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显露死人一样的面相,就是面色暗沉,眼白经常上吊,瞳孔定住不动。
而且脸上皮肤、眼角等部位会透着一种灰黑的颜色,气冷神衰,六阳暗黑,四余干枯,在相学中称为“死气”。
所以在刚见到沈煜、马武洋,还是来到这南岭村,无论是大人和孩子,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活人的生气,所以除此之外从面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我感觉到了这地方的古怪。
而马武洋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在这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说实话,我了解的并不多,我也只是感觉到,这地方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我转头看看他,“比如说?”
马武洋沉默了片刻,回道:“我计算过,这里的人数始终保持在201人上,别问我这个数怎么来的,你也看到了,作为和瞎子,还是个瘸子,每天坐在轮椅上,我也只能靠数数来打发时间。”
“每次有一个人死去,就会有一个出生,而且这里没有老人,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你会注意到的。”
我回想了下进到村子里的一路的确是没有见到有超过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心说这也是这个地方的神奇吗。
就在这时村长和沈煜他们走了出来,村长笑着说带我们去吃饭,贺宗宝称不舒服晚饭不吃了,我知道他姐的事让他很难平静。
村长带着我们去了村上的餐饮厅,原来整个村里只有一处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而所说的餐厅,其实就是一间比较大的民宿木屋,里边两张并排陈列摆放的大长木桌。
一张桌子能坐二十来个人,而事实上我们走近后,只看到长桌上坐着五个人,其中两男一女穿着白色长袍衫,女人肚子有些微凸,似乎怀有三四个月的身孕,另外一个卷发的女人和平头男人则和我们一样穿着平常衣服。
他们有说有笑的边吃东西边交谈,就像度假一样愉悦自在,见到我们进来,也是非常友好的跟村长和我们打着招呼。
听村长说这些人也都是来这里等待观花婆治疗的,他们都是身患重病被疼痛折磨的可怜人,来到这里后他们的心态就变得好了很多,心情也都开朗了,因为这地方水土养人,更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耐心等待,就对得到神的救赎。
这里的饭菜都是地道的当地风格菜肴,使用当地生长的食材,香辣可口,而且还有一种黄花酒也是这里的特色,口感非常不错。
吃饭期间村长跟我们说着村上的一些事情,沈煜转头看到顾欣悦,笑着问道:“怎么样,这里很不错吧?”
顾欣悦点了点头,由衷说道:“简直像天堂一样完美,我都想在这里定居了。”
沈煜点点头笑说道:“等你医治好了,我们可以继续留下来,你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或者以后我们结婚,要不要在这里举办婚礼?”
顾欣怡当着我们的面前不好意思的脸一红,低头笑着。
吃完晚饭后村长安排我们住处休息,马武洋一直住在东侧的木屋,我和贺宗宝则在西边,沈煜和顾欣怡的住屋隔着我们三四间。
我进到屋里时见屋里关着灯,隐约能看到贺宗宝倒在靠墙边的单人床上,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不想说话,我想想还是算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了,所以也简单收拾了下,倒头也躺下了。
毕竟昨晚没有休息好,这时候困意袭来,很快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渐渐被低沉的咳嗽声吵醒,转头看看,贺宗宝在那边紧裹着被不住的咳嗽着。
我点亮了床灯看去,看贺宗宝的模样明显是不对,他裹着厚被还不住的哆嗦着,牙齿打颤的说:“山里的晚上怎么会这么冷,要不点把火暖和暖和吧。”
事实上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凉意,知道他肯定是昨晚睡车里着凉,这阵明显都烧糊涂了,所以起身倒了杯热水端了过去,试了下他脑门温度,我回身拽过外套,说了句“我去问问沈煜他们有没有药”,然后就出了门。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四下里一片寂静,所以我走到沈煜他们木屋附近时候,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娇喘声,我停住了脚步,只好回身想着还是去马武洋那问问吧。
我打着手机手电往东边木屋那边走去,而很快的,又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呻吟动静,我一阵窘迫,心说要不还是去村长那?
我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这时候却看到那边的花丛中走过几个人,借着月光看不太清楚,只隐约瞅清走在前头的一人怀里抱着什么,似乎是个婴儿,这些人脚步匆匆,很快就走远消失在木屋拐角。
我心下觉得有些古怪,走了过去往木屋那边看看,早不见了几个人的踪影,回头瞅了瞅他们来的路,这时候我接着手机的光亮看到地上淋洒的红色液体,低头细看了看,确实是血液。
我往前看看,痕迹一直往前延伸,暗自深吸了口气后,我起身用光亮照着,然后往那边走了去,直到我来到了花丛深处,血滴的痕迹消失在了一片绿草地中,我拨弄了几下也再没见到有异样痕迹,只能放弃的起身。
我心下有些介意,这时候也只能回了木屋,第二天一早见贺宗宝情况更严重,我赶紧去找了村长过来,村长看样子倒是懂些医术,看过后说贺宗宝是急烧烧出了肺炎,比较严重,而山里条件有限,还是找观花婆给看看吧。
眼下也只能试试看,村长急忙安排,叫来人把贺宗宝抬去神庙找观花婆,也正是这样我见到了据说是长出红木菩萨的那个神庙。
沈煜和顾欣怡原本也是要去见观花婆,所以便也跟了过来,村长带路一直来到了坡上那片银杏树。
神庙位于银杏树下,不是木屋,而是石头砌成的两间高大的石屋,石屋外有石台和石桌,整个看去还蛮有特色。
走到附近就能闻到烧香的气息,村长让我们先在外边等着,然后自己先走进了石屋里,过了有一会,从石屋里走出来两个身穿彩色奇服的年轻男子,将贺宗宝架进了石屋里去。
村长冲我们示意的摆摆手,低声说,“不用着急,交给观花婆处理就好。”
村长解释观花婆是守庙的仙姑,是木菩萨赐予神通的神使,受病苦折磨的人来到这里,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救治,得听从菩萨的指示,有的甚至要等上一两个月,村长说贺宗宝比较幸运。
大概过了一个来小时,石屋门口一晃,贺宗宝竟然自己走了出来,而且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病怏怏的样子,这么会儿功夫,竟然就全都好了。
贺宗宝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走了过来,自己也不住的惊叹道:“真是太神奇了,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现在感觉非常好。”
亲眼目睹了奇迹,顾欣悦也很是高兴,满心期待的看着村长问:“村长,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观花婆的治疗?”
村长笑着回道:“不要着急,时机到了,菩萨自然就会感召你了。”
回去的路上贺宗宝还不住说着,他烧的迷迷糊糊,没有看到石屋里具体模样,就是感觉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伸手按在了他的胸口,然后就是像清澈的水流融入他的胸口一般,胸口烧灼的感觉也迅速消散,只觉得浑身清爽无比。
贺宗宝之前对于沈煜说的事情还半信半疑,现在亲身经历显然就已经完全相信了,一口咬定的说道:“是神迹,绝对是神迹!”
我没有说话,贺宗宝虽然一下子就痊愈,的确是很不一般,不过他的面相上也在发生改变,我现在心下明白,原来沈煜还是马武洋,他们在接受观花婆的治疗后,身体上痊愈,可脸上又显露死相来。
过后我去了昨晚那片花丛,发现地上的血迹都已经不见了,而是一路多出了一些黄色的花草,还有昨晚寻到的那片绿植地,一夜就长出了一片花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