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葛泉德三约三次放了我鸽子,可什么叫“等半天不来,有事先走了”?
我就很闲?!
就算我一直克制着心性,可三次被人这么戏耍,就算是佛也有火了!
其实这时候我本该起身扭头就走,可看到梁启山扫量我的眼神儿,顿时是更加火大,于是干脆坐着没动,就听他怎么说。
梁启山扫量我两眼后,果然是没酝酿出好屁,挑了挑眉说道:“这个,就葛泉德说的在石头上作诗的?”
艾乐山听他言语轻浮,眼神儿也明显轻蔑,便郑重强调说:
“要不是那首诗,葛老板也不了解我们庄的情况,有了想改建民宿村的想法,这位白先生是有真本事的风水先生,也是我们慈恩庄贵人。”
梁启山笑着揶揄道:“我怎么看不像风水师更像个秀才,这么会作诗,要不即兴表演个?”随后示意的一手拍了拍手旁的文件夹,
“我这刚签了份200万的运单子,心情不错,那就应景来个高大上的诗助助兴。”
艾乐山也知道梁启山在有意在戏弄人,况且我又是他求着带过来的,三番两次的把事情搞杂,更觉得对不住我。
这时候不痛快又不好发作,所以只能闷着声说了句,“白先生也有事忙,我请人家过来不是做诗助兴的。”
“没关系。”我笑了笑开口说道:“梁总既然好雅兴,这个面子怎么能不给,不过说我是秀才倒是不敢当,顶多算秀个拙。”
我一手拿起茶杯,看了看杯中微晃的茶水,笑吟吟的看向梁启山说道:
“那我就以茶水代酒敬梁总这一杯。”我思量了下才说道:
“持盏酌来须满满,举目望去眼靡靡,阁下已然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笑问:“梁总觉得够不够高呢?”
梁启山一手拍桌大笑,冲我竖大拇指并点头,“太够了,这都上去九万里了,给我都整恐高了。”
“可以,恐高了那就下来点。”我微笑接着说道:“君应瀚海入百尺,敢与鳌神同言语。”
梁启山笑得合不拢嘴,快笑出了眼泪,拍着巴掌赞道,“行行,你这出口成章,把我说的上天入海的,是个人才。”
我放下茶杯笑道:“梁总满意就行,可惜不能帮你刻家里大门上,好了,时间不早我也该走了,告辞。”
我起身离座,回身时脸上已经没了笑意,心说梁启山印堂处一片青暗,乱纹丛生,明显厄运已至,大祸临头,所以对于这种肩抗灾祸而不自醒的人,我懒得理会,顶多口舌上找找痛快就算了。
走出茶庄,艾乐山追了出来,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赔笑的捧说道:“白老弟真是有文化,就刚才给梁启山,一听就深奥有高水平。”
我回道:“哪有什么深奥的,说白了就是一句话而已,都懂。”
艾乐山不由得好奇的问,“一句话?我笨想不出来,白老弟说说呗。”
我直言回道:“跟梁启山说的不过是“我也是醉了,你那么厉害你能上天,你应该入水,能跟乌龟嘴对嘴”。”
艾乐山愣了愣,我留他自己琢磨,路对面停着的车鸣了几下笛,看到落下车窗的洛瑾瑜,正要走过去,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唤——
“先生请留步。”
我回头看去就见追来的是一个身穿旗袍的貌美女子,认出是茶庄的女老板,听她自我介绍后得知名叫吴悦。
客气几句后我问道:“不知道吴老板叫住我是有什么事?”
吴悦说道:“先生第一次来茶庄时我便早留意,知道先生是能人,三次入我茶庄实属荣幸,我来一是想结识能人做个朋友,二来也是听见了刚刚先生和梁启山的话,心里觉得不平,过来说说葛泉德的事。”
我心说这不平从哪说起呢,还是客气说道:“有什么话吴老板尽管明说。”
吴悦点点头,“先生和梁启山见过一面,想必也看得出这人品行不是很端正,葛泉德先生没见过,但保证绝对不是傲慢无礼,拿人寻乐的人。”
“刚刚梁启山并没有说明,葛泉德接到电话,应该是运输货船出了什么事才着急离开,走时候留梁启山在这就是为了和先生解释情况,只不过托付的人不行,才误会更深。”
“其实葛泉德这几个月家里总出事,先是父亲突然病故,眼下母亲又病重,货厢漏水赔偿了不少钱,还有笔不小的运输款追不回,葛泉德里外焦头烂额,一股火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听她说完我点点头,“我了解了,不过吴老板和我说这些,和葛老板是朋友?”
吴悦微笑摇摇头,“说不上是朋友,其实两家父辈因为一块地有些恩怨,多年从不来往,葛泉德在父亲过世后把老地契送了过来,我觉得这人还是很知礼仁义的。”
“好吧,我信吴老板,也清楚了吴老板所说的事,既然事出有因我自然不会斤斤计较,见面也是为了慈恩庄的事,想必葛老板无暇顾及了,虽有遗憾,我最近也要离开返程了,多谢吴老板出门相送,就此别过。”
吴悦神色犹豫下,也道声别,然后我便转身离开,艾乐山唉声叹气,事已至此也没多说什么送我上了车,车子开出老远,我从倒车镜看着艾乐山还站在那里,神形消沉。
洛瑾瑜她们询问起,我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大概,洛瑾瑜摇头,宽慰说道:“你已经尽心,有些事难以求成,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联系的几个生意场的老总,说慈恩庄的事会考虑考虑看,近几日应该会有回复。”
我点点头,也知道不了解实地环境的人很难会耗财力物力去投资一个不知名小村庄,说是考虑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实际想法。
听说了葛泉德倒霉事,贺宗宝现在倒是不气他三放鸽子了,而是对那个明面儿拿我寻开心的梁启山恨的咬牙切齿,在后头撅着屁股气道: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白福禄,我要是在我就明骂他,要不然他肯定听不懂,你给他作诗说不定还以为你是吹捧他呢。”
我笑回道:“无所谓,你越生气他就越得意,不争执他就没招了。”
后头的洛欣怡问道:“你给他做的什么诗?”
这时候待在车里也是闲着无事,我便重复了一遍,洛欣怡和贺宗宝还没明白,洛瑾瑜倒是忍不住扭头乐,过了一会儿笑说道:
“不知道这梁启山回去能不能裱张字画挂家里头。”
贺宗宝这时也琢磨了过来,笑过后啧啧两声,“你这哪能是秀才,放过去起码个进士,要不说文人比武人厉害,文人是口中有刀,手上有剑,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洛欣怡一头雾水的左右,“谁能解释下到底什么意思啊?”
就这样说笑间到了陀川港口码头,远远就看到码头上围着一些人,还有警车救护车什么的,江面上还能看到救护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洛瑾瑜联系的游船停在码头附近左侧,所以我们走近上船时,听见人群里说的似乎是歪子口附近船撞上石头,侧翻什么的。
等我们船离开码头,回头看去还能看到救生艇上载着救上的落水者靠近码头。
我们的船继续前往巴娄岭,很快后边看不到了陀川,大概能有近一个小时,就能见到临江的巴娄山,放眼看去连绵巍峨的崇山峻岭,。
山系越大,山脉越长,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
从远观望巴娄山为金星形山,也就是山形呈头圆身肥形,立如大钟巨釜,眠似日月食饼,大如宝盖,所有又叫金星盖顶。
而两个金星相连,左高右低便为回朝天马,两马相逐者,大马赶小马,富贵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