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庆海当着我和贺宗宝的面儿一大嘴巴子把一个大活人给抽飞,不得不说是很有震慑力的,这人可真是笑面虎一只。
其实早看他面相没,脸宽而颧骨高,眼大眉散,下巴丰满但有道疤,一看便是喜怒不形于色,面善心狠,而且脾气大,下巴有恶痣、疤痕的人,执着又斤斤计较,有着很强的报复心。
我和贺宗宝毕竟要在祁阳停留一晚,才能搭上去单东的车,所以这段时间不想生出别的麻烦,所以抱着应付下的心理,只能跟着胡庆海来到了他所说的川菜馆。
胡庆海这人财大气粗,出手也是阔绰大方,带着我俩来到了祁阳最火的川菜馆,订了个大包间,而且川菜馆的老板热情招待,一路也看到不少人都跟他客客气气的打招呼,言谈间看得出胡庆海交际甚广,而且是很有能力的。
虽说就我们三个人,胡庆海跟老板一句“照常”,就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等菜上齐了服务生都离开,门一关包间里总算清净下来。
胡庆海才乐呵呵的起身给我俩先倒酒,嘴上客客气气的说着,“也不知道这里饭菜和不和二位的口,不过这里算是祁阳最火的馆子,招待贵客嘛首选自然是这里。”
我接过酒杯也是客气道谢,贺宗宝瞅他过来斟酒更是起身举杯相迎,嘴上回着,“挺好,挺好。”
要知道这人底细我俩还不清楚,看认识的都是上赶着他低头哈腰的样子,气派不小,而这人呢对我俩倒是如此厚待,而他越是热情相待呢,越是教人心不踏实,这桌菜可以说难以下咽。
来回客气了一番,胡庆海才把话题带上正路,先是说道:“说实话,我呢出门跑了趟海市寻贵人,结果贵人没寻成心中正郁闷,谁想返程在火车上遇见了两位了,又碰上那父子一桩事着实是让我惊奇,而且在饭馆里也是听了两位谈的话,更是敬佩。”
胡庆海起身端起了酒杯笑说:“这人山人海大千世界,能遇见白先生绝对是有缘,胡某不才,不会说话只懂喝酒,啥啥都在酒里,这三杯呢,我敬两位,万望结识交个朋友。”说着仰头就果真连干了三杯。
这三杯酒可真是又捧又套近乎的给足了面子,我俩反倒是受宠若惊了,你说回敬过去吧,就这么个喝法没有不高的,还好胡庆海坐下来后就直接说起来,
“我呢,虽说少有研究,但是对算命风水都是非常感兴趣,听白先生对那姓谭的一番分析,心里头也是痒痒,不知道白先生能否给胡某观望观望,点化一二呢?”
我笑回道:“胡先生是太抬举我了,说白了我就一无名小风水地师,小有些相人之道,胡先生既然感兴趣,那我也就献拙,说的好不好对不对望见谅。”
然后端详着胡庆海的脸孔,我接着说道:“胡先生额头开阔眼睛有神,是很好的面相,一看便知是聪慧有头脑,而且善于经商,能够轻轻松松就赚大钱的。”
“胡先生鼻子坚挺,鼻子是财帛宫,也称为财库,加上田宅宫丰隆,说明钱财是自己打拼赚来的,而且不动产较多,是大富大贵之人。”
我笑说完低头抿了口茶水,对胡庆海这种人自然是挑好的敷衍下就完事了。
而胡庆海倒是不傻,听完了半笑不笑的就直言道:“白先生是在应付我呢吧,胡某虽才疏学浅,但敢自言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以白先生的水平,不应该只是这样吧。”
一旁贺宗宝暗暗的放下筷子,似乎是提防着胡庆海会一言不合,一大嘴巴子抽过来。
我放下茶杯时看向胡庆海,也是微笑直言,“正所谓实话不中听,好话得人心,胡先生既然不想听好的,那说起别的来,只怕是要刺耳朵了。”
胡庆海一甩巴掌哈哈大笑,“没事没事,白先生尽管有什么说什么,我这人还就愿意听实在的。”
我笑着点点头,“胡先生不妨先说明,希望我说哪方面的。”
胡庆海琢磨了下,然后答道:“人生无非三件事,婚姻,家庭和事业。”
我点点头,知道胡庆海主要问的是最后一件,所以说起前两个,简单的说道:“婚姻方面嘛,胡先生虽然比较性情中人,不过夫妻宫有杂纹,运势不算是太顺,但起码这第三次能够长久,妻子漂亮,胡先生也体贴入微,家庭算是比较和睦的。”
要知道,看面相的核心在鼻子,鼻子为主控力;面相的精髓在眼睛,眼睛是心之苗,代表着心智与智慧;面相的规范在颧骨,食禄在口,官禄在额头,而且额头为相理关键。
总的来说看相之道,心相第一,骨相第二,五官组合第三,纹痕第四,肉相第五,痣相第六。
这胡庆海细节看,左右眼高低不同,婚姻定会总生成摩擦,而且左高为男性当家,右高为女性当家。两眼不一样大则为雌雄眼,左眼大丈夫当家,右眼大,为男人怕老婆。
胡庆海结过三次婚,这第三次是比较可心的,虽然对外豪气冲天,不过回到家就是妻管严,所以我所说的算是客气话,点到为止。
胡庆海笑得意味莫名,聪明人自然是听得出来,追问道:“白先生还看出了什么?”
我看向胡庆海眉间,慈眉的人往往只生女儿,不生儿子,只有生了儿子的人,才会“扬眉吐气”,所以便回道:
“胡先生多子嗣,应该是已经有了五个儿子了吧,看来是心中有憾,盼金屋来凤。”
“白先生这话可真是说我心坎里头去了。”胡庆海一拍巴掌,伸手就又拿起了酒瓶来,“为这个必须再敬你一个,说到这个我可真想抹把眼泪了,之前的四个儿子都是前老婆留下来的,现在家里的怀上了,可一检查又是个小子。”
“白先生你说我这什么命呢,这辈子就稀罕闺女,可除了他娘的就一窝都带把的。”
旁边贺宗宝暗自咋舌,也是,换谁一听说家里头生了五个儿子都会惊叹,得回这胡先生是有钱的主,不然光是这五个儿子,恐怕是要吃糠咽菜了。
我有意无意的扫了眼胡庆海额间时隐时现的一道黑线,过了会儿笑说:“要说命的话,那就要配上胡先生的生辰八字了。”
胡庆海一听扭头就拽过张餐巾纸,然后从皮包里拿出支笔在纸上写下来,赶紧递给我。
我低头看了看,片刻后把纸放在了桌上推回去,摇了摇头,“胡先生还有必要试探我吗,这分明是女身八字。”
胡庆海嘿嘿一乐,“开个小玩笑,”低头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八字双手递给了我。
我端详纸上的八字,暗自掐算推测,再看向胡庆海的面相,这时不禁有些讶异,我放下了纸一伸手,“劳烦看下手相。”
胡庆海看我神情有异样,紧张了起来,赶紧伸出两手,我细看过胡庆海的手纹,松开了他的手后不禁有些疑惑的暗自思量。
胡庆海心急,忙问:“白先生看出什么问题了。”
我看向他,隐约明白他额间的黑线从哪来的了,若有所思的回道:
“胡先生怕是得罪了有道之人吧,没看错的话,你是早就被人下了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