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师父指引我前往马家祠堂,我便确定祠堂里一定有可以解决难题的办法,只是那时不巧被贺宗宝打断。
而之后进入祠堂中我也没找见什么,直到第三次进入祠堂,虽然遭遇惊险,不过我也确定了两件事。
一件就是祠堂下边是空的,那么白天里那些僵尸很有可能就躲在下边,它们出了门就消失不见,所以还不知出入口在哪里。
第二就是马家祠堂里的牌位上,刻写的都是马家老祖先的名字,利用祠堂的风水数术和玄阴术召唤仙灵,可以镇住一切邪祟。
只是,或许是这个地方瘴气影响,我的布术之法在这里并没有太大作用,毕竟我是风水师,除四柱命理,阴阳宅地之外,斗僵尸鬼怪的活儿非我所长,偏又是这样的环境。
所以我只能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秦明月,她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又没有眼看着我死,那我只能等着她自己主动出现。
很快我腿上的伤果然开始恶化,像有无数的虫子撕咬而且在往身体里钻一样,而且只觉得浑身恶寒,发烧烧的头晕眼花。
贺宗宝着急又束手无策,想到土方法,说被狗咬了薅把狗毛烧了敷伤口上,就是不知道那只快烂成骨头架子的僵狗身上还有没有狗毛,一会儿又咬着牙说我要是变僵尸了,那他一定会手起刀落,送我好走。
我还没觉得自己有要长尖牙的趋势,但也被他吵得狂躁,所以跟他说林子里一定长着一种开白花的碧色草,也叫鱼腥草,专门治狗咬伤的,让他去找找看。
贺宗宝一听这个比薅僵狗毛靠谱,所以问清大概模样后,立刻就动身钻林子里去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我长松了口气,往后靠坐着石头,虚弱的闭上眼睛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晰的脚步声传了来,我没有睁开眼睛,开口问道:“为什么跟着我来这里?”
过了有一会儿,秦明月的声音传了来,“想看着你死,也不想你真的死。”
我暗自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对面的秦明月,“何必呢,其实我早说的明白,你和我之间早没了什么交情,我也不会帮你去夺秦门什么首席,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耗精力的。”
“是的,你说过。”秦明月点了点头,一步步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我旁边,说道:“所以我还在找,能和你联系在一起的别的理由。”
“福禄哥,就算你说全都放下了,但是我不能,我很贪心,我想抓住身边的一切不想它们消失,还想得到的更多,但是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原本拥有的就会失去,所以我想不明白。”
“那些伤害我的,像强盗一样抢夺走了我的东西,所以我报复了伤害我的人,而且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强大起来不想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同情,我有什么错呢?”
我摇头叹道:“如果你来是问我答案,那我只能告诉你,你错在做了比强盗更加可怕的事,而且你的努力强大,是踩着原本信任你的人的肩膀爬上去的。”
“所以认为是对的,又为什么怕失去呢,既然选择了一条和世人背道而驰的路,就不该回头问别人为什么走远。”
“况且,这世上活得不如意的大有人在,谁会同情谁?只不过是你自己过于可怜你自己罢了。”
秦明月转头看看我,然后笑了笑,“所以我愿意找福禄哥你说话,因为只有你说的话我反驳不了,而且也不会觉得生气。”
“没必要,大道理谁都会说,谁也都懂,但是还是没有人能真的活得明白。”我看向秦明月,“只是不要让自己有太多的后悔和遗憾就行,负重前行,渐重止步。”
秦明月沉默的点点头,这时,我的肩膀上爬上了一个拇指大的白色纸人,然后是钻出更多的纸人爬到了我身上,立刻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我动弹不得。
“福禄哥,你不用紧张,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秦明月说着已经跪地爬到了我的腿前,伸手打了开裹紧的布带,看了看我腿上的伤。
她缓缓抬起右手,放在了伤口上,在她手掌下渐渐出现丝丝缕缕的黑色犹如头发丝一样的东西,而我也明显感觉到伤口的痛楚在消失。
秦明月说道:“以你现在的情况连这个村子都过不去,但是我也知道你不会停下来,所以我想帮你,你还会拒绝吗?”
我直言道:“说实话,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但是也要看你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如果你是想要天英秘术的话。”我摇了摇头,“我答应过秦老先生,不会交给任何人。”
秦明月看向我,“你放心,我不会从你身上夺取什么。”她笑了笑,“听你说需要我,就是我想要的”,她手上形成一团黑色雾气在握手间散了去,而下一刻,秦明月附身以自己的嘴巴吸取我伤口上的感染的血。
“你……”我一惊,想要动但又动不得。
秦明月转头将紫黑的血液吐出,并没有停下,直到确定感染尸毒的血清除,她跌坐在地上,抬手抹去嘴上沾染的血,看着我笑了笑,“现在,是不是有了和你联系一起的理由?”
我身上的纸人也都纷纷散了去,看着眼前的秦明月,或许她现在的脸孔依然是伪装,又或许她说的话依然是虚假,但是我知道,她不能放开我,心里所害怕的是什么。
我转过头移开视线,无声的叹口气。
贺宗宝在抱着一堆杂七杂八的草,或者是草药的东西回了来,见到秦明月时候顿时脸色大变,顾不上散落一地的草,转手就抽出大刀来冲向秦明月,沉声道:“你在这干什么?”
秦明月只是毫无威胁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已经穿戴好起身,平淡回道:“收起来吧,省些力气,趁着天亮还要去马家庄带出你姐。”
贺宗宝看着我已经行动自如,而且对秦明月没有敌意,顿时叫道:“白福禄,她是不是给你下术了?!”
秦明月也起身,边说道:“虽然之前开了点小玩笑,不过这次我来帮福禄哥,是认真的。”
贺宗宝气的差点跳起来,“老子恨你恨的牙根痒痒,你却管之前的事叫小玩笑?!”
虽说贺宗宝对秦明月非常抵触吧,不过冷静过后总算是也平静了,毕竟他也清楚,这一折腾又快到天黑,以我俩去闯那个马家庄,着实是太困难,而秦明月是有些本事的,虽说是歪门邪道,不过在这种邪祟横生的地方才得心应手。
眼看着马家庄又近在眼前,贺宗宝转头看看秦明月,再次强调说:“是你自己自愿过来帮忙的,可别指望我会谢你,而且顺利把我姐带出来后你就马上离开。”
秦明月直视着马家庄,平静回道:“你无所谓,我要帮的是福禄哥又不是你。”
贺宗宝气得瞪过去,“你可真会客气。”
我无语的摇摇头,自顾先往前走了去,也是因为昨晚摸进马家庄见过了最凶险的形式,白日里再过来,看着马家庄则像个酣睡的野兽,少了很多狰狞。
虽然知道白日里那些僵尸不会出来,不过我们还是警惕着隐没在黑色中出没的野兽和爬虫,秦明月操纵的纸人成了很好的眼睛,四散飞走试探周围的环境。
我们来到了马家祠堂,按照之前的计划,秦明月在祠堂里布召唤阵,我跟贺宗宝在祠堂外埋镇物。
镇物是以做了术的红纸人裹着拇指长的竹篾,缠着缚邪的红绳,然后根据祠堂的位置朝向择五行宫位,立桩埋镇物。
这缚阵相当于一个结界,将僵尸困在祠堂里出不来,秦明月只要在那些僵尸出来时坐阵请灵灭僵即可,而我和贺宗宝,我以守住结界,贺宗宝警戒周围猛兽靠近。
马家徘徊的僵尸能灭掉是最好,如果不能,那么就以带走贺二喜为首选,围困中安全撤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