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丁桐下了车就急奔了过来,先是连蹦加跳的叫道:“师父你去哪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到处也找不见,你是不是……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我的天,师父你都伤成这样还坐在这抽烟?快快,赶紧去医院。”丁桐说着伸手来拉我。
我没有起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应付的说了一句,“别大惊小怪的,只是开车掉沟里了,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丁桐不放心的往我头上看看,然后说道:“师父,该不会是因为听到图雯月的事发生的意外吧?我当时也吓坏了,过后才觉得不对劲,师父你根本没道理那么做,况且你也不可能害人。”
他继续愤愤说道:“一定就是从小马爷那里骗走那块玉的家伙干的,到底是什么人冒充师父你做坏事,真是太可恨了。”
等他碎碎念叨完,我问道:“图雯月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丁桐只能坐下来叹口气会答道:“我跟董雪按照师父你说的,先是找了只黑猫,然后约图雯月出来,骗她说那只猫就是楚洛水的转世,我跟董雪事先编好的故事绝对天衣无缝,图雯月也已经相信了明明已经没问题了,可谁成想才过两天董雪突然收到图雯月的短信,说她是个骗子。”
“图雯月要跳楼自杀,我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董雪和图雯月已经在楼顶了,没有人听到她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图雯月的情绪很激动,然后就突然掉了下来,董雪抓住了她的手,可最终她……还是掉了下来。”
“图雯月的面相不是短命相,八字里今年也不会有太大的灾劫,她的死亡并非正常的。”我摇头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个混蛋必须要为他做的得到惩罚,我会找到他的。”
“师父,反正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丁桐看着我毅然决然的说道。
我转头也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过了一会问道:“董雪怎么样了?”
丁桐神色立刻低落下来,说道:“我去看过她,她一个人锁在家里只想静静,董雪很自责,怪自己没能抓住她,可以理解,眼看着她就那么掉了下去,换谁都会很受打击。”
我暗自叹了口气,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应该就是我。
“师父,对那个人你有线索吗?小马爷一直在查那块玉的事,会不会就是跟那玉有关系?”丁桐分析说道:“师父你也有块一样的,两块玉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就是要弄清楚这玉究竟是什么,我要去一趟马家庄。”
丁桐一愣,“马家庄?那不是小马爷待的村子吗。”
“说不定这玉和邬头山的青铜红棺有关系,只有去一趟才能弄清楚怎么回事。”我边说着边起身。
“青铜红棺?不能吧,就是说玉是棺材里的东西?”丁桐忙跟着站起,追上我,“师父,那我跟你一起去。”
其实去往马家庄弄清玉的事,也只是刚有的一个想法而已,而直觉又强烈的感觉到不该去探究那个真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犹豫会觉得有所畏惧。
所以我犹豫,该不该迈出这一步。
而那一晚,仿佛是某种预示,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梦里的我一直站在一面若大的镜子前,一身鲜血,一脸的惊惧,脚下也尽是鲜红的血液,我缓缓的抬起了手,却看到镜子里的我并没有动,而且面露诡异又阴冷的冷笑。
我刚意识到镜子里的并不是我,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脚被血液牢牢的吸住,而且整个人在一点点下陷,那种即将要被鲜血吞没的恐慌让我立刻挣扎,而一用力,就醒了过来。
周公解梦说梦里见血是好事,但照镜子表示会有亲近的人对你说谎,人都是会撒谎的,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就算是关系并不好的人,因为谎言也可以在一起。
风水上则解释,近日出行应小心,随身佩戴辟邪之物,不参与口舌之争。
或许正应了梦的启示,我必须要出门一趟了,不过不是去往马家庄,而是要回上口白家村。
因为一早我便接到家中电话,电话是我母亲打过来的,传来消息说我父亲身体不大好了,很可能挨不过几天。
得到消息我立刻返乡,因为右手手臂有伤开不了车,所以丁桐开着他的车送我回去,这一路我的心都无法平静。
一是因为听说我父亲的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心里着急不安,二是我有多少年没有回到上口白家村了。
因为我师父曾说我耳骨长恶痣,山根部位赤筋划断,个性叛逆又灾祸不断,克父克母,所以师父做了开解局后告诫我,家中不传消息尽量不回,与父母远离并少联系,才能避免对他们克煞的危害。
所以我为了父母安好谨记师父的告诫,一直没有回去过,直到现在传来了家中的消息,却是父亲病危。
为人子我是不孝的,这些年只是往家里送去钱和东西,却不能在膝下照顾,对父母我一直深怀愧疚。
临近家乡,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有了一种熟悉和亲切感,小时候走过的路,爬过的树,奔跑过的山坡,多年的回忆变得越来越鲜明,对故乡的亲情也越来越强烈。
然而,在远远的看到了上口白家村的时候,却仿佛不认得了,上口白家村已然变化很大,原本几十来户的小村庄,老少百来人,可现在看去简直是扩建了不少,周围多出了不少的洋房别墅,而且坡地上还有运作的挖掘机在铺路。
车子开进村子里,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在记忆中,?上口白家村地貌相当不错,依山傍水风水极好的,前有余河环抱为“玉带缠腰”,后有玄武靠山,山环水抱,前有照后有靠,是藏风纳气之地。
然而现在因为多出来的建筑和新铺的道路,已经把原有的地貌全改变了,更别说风水可言,而且我注意到,经过的每一户家门口,都挂着镜子,有平面镜有八卦镜。
这地方,简直就像斗气场一样乱七八糟。
不过现在我一心着急赶回家去探望父亲情况,所以让丁桐把车开到村东路边停下,看到院子里的一些村民时,我急忙下了车就往大门急赶,而就在刚迈进大门的时候,突然后背像拂过冷风,那种感觉就像被无数针尖儿扎着后背一样,我不由得停下回头看了看。
“白福禄!”人群里挤出来一个年轻人立刻赶了过来,打量着我随后抬手不断拍我肩膀,“诶诶诶,有多少年没见你了啊。”
我一时没有认出他是谁来,这时走过来个体型很胖的妇女提溜着那年轻人胳膊推到一边,“二雷你捣什么乱,现在是叙旧时候么。”说完了看向我,“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进屋瞅瞅你爹吧。”
我顾不上别的,点点头就急忙往屋里赶,聚门口的人赶紧让开了道。
我挤进了东屋,就瞅见我父亲躺在炕上,我母亲守在炕边儿,时不时的抹着眼泪,瞅见我时我母亲就起身,哽咽的唤了声,“福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