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几个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看,然后王姐一脸惊吓的先说道:
“当不住真是啊,去年不是有两个姑娘失踪了吗,到现在还没找着。”
那个年轻的姑娘害怕的搓了搓胳膊,“人贩子倒不可怕,就怕是变态杀人狂。”她反应过来赶紧低头找手机,
“不行,还是赶紧联系下玲子才放心。”
男生不在意的一摆手,“快别自己吓唬自己了,骑摩托车犯案的也就是抢个包拽个项链啥的,怎么倒腾个大活人,拆开了装口袋里拎走吗?”
他一句话让另外两人幻想出了一副可怕情景,刚巧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嘟嘟”两声车笛声。
乍然的响声把几个人吓得都嗷了声,我转头看清是那辆代步小电动,便扭头走了出去。
贺宗宝和孟大牛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贺宗宝搭在车门上冲我伸手,嗓子沙哑的叫唤:“水,水。”
之后吃饭的时候两人也都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儿,讲述了到了朝山沟后的事情。
他们打听下找到了徐老三家,询问起孟兰的事,徐老三果然是咬死也不承认,直到孟大牛强行从徐老三家的牛棚一角里找到了孟兰的手链。
徐老三在贺宗宝的威胁恫吓下,不承认也不行了,于是如实的交代说自己从两个人贩子手里花了七千五买来了个姑娘,本想当老婆。
可谁想孟兰誓死不从,三番两次的逃跑和自杀,最后一次差点死掉,被徐老三给救了过来。
徐老三一琢磨合着孟兰死也不从,外一人真死了就三财两空,所以转手把孟兰以四千八的价格卖给了老狼沟的李瘸子。
得知孟兰又被徐老三转卖去了别处,孟大牛是又气又急,拎着徐老三便狠打了一顿,贺宗宝报了警,徐老三被带去派出所调查了。
贺宗宝和孟大牛往回走研究着天亮就去老狼沟救孟兰出来,可车走了小半路就没有电了,结果这两个人一路给推了回来的,直累得差点牺牲路上。
贺宗宝是腰酸腿疼,直哼哼着翻眼看我,说道:“白福禄你不讲究,你是不是早知道你才说什么也不肯去的。”
我好笑的瞅瞅他,“我知道什么,你当我神仙啊,那车电瓶本来就电量不足了,是人家怕说了你们不信,还以为小气不借所以没好意思说。”
贺宗宝咣当往床上一倒,捂着腿又哎呦哎呦两声,“这罪遭的,我寻思英雄救美吧,结果先累成了二傻子,我这力气可不能白出,明天去老狼沟找到孟兰,得让她知道知道。”
提起明天去老狼沟,我笑容淡了些,若有所思的回道:“只怕明天这一遭不如意。”
贺宗宝一听,转头看着我惊疑问道:“怎么的呢?孟兰又被卖别的地方去了?”
我摇了摇头,“孟兰卖了两家应该在老狼沟,就怕找见了人家不放。”
贺宗宝立刻切笑了声,“就那个李瘸子啊?那你这担心多余了,他买卖妇女他还有理了,再说明天咱们搭警车去,他敢不放人?”
我没有说话,之前奇盘推出孟兰庚寅日才能放出,明天去了恐怕也是一场空。
虽然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一趟势必要走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警车就来了,却不是因为孟兰,而是为谢玲,谢玲昨晚并未回家,谢玲的奶奶碰见了加油站负责人薛总,两人说起谢玲的事才得知谢玲失踪。
于是薛总立刻带着谢玲的奶奶去了派出所报案,今早派出所人先来加油站调查情况。
也因为我昨晚在超市里提到红色的摩托车和人贩子这件事,派出所的人便来询问我了解情况。
我一时还真没法说清楚,只能说孟兰的事和谢玲被拐很可能是两个相同人贩子所为,找到孟兰,自然就找到那两个人贩子了。
当时为孟兰用奇盘推算,白虎落艮宫克玄武落坎宫,白虎表示公安,表明案件能破。
杜门为东南方,是罪犯躲藏的方向,落坤宫,宫中有天网癸,表明罪犯必跑不了。
贺宗宝解释说我是风水师算出来的,看问话警察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解释多没说服力了,不过知道孟兰下落是事实,所以我们还是搭了辆警车,一起前往老狼沟。
大概一个半小时,路上颠颠簸簸的拐进了深山沟里,来到了老狼沟。
我们下了车往村里走,村道上正跑闹的一大帮孩子见到我们,立刻一哄而散,而院门口围坐的老人,也都起身往我们这边看。
贺宗宝走到位老人身边,询问李瘸子是哪家,而那老人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扭头回院子里,关上了院门。
贺宗宝寻思他是耳背,往另一群老人那边走想问问别人,而还没走近,那些老人也都纷纷起身,转头回院子里咣当关上了门。
贺宗宝看看空荡荡的村道,再回头看看我们,低估了句“这里人认生啊。”
可事实上在山上干活的男人已经瞅见了我们进村,这时候都扛着锄头镐头,呼啦啦的下了山。
这些男人围了过了来,把头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先开口问道:“你们要找谁?”我是老狼村的村长,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孟大牛正探脚往村里张望,听到他的话忙说道:“我来找我妹子孟兰,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李瘸子的,从朝阳沟买了个姑娘回来?”
那村长打量着孟大牛,然后语气肯定的说道:“当着派出所同志面儿,话可不能乱说,嫁到我们村的姑娘那可都是自愿的,什么叫买。”
孟大牛急道:“就是说我妹子在你们村是吧,人呢?”
他要往村里去,村长后头的立刻持起农具做抵挡状,七嘴八舌的也冲孟大牛嚷嚷。
我们拉住心急的孟大牛,派出所同志客气说道:“村长,这里边可能有什么误会,我们见到孟兰问下就知道了,麻烦您给带下路。”
村长也笑笑客气回道:“可李广库跟孟兰去走亲戚了啊,现在不在村里啊。”
孟大牛一听立刻又急道:“不可能,不年不节的探什么亲戚,你就告诉我李瘸子是哪家,我自己去找。”
村长笑容淡了些,“李广库亲戚那么多,谁知道两人去谁家了,况且你说孟兰是你妹子,孟兰嫁我们村来时候,可说自己没爹没娘没亲戚呢,在哪突然冒出来个大哥,谁知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派出所同志把证件拿了出来,而村长一扭头,嘴里说着:“俺们穷山沟人没文化,看不懂这个,你们呢,路过喝口水讨口吃的,俺们管饱,可要进村捣乱不行,村里老人多,可经不住吓。”
听这话意思是不让我们进村了,而且说话间我注意到一个人偷偷离开,看来是进村通口信儿去了,那么这些人显然是清楚孟兰是被拐卖来的事,只是竟然一村子人阻拦我们跟孟兰见面?
派出所同志再询问关于孟兰的事情,还有两个人什么时候回来,这村长就只摇头回不知,不清楚。
最后无奈,我们只能原路返回车上,刚一上车孟大牛就气道:“他们肯定在说谎,孟兰一定就在村子里。”
贺宗宝又气又郁闷的说道:“他们不让我们进去能有什么办法,也真是奇了怪了,连民警同志都在,他们为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见孟兰?”
民警同志回道:“从村民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村子里买卖来的姑娘不只孟兰一个人,所有对外来人才会特别敏感警惕。”
另一个民警同志点头说道:“现在这情况就有些复杂了,强行进入的话和村里这群人必定发生矛盾,现在也不能确定孟兰究竟在不在村子里。”
贺宗宝转头看向我,“白福禄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我琢磨着回道:“他们存心不让外来人进的话,现在已经对咱们这些人有警惕了,所以再去村里打听也没有用,而且外一真把人真藏到别处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