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常说知梦知病知风水。
梦和风水也是息息相通,梦中的图像或符号数不胜数,因为任何可以“梦”到的东西,都比表面看起来,更具有深层的心理和情感含义。
所以要用心去解读梦境,静下心来感应自己的直觉。
我相信我师父指引我来到这里,一定有着什么理由。
我推开了正屋的门,看着屋里的一切都还是之前我离开时的模样,只是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我走到了案台前,看着那半块无字石碑。
将点燃的香插在香炉中,我祭拜过后,再看向案台上,从这间笼屋建成后这半块石碑就在这,我师父总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有时也会让我静坐在这里焚香打坐,或是冥思修养心性。
而我从来不知道这半块石碑是什么,我师父为什么要对着它每日上香,有次询问起,我师父却突然发火呵斥了我一番,所以从那之后我再没有问过。
直到我从马武洋口中听说了秦瑜这个名字,他说秦瑜是这半块石碑的主人,而关于秦瑜这个人还有这半块石碑的事,我再追问,马武洋说自己也知道的不多,只有见过我师父才能确定。
“师父。”
丁桐的呼唤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转头看看他,然后让他也上了香,丁桐又跪在地磕了三个头后,起身才询问为什么突然赶回来祭拜这块石碑。
“你师公从来没有说明这半块石碑的由来,不过看得出这石碑对你师公也是十分重要的,昨晚见到了你师公指引我回到这里,我想一定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师公不是已经失踪了多年,一直没有消息吗?”丁桐一脸奇怪的问道。
我没有解释,看着那石碑,然后低头抱拳行礼郑重说道:
“弟子白福禄重返故居,受师父启示,如果真是秦仙师在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再抬头看去,我走上前,伸手摸在了那半块石碑上,过了有一会儿,手上一用力,那石碑便立刻倾斜,从案台上轰然倒下,落在地上立刻碎成了数块碎石。
丁桐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看我再看看地上摔碎的石碑。
落满灰尘的案台上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石碑原来坐落的鲜明痕迹,而地上的石碑已经变成了大大小小数块碎石,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心下也是感到费解,直到门和窗突然被一阵劲风同时吹了开,强烈的风涌进了屋里,而地上的石碑碎块也开始明显的震动起来,磕着木板的地面发出清晰的咯哒咯哒的响声。
而无形的风以碎石为中心形成了旋转的气流,我和丁桐几乎都睁不开眼睛,直到像突然发生时一样,风又突然止息,而我俩再看去时,立刻惊住。
就在我俩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虚幻的身影,就像发光的灵体一样,并不是真实存在的,而我立刻认出他的脸孔来,因为之前被贺宗宝劫持那次是见过的,我知道,他正是秦瑜了。
面对这样诡异的事情,丁桐更是瞪大双眼长大着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很快意识到秦瑜的视线并不是看向我俩这里,而且脸上的神情也很奇怪,是沉重和复杂,明显还有自责,他就像对着虚空处,我想,或许是什么力量,让秦瑜的影像封存在了这块石碑中吧。
秦瑜正开口语气低沉说道:
“我秦瑜愧对秦家先祖祖训,误人为祸,福德不配,贪为已用,助纣为虐,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不求得到世人原谅,但求补过,将秦宗全本全英秘术传授天缘之人,望得此法者多多行善,与人为福,福德相当,救人于危,但求以德荫庇佑,天英秘术加以杨公秘法,将血煞邪物封印青铜红棺,对于秦家忤逆之辈,严惩不贷。”
秦瑜说完抬起一只手来,手上悬浮的一本厚厚的书籍上写着“全英秘术”四个字,下一刻书开始一页页的翻动,我看到金色的文字像蝌蚪一样从书中浮现并在半空中旋转。
我仰头看着那些文字旋转着变幻很快,奇怪的是看着它们竟然完全可以解读一般,而且就像流水一样自然而然的涌现在了我脑海中,仿佛奇异的力量融入血脉之中,那种感觉很清爽又舒服。
直到最后一个浮动的文字散了去,丁桐正伸手在我眼前摇晃着,“师父,你怎么了?”丁桐仰头也看看,“师父你在看什么?”
我回过神,转头看看丁桐,原来他看不到那些文字,这时再看秦瑜的影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师父指引我回到笼屋,便是将秦瑜封存的这段影像交给我,而秦瑜为什么将全英秘术封存在石碑中,秦家忤逆又是指的谁,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越来越靠近一个真相,而且强烈的意识到它和我息息相关,可那个真相,仍然被无数的疑云层层包裹着。
我俩走出正屋的时候,放眼再看去整个笼屋依然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周围附近的树木依然枯死,园中原本还绿草如茵的景象,转眼却变成干枯枯黄的杂草铺了一地,到处是破败荒芜的情景。
“这、这是怎么了?”丁桐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惊吓了,回到这里见到的事情,让他一时半刻不会消化掉的。
“这笼屋的风水气数已尽。”我说道“所以你师公才早告诉我说,只能三次回到这笼屋。”
就这样,我跟丁桐离开笼屋后驱车回到裴镇,回到家中后先是跑了个澡,洗去一身秽气,在浴室就听见外边开门的动静,然后是董雪说话的声音。
在回来前丁桐就已经联系过董雪,才回来一会的功夫,她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我换好衣服后走出了浴室,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那边董雪问道:“这一阵不在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要说奇怪的事,那就是图雯月的尸体在殡仪馆突然失踪了,之前我在电话里跟丁桐说了……”董雪听见动静立刻回头看过来,然后就不吱声了,转过了头,小声嘀咕说:“会不会真的像丁桐说的,那个跟先生你长的一样的人把尸体带走了。”
丁桐瞅着她,“说着这么诡异恐怖的事,你脸红什么?”
“谁、谁脸红了。”董雪把抱枕砸了过去。
我没理会两个人胡闹,说道:“图雯月的事情我也打算弄清楚,不会不管的,今晚先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走一趟殡仪馆。”说着我就先回了卧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多,躺在床上脑子里闪过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图雯月死后身体不见,大雷掉下山啦子后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反正也是睡不着,我干脆坐了起来端正打坐坐好,然后陷入冥思中,脑海中仿佛有着一本书籍,我仔细翻阅着。
等我睁开了眼睛,看到窗外天空竟然已经微亮,我心下一阵惊异,明明就像冥思没过多久,竟然是过了一晚上吗,而我竟然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反倒是觉得神清气爽。
这时候外边客厅里传来了敲门的声响,董雪叫声传来,“先生,走啊,去殡仪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