘人,本来无意卖弄,但您老一句句说我糊弄人?,那我总不能辱了家师名望,既然这样我送您老四句话——花丛藏一老,逗弄野家雀,钻篱吵不过,打雀自砸脚,近日事情会发生,灵了也无需您老供,我不会算,就会蒙。”
说完了我扭头就走,毕竟此番费力不讨好,还惹了一肚子气,多一分钟都不愿再待下去了。
走出薛家宅子,后边薛夫人就忙匆匆的追了过来,因为婆婆的事连连道歉,毕竟事不出她身上,我也知道薛家是老太太主事,毕竟是婆婆,薛夫人只能隐忍,很多事情有心无力。
我客气谢绝了薛夫人再塞来的红包,也执意不用她派车送,离开了薛宅后我便去寻找董雪和可可,毕竟要徒步下山,当然是尽早出发。
我在花园里寻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两个人,掏出手机正要给董雪拨过去,这时倒是隐约听见了吵闹声,仔细听听好像是董雪的动静。
我收起手机寻声找了去,穿过花园远远的就看到别墅区大门那停着辆车,董雪正两手车前盖上,冲着车里的人大吵大闹。
我心说董雪怎么也跟人杠上了呢,急忙走了过去,走近一些听到董雪说什么‘色老头’‘老流氓’什么的。
“怎么回事?”我走过去,边往车里看看边询问,“在吵什么?”
董雪见到我,便气愤难平的一手指着车里的人,气鼓鼓的说道:“我跟可可在花园里头躲猫猫,半天没找到可可,行亏我赶了过来发现及时,就瞅见这老流氓抱着可可在这不松手,还想拿东西哄孩子,要不说有的有钱人心理变态呢,这么小的孩子你也想占便宜!”
我听着董雪哇哇的说完,看看坐在车里,不过因为车窗漆黑看不见里边的人,我转头看看可可问道:“可可,他真抱着你了?是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
如果真的有事,当然要立刻报警处理。
可可怀里抱着个小布兜子,嘴里含着根棒棒糖,过了一会儿一手拿出根棒棒糖,冲上翻了个白眼摇头说道:“都说是我抱人家的她又不听,还没弄清楚就过来大吵大闹,啧啧,女人啊。”
“小孩子懂什么,人家给块糖就把你哄住了,吃亏都不知道。”董雪气的伸手抢过她手里的棒棒糖,随手一扔,“就这破糖回去我给你买一盒子,坏人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吃!”
在我看来可可的的心理完全超脱年龄的成熟,以她心智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就被人那块糖给哄骗了,而且刚听可可说是自己主动抱的别人,我想这里头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车门一声响动声,从驾驶位置走下一个人来,戴着帽子帽檐压的很低,戴着口罩,根本看不到脸孔,手上戴着黑手套,一步步走了过来,一条腿有些跛。
董雪凑近我低声说句“看见没,穿的这么怪,一看就有问题。”
而我已经伸出手,笑着客气说道:“徐总,原来是您啊,真是没想到在这会遇见,还闹出误会来。”
来人也伸手跟我握住,因为戴着口罩所以说话有些闷,“原本也正打算要去拜访白先生的,想不到在家门口就遇到了,我跟白先生果真是颇有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