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航握着我的手是难掩激动,千恩万谢,就算我跟他解释我什么也没有做,他仍是认定就是我救了他。
我放弃解释,一旁黄浩强就笑呵呵的催道:
“戈兄,感谢都是后话,有什么事还是坐下说。”说着凑近我小声说了句,“另外,车上还有位重客也要见白老弟你。”
我心说黄浩强什么情况,之前的事风波还没过去,这么快就又介绍人过来,而且直接到家门口来了。
我上了车,果然就见那边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看上去有七旬,和眉善目,精神矍铄,两手搭在紫木龙头拐上。
老人双目清明,眼内有真光,浑身散发着一股温如玉般的气息,浩然正气。
其实在一见到老者的时候,我的心下就是一阵震动,因为我从这老者身上竟然见到了佛光,绝非是一般人。
走到近前黄浩强立刻恭敬的介绍,老者姓蔡名钰,荷城人,为了柴东江的事赶来陇唐,也为了见我一面。
说起柴东江,黄浩强摇头叹息说道:
“戈兄弟命大躲过一劫,可柴兄弟偏不听劝,和那个邱桃非要半夜里走,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看了新闻,现场太惨了,柴东江被车厢砸扁了,邱桃全身被大火烧伤,现在还在医院急救。”
戈航也是难过说道:“柴东江这人脾气一上来连我也没招,我劝他把那块玉处理掉,他非别着劲儿自己戴上了。”
“那个邱桃吵着要回荷城,可过了12点就是六号,我说晚一天再走,结果邱桃一句话,柴东江就把我丢下,两人开着车走了。”
我心说这邱桃果真是害人不浅,也是柴东江自己作死不可活,所以感慨说:
“奔死的人拦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戈先生的性命也是偏得来的,从今开始要多行大善才能造己造命,延年益寿。”
戈航忙点头说道:“是是,先生的话我一定谨记。”
我说道,然后询问:“事已如此,不知道蔡老和戈先生找我还有什么事?”
戈航刚要开口,蔡老稍一抬手,然后开口说道:“柴东江是为老朽寻奇石的路上遭遇不幸,蔡某心思沉痛,特来处理将人接回荷城,二来,还是为了那块帝王绿的事情。”
我看看戈航,心想着之前关于帝王绿之前就没谈成,事已至此还能再谈?
戈航赶忙解释道:“之前我们没有说明,其实我和柴东江是在为一位德高望重的雕玉匠人在寻找奇玉,也正是这位蔡老先生。”
“说实话,我们地方没少跑,但找到的玉石蔡老都不太可心。”
“所以在我们听说陇唐开出了一块上品帝王绿,一得到消息我们才立刻赶了过来。”
旁边黄浩强补充道:“虽然没能见到那块帝王绿,但是蔡老听闻了之前见面发生的事,知道白老弟你呢是位奇人,所以蔡老也认定你手上的奇玉必定非同一般。”
然后又特别强调了句:“蔡老亲自过来,可见诚意,就是希望白老弟你能忍痛割爱,价钱不是问题。”
“蔡老过奖了,奇人不敢当,只是小有所长而已。”我看着蔡老客气道:
“那块帝王绿就在此处,究竟是不是蔡老要寻找的,还是看看再说。”
蔡老点点头,“那就有劳了。”
就这样,我联系了洛瑾瑜,然后带着蔡老一行人来到了别墅的地下室,洛瑾瑜已经打开了门等在门口。
走进地下室后,一眼就能见到那块帝王绿摆放在平台上,灯光辉映下透着墨绿的光晕。
蔡老上前,黄浩强和戈航也是围着转都是惊叹不已,戈航立刻拿出个强光手电筒递给蔡老,蔡老低头细看。
我和洛瑾瑜站在门口,洛瑾瑜询问起,趁这功夫我也简单解释了下。
直到蔡老直起身子关掉了手电筒,我和洛瑾瑜便也走了过去,蔡老转头看着我说:
“如此厚实的满色玻璃种实在是难得,老朽要寻的,正是它了。”
听到蔡老的话,黄浩强简直比我还激动,忙说:“如此甚好甚好,可要恭喜蔡老了,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心中所想,白老弟,你意下如何?”
我思量了下,说实话,这帝王绿我是真没看得那么重,既然他们满意,愿意买去我当然也高兴,只是还是有些在意,一边是人命一边只是块石头,他们为什么对石头如此执着。
所以看向蔡老我先问道:“蔡老中意,我自然也愿意成全好事,只是多嘴问句,您老如此劳心费力,拿这块玉石要去做什么?”
蔡老回道:“这块帝王绿品相可佳,正适合雕一尊翡翠观音,也是作为老朽的收山之作。”
戈航忙跟着说明,“蔡老是位德艺双馨雕玉匠人,手艺更是精湛了得,曾有三件作品收录到了国家博物馆收藏,只是老人家近几年身体欠安,不得已要封刀归隐了。”
蔡老点头说道:“也算是为了圆满老朽最后的雕艺生涯,寻找奇石正是为了要完成一件倾心之作能够留世。”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蔡老用心良苦,这份信念可敬可佩。”
“老朽所剩时日不多,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蔡老感慨一句,然后看我郑重询问道:
“这块玉石正合我意,不知你是否愿意割舍,价钱尽管说。”
我看着蔡老,从蔡老面相上来看,峨眉高挺,天庭饱满,发髻一对尖角,是大富大贵的面相,而且也比较有贵人运,心思坦荡并且贵不可言。
正所谓面有九骨,断人贵贱,这蔡老头上便长有九贵骨。
都说百劫修成九贵骨,丰隆光润气勃勃,必定是大富大贵。
古相法九骨歌中提到:东西二岳号两颧,左不颇兮右不偏,颧插天仓号驿马,此人决不居人下。
说的就是位于双眼之下的颧骨,以丰隆润泽为最好的骨相。
而一马骨则是由颧骨延伸至耳前的两根骨头,又叫做玉堂骨,这丰隆圆润,也属于贵相。
以此可见蔡老这一生是个富贵命,机遇多也不会太辛苦。
所以我笑了笑,开口说道:“蔡老雕啄无数玉石,必定是知玉识玉之人,可知这帝王绿,价值十个亿。”
听到我的话,蔡老愣了愣,黄浩强和戈航也都是吃惊的看着我,其实不光是他们,洛瑾瑜也是转头瞅瞅我。
因为都知道这帝王绿虽然是块好料子,但是要说值十个亿可就太夸张了,蔡老是对这块帝王绿可心,可我这满天胡要价,让黄浩强都觉得尴尬。
蔡老沉默了片刻,思量着,然后叹息开口说道:“这价格着实是过高,不知还能否落一落?”
我摇头笑道:“蔡老误会了,这玉石不啄不成器,在我手上或许能值一个亿,而在蔡老之手才是价值十亿,若是精雕细琢,这一抹绿能惊世,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黄浩强和戈航都松了口气。
“一个亿?”蔡老反倒犹豫了,“这……”他自然懂玉,这块帝王绿少说也得值四个。
我回道:“蔡老是手带天命的人,心想的事必定能达成,算我也尽分力吧,况且这块玉石也算是等来了知音,会化石为神奇的。”
蔡老一时激动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声音带着哽咽道:“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是好,你年轻有为又能如此大义,老朽自愧不如。”
这事也就这样订了下来,也算是各有所成,皆大欢喜,洛瑾瑜特意安排了一桌酒菜,留蔡老一行人在家中吃过饭后才离开。
等送走蔡老几人后,贺宗宝才叹息道:“白福禄,我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现在才算真明白了,你一定是散财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