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尸人都不愿去捞年轻姑娘的尸体,尤其是竖在水里头的,石虎他们也一样。
为了再大赚一笔,石虎三人决定去歪子口找尸体,他们做了最坏打算,所以特意开了两条船出来寻尸体,不过在他们三个找到了那姑娘的尸体时,见到的是她仰面漂在水面上的。
这也让他们松了口气,然后像每一次捞尸一样去打捞那具尸体,可就在石虎下了水往裹了布的尸体上拴绳子的时候,漆黑的头发像水草一样从白布里钻了出来,缠上了石虎的胳膊。
石虎越是挣扎它们就越缠越紧,随着晃动白布也散了开,当白布飘走,石虎再看去,就见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然是直立在自己的眼前。
一瞬间石虎就像看到她张开了眼睛,一双翻白的瞳孔冷幽幽的盯着他,石虎当时已然吓傻了,他想呼救,可看到的是二狗子和大宽开着船疯狂逃离的画面。
然后石虎整个人猛的就陷入了旋转的漩涡里头,直到清醒过来,整个人就已经挂在那个烂石头之上了。
听说了石虎所遇到的事,也就是说现在也是因为那女孩尸煞发生的同样诡异情况,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凶煞的气息。
就在这时,整个船突然猛的一震,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着船底,在摇晃中我们只能立刻牢牢抓住了东西避免被甩掉水里去,艾乐山吓得几乎是五体投地闭着眼睛嘀咕着阿弥陀佛。
石虎也是惨白着脸,警惕又紧张的寻看船周围的动静。
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手上结清净诀落在船底,索性整个船立刻停止了震动。
没再听到异样响动声,过了一会儿我看向石虎,沉声问道:“那个女孩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石虎听到我问话,神情一僵,他吱唔了一声,“没有,不、不关我事……”
船周围渐渐传来了细微的抓挠的声响,就像有指甲抓着船身一样,发出窸窸窣窣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动静。
“你不说的话,那我们只能把你扔下去。”我语气坚决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她只找你。”
石虎已经慌成了一团,他就像从水里头看到了什么,满脸惊恐万状,最终尖叫道:“我说我说,都是梁启山的主意,梁启山找我们说只要葛泉德的船出点事,就会给我们一笔钱,我真没想到船会翻了!”
原来事情的根源还是在梁启山的身上,梁启山为了把整个运江公司占为己有,就想让葛泉德自己垮台,而葛泉德明明已经是焦头烂额,还惦记着要把物流公司整改,发展江上旅游业,梁启山决定给葛泉德来个重击。
梁启山找上石虎三人,是要他们在江上搞点事情,也就是物流船出点事,葛泉德签的那一船的货只要没了,那他也就完蛋了,只是梁启超自己也没想到,石虎三人把事情闹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
正因为这样,梁启山一听说消息,立刻就卷了货款跑路了,而石虎三人也没有拿到一分钱。
虽然三人刚开始慌张,不过一琢磨这件事除了他们自己和梁启超,就再没有人知道,既然梁启超已经跑了,他们便不用担心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打起了捞尸发财的主意。
只是,所有事情最大的意外,是搭上物流船的那个女孩,正值花季的年龄,未来可期,满载着父母的爱护和希望,搭上了那艘船去往理想的城市,可是,就因为几个人的一场阴谋计划,?无辜的她为此丧命。
这样的死亡有多冤多委屈,这些人不仅断送了她的人生,更要她父母从此生活在痛苦和绝望。
他们把女儿送上了那艘船,怎么也想不到,再等不到女儿的归来。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是气愤,也有着惋惜,我沉默了许久,看向石虎冷声说道:“她不是煞,是你欠下的人命债,真想要你偿命你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她给了你说出真相的机会,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回去后自首,然后为你所犯下的过错赎罪。”
石虎低下了头重重的点头,该来的会来,他知道躲不过去的。
我无声的叹口气,看着幽静流逝的巴泽江上,一字一句说道:“我明白你的愤怒和委屈,罪与恶很快就会有个结果,现在,可以不用一个人在徘徊了,岸上还有等候你的亲人,我来带你回家。”
巴泽江面上水波徐徐,带着潮湿和阴凉的冷风拂过,忽的哗啦一声水声传来,回头看去,就见女孩的尸体已经漂在了船尾。
女孩还是刚落水时的模样,没有一点变化,安静的躺在那就像睡着了一样。
当我们的船缓缓靠向陀川码头,船尾那根竹竿上系着的红布条,在夜风中如同红色的飘带一样,拂动而招展。
当女孩的尸体被家属认领走,石虎走进了局里,那么接下来便是等待消息了,在没有确认葛家的情况变化前我们还不能离开陀川,所以暂时就在酒店住了下来,而我以为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歇歇。
事实上,从进到那间客房之前,又发现了床头柜抽屉里躺着本圣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几天想好好睡个觉是不可能的了。
事情还得从那晚,我从陀川局里回到酒店和洛瑾瑜他们会和,正赶上贺宗宝帮着洛家姐妹把行李往另一间客房里搬。
原来是因为洛欣怡不喜欢自己住着的那间客房,可酒店里又住满没有多余房间,才逼着贺宗宝跟她们的调换一下。
其实这原本也没什么,只是我在看到贺宗宝搬进的是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时,就明白洛欣怡为什么会说睡那间总做噩梦了。
房间的门口正对消防通道不说,而且屋里采光不是很好,更别说空气清新剂中还能隐约闻到一股子发霉的气味了。
“没办法,这酒店生意太好,再没有别的房间了。”贺宗宝边整理着东西边说道:
“洛家俩小姐住不惯,作为男士嘛当然要表现出绅士的礼让风格。”
“要不是不敢打洛家小姐的主意,你这绅士应该会更希望和美女共处一室吧。”我在客房里外转了一圈后,边说着边坐到床边。
“要不说我就不喜欢白福禄你这点。”贺宗宝抬头瞅我呵呵可,“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呗,非要说出来。”
我正扭头看到床头柜,有意无意的伸手拉开抽屉看了看,就见抽屉里放着本圣经。
合上了抽屉,我点点头重复了一句“有心事心里明白就行,不一定非要说出来。”
其实说起来这家酒店门外门里的风水做的都挺不错,所以位于十字路口,却生意依然能很好,就是做了逆水纳财的格局。
而就算有很好的风水扶持,有些忌讳还是不可避免的,比如说酒店每一层的最后一间房间。
要知道出门在外住酒店旅店场所,是很避讳住进最后一间客房,也是因为最后一间人来往流动少,生气少阴气自然也就重。
尤其是门口正对消防通道,或者是电梯,住进这样一个聚阴的房间,可想而知撞见灵异事情的概率是很大的。
而且抽屉里放着本圣经就更加显而易见了。
只是现在酒店里没有别的房间,而我虽然明知道这个房间有些问题,又不好提出换个酒店住。
毕竟洛家姐妹都是因为等我才继续留在陀川,所以我也不想折腾,再费力换地方。
所以我没有多说,当晚也就这么住了下来,我因为这两天给葛家老太种生基的事耗精力耗体力,所以洗了个澡后便早早躺下来休息。
半睡半醒间听到身后传来走动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声响,声响刚平息后我还没等睡实,门口又传来开门动静。
我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贺宗宝叼着根牙签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