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林建国和李棠平时吵闹也多半是因为孩子的事,林建国嫌烦也就很少回这边,毕竟李棠只是林建国在外包养的小三而已,也可能是小四。
林建国长叹口气,跟我解释说:“你们别误会啊,我真不是到处拈花惹草的人,找的哪个我都没有亏待,给房给车的,其实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前妻习惯性流产,二婚又是个模特死活不要孩子,让我跟别的女人生去,碰上一个愿意给我生的结果两次检查畸形打掉了,之后找的这个吧,又不孕……哎,也不知道我这是啥命,时不时注定一辈子无儿无女。”
林建国几乎要抹把辛酸的眼泪了,他看着我问道:“白先生,你说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了这辈子没还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我摇了摇头,“林老板,素我直言,您的八字当年我师父就已经推算过,您八字食伤星与孤辰寡宿同柱,注定少子,即使有子也不得力。”
林建国催头丧气,“王老先生也说,让我多行善事来改运,难道是我这些年行善积德做的不够吗?”
我再次摇头,“相反,从您面相看得出福德深厚,正因为不欠人恩债才无子女缘,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建国皱着眉想了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摇了摇头。
我耐心开口解释道:“正所谓“夫妻是缘,无缘不聚;子女是债,无债不来。”其实这句话是对因缘聚合的一个解读。”
“夫妻子女包括六亲眷属的因缘,一般来说无非是四种:“报恩、报怨、要债、还债”。”
“夫妻是缘,缘有善缘恶缘,有的夫妻生活幸福美满,有的就一辈子争执痛苦但怎么也分不了。子女是债,有要债有还债,比如说在同一个家庭中,相同的环境相同的亲人关爱以及同等教育,而几个不同的孩子会有着明显不同的成长结果。”
“有的子女孝顺,有的忤逆,这就是报恩和还债,来报恩的孩子会让父母顺心如意,而要债和报怨的,就是会让父母多操心费力,生气破财等,像仇人一样让日子过的不安省。”
“所以因缘而聚,因缘而散,不必强求抱怨,看开就好。”
林建国似乎明白了什么,点头点头,“就是说我有了孩子也可能是来要债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没有。”说完了想一想又不死心的,“可也说不定是来报恩的,要是没有孩子,我一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来报恩的可能性不大,否则之前的孩子也不会过早离开。”我知道林建国还心有不甘,于是说道:“当年您找我师父开解的时候,我师父询问过一个问题,您可还记得?”
林建国点了点头,“当年王老先生问我是选择财富还是子嗣。”他语气停顿了下,“当时我觉得自己年轻,孩子可以以后再说,所以我选择了财富,王老先生给我择了块宝地开起了煤矿的生意,的确是起了家。”
“今日林老板再求开解。”我问道:“林老板是想要子嗣,还是平安?”
林建国一愣,随后惊吓的说道:“当然是平安,白先生不是说我无恩无债缘份浅吗,我想开了,不强求了。”
我有意无意的扫了楼梯口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下:留鹅院中保平安,声在闪电急雨间,然后抬手示意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建国看着茶水印记一点点的消失,再抬手看着我,我已经起身,“林老板,那今天就这样吧,宅中需要开解的风水局择日再做,我们就先回去了。”
林建国急忙跟着起身,“别啊,我都已经叫人买好食材送过来了,两位今晚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我客气的谢绝后,林建国只好送我俩出门,走出门说话间看到院子里停着辆车,保姆正跟司机从车上往下卸蔬菜等食物,地上有个编织袋正在动弹着,窟窿眼里露出个大白鹅的脑袋,正时不时的一边卜楞着,一边时不时的叫唤两声。
我客气的跟林建国说离得这么近不必送了,然后跟丁桐走出了门,回到了自己院子里,丁桐就急忙问道:
“师父,林老板是有什么灾啊?我一直也想不明白,师父您既然都看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也好防备呢?”
我坐在院里木墩上一边掏出烟来一边说道:“有些事天注定,事在尽力方可,因为无论是给人看风水还是算命,很有可能会因为泄露天机自背因果,所以也算是自保,卜算的事要看人看事,通常说一半留一半,你该说的已经说了,能不能开解成功,就要看福主自己的开悟,还有福德了。”
丁桐明白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转头看看他,笑问道:“那就说说看,你明白什么了?”
丁桐立刻凑过来,拿过打火机帮我点上烟,边说道:“那个李棠一脸桃花相,脂白傅粉,双腮垂肉,眼带桃纹,山根有黑线,一看就是不守妇道,容易出轨的人。”
“师父你之前叫我教那些孩子的四句话,绿林好汉里外忙,无籽石榴栽一墙,又种梨花压海棠,墙里开花墙外香。”他抿嘴一乐,“这绿林好汉肯定就是林老板了,原来师父已经知道林老板已经被绿了,无籽石榴就是说的林老板找的那些女人都不生,这梨花压海棠就更简单了,林老板和那个李棠年纪差那么多,的确是老牛吃嫩草,墙里开花墙外香,李棠已经爬墙了。”
我只是笑了笑,低头抽烟。
“我没明白师父给林老板写的那两句话呢,大鹅怎么能保他平安呢?”丁桐努力的思考着,“还有声在闪电急雨间,闪电和雨中间的是……”他琢磨了下,过一会眼神一亮,“是雷啊?”
丁桐看我没有否认,继续思量嘀咕着,“师父你说林老板家房子西南坤水的格局,易出盗贼,跟盗贼又跟雷有关的……”他左手握拳往右手手心一磕,“大雷啊!”
丁桐话音刚落,院门就被推了开,同时一声大笑的嚷嚷声也传了来——
“厉害啊,我还没进来你们就知道我来了。”
我跟丁桐都看向走进门的大雷,大雷手上拎着两瓶酒还有一兜子苹果,乐呵呵的就走了过来。
我起身笑笑说:“都说说曹操曹操到,你这比曹操跑的快多了。”
大雷提起手上的东西晃晃,“这不是听说我叔好了么,就带些东西过来看看。”他说着话瞅瞅丁桐,“你那什么眼神。”
“我爹总算能吃点东西,还下不了地,你这带酒过来了?那正好,来了就一起喝几杯吧。”我笑说道,转头跟丁桐说了句,“我跟大雷一个屯子玩大的,这些年不见正好叙叙旧,去吧,帮我娘弄几个菜来。”
丁桐本来也不想搭理大雷,点点头扭头进屋了。
我掏出烟递给大雷,两个人就在院子里说起了话,等到院里酒桌摆上,便两个人在桌上边喝着酒边说起话,直到都有了几分醉意,大雷感慨说了一句:
“白福禄,小时候咱们虽然常在一起玩,不过说实话,那时候我挺怕你的,其实强子他们也说你狠,要不怎么都听你话不敢招你呢,我爹那时候还说你大了肯定是要惹大祸的,怎么也想不到你现在做了风水先生,完全变了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