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满屋狼藉和倒了一地哼哼唧唧呻吟的人,我和马武走出了门,看到艾薇拉正躲在墙角边偷看,见我俩走过来,立刻缩角落里躲了起来。
经过时,我开口直接说道:“他顺时你是笼中雀,他不顺时你人财两空,把你一起拖进泥潭,你能有多少青春虚掷光阴呢,还是尽早去个能让心踏实点的地方吧。”
马武扭头冲那角落里笑笑,“离开前别忘了给里头的叫个救护车。”
就这样我俩走出了崔家的别墅,马武给罗泰宁打过去了电话,订好会和地点后挂断了电话,才转头看看我,笑问道:
“我知道崔学林肯定不是你对手,你不早点叫我起来一定是已经打算好了,不过你是怎么设计他的?”
我简单解释道:“还要多谢艾薇拉带我到处走走,见到了崔学林的护身神坛,所以就利用了山海镇来来为我所用。”
马武倒是认得,“做风水器具的那个山海镇?”
我点点头,“山海镇主要部分是镜子,借以“我身如山海,他做我无方”为奇术镇,加以符头符胆,和八卦之力展大效果。”
“煞是凶的气场,用镜反射之力作用煞方,不好的力量反噬到了崔学林身上,他不害我,他自然没有事。”
马武明白的点点头,叹道:“真是了不得,这风水奇术也跟魔力似的,崔学林他是自作自受,真是活该。”
随后马武想到了收崔学林的冥币红包,空欢喜一场,气道:“应该再做个法,什么豪车大房子美女,统统都转移给你,让他变穷光蛋!”
我好笑的瞅瞅他,对于吞金神蛇的事情是天机,不可说的,所以只摇头笑说:“我要他那些东西干什么。”
马武一点头,“反正也是,你白葫芦要是想要,想赚多些都赚过来了,不过你对这种豪华奢侈的生活真不想要?”
我平淡回道:“吃穿无忧的日子是舒坦,但是也有有钱人的不顺心,崔学林真正想要的,不是多钱也买不来么。”
“所以我更愿意做穷人风水师,钱是身外物,随缘来随缘走,越有越想有,一下子没有了更受不了,所以一开始没有才看得淡了。”
马武竖起大拇指,“说的有道理,崔学林为了给儿子买命急疯了,到底还是没招不是,还怪你不把肾给他儿子了,怎么不说自己作孽做多了呢。”
“这人就是自私自利,没有德行,没了钱看他还剩什么。”
我笑说道:“这人借着祖运,起码还能享受一阵子的。”
马武哼了声,“都说祖坟冒青烟,昨天去墓地一起瞧,青烟儿已经不冒了,崔学林那是土豪神骗,你才是麻衣神算,一个住豪宅,一个走得远,就看哪个几时完。”
我看看马武,“神算不敢当,不过“麻衣”这个词正合适。”
说着话来到了和洛泰宁订的汇合点,只有房车停在路边,而且车门大敞四开着,没见到车上有人。
马武上车看了一圈,又下了车转头四下看看,“洛泰宁这小子跑哪去了,就把车这么扔在这?”
“应该走不远。”我也是四下寻看一圈,这时候听见传来的洛泰宁的呼唤动静。
“麻糊,麻糊!”
我寻声绕过了车往后头走了过去,果然就见洛泰宁正蹲在草丛边,撅着屁股往里头找着什么,嘴里边叫着“麻糊,麻糊”。
走上前的马武一脚蹬在了他屁股上,“你马爷在这呢,蹲在那喊什么呢。”
洛泰宁屁股一歪跌坐在地上,回头一看是我俩,爬了起来嘿嘿一笑,抖了抖手上的火腿肠,笑说:
“我叫唤的是“麻糊”,麻糊是一只流浪狗,这两天我一直在喂它,它也到点跑过来,麻糊很聪明懂事,这不喂出感情了,不来我还挺惦记。”
马武气的瞪眼睛,“还是只狗?起的什么破名。”
洛泰宁笑说道:“别看麻糊是只狗,能听得懂人话,我把它拍成了视频传网上,很多人点赞都夸麻糊聪明。”
马武一伸胳膊夹住他脑袋用拳头钻,“这名字你起的?故意的是不是,赶紧给我改喽。”
洛泰宁痛的嗷嗷叫唤,“真不是我起的,是听姜婆婆那么叫唤它的。”
我看着打闹的两人,笑说:“行了,别闹了,既然事情办完了就赶紧走吧。”
马武总算是松开了洛泰宁,我俩先回了车上,后边洛泰宁磨磨蹭蹭的半天才上了车,还不死心的探头往后边看着。
我瞅着他问道:“这么上心,不是想要养着吧,那只麻糊没主?”
洛泰宁立刻说道:“还真就是有主的,天天跟着姜婆婆身后,有天我坐在车下吃东西,麻糊就跑到我跟前蹲着。”
“我给它东西它也不吃,等我喝完了瓶子里的水,它冲我叫了两声,叼着瓶子就跑到姜婆婆车上,放车里去了,从那我就注意它了,帮着捡矿泉水瓶易拉罐,还能帮拉车,说话它都听得懂,简直太懂事。”
“而且我跟姜婆婆聊天听说,有次麻糊救了个弃婴,也不知道谁生了孩子后,就用破布包包装口袋里扔在垃圾堆了,是麻糊叫人过去才发现的,不然就那么冻死了,麻糊这只狗很有灵性,是真不一般。”
“我说,能不能别麻糊麻糊的。”马武气得嘟嘟囔囔,启动了车往前开去。
我也笑道:“停着是有点别扭,刚开始我也听着像是在叫你小马爷呢。”
洛泰宁随后噗嗤一乐,“我也没觉得怎么样,这一提醒还真是。”
我故意调侃笑着,“所以当着你小马爷的面就别说了,这个马武可没有那个麻糊脾气好,真揍你。”
我这边刚说完,那边马武就突然一个急刹车,我和洛泰宁都没防备的惯性往前冲了出去,撞在了桌子上。
我捂着肚子直抽冷气,气道:“马疯子,开个玩笑你还来真的啊。”
马武回头瞅瞅,“不是,前边突然就有只狗冲了出来,我也是吓了一跳。”
果然就听见前边传来狗叫的声音,洛泰宁立刻就听出来了,脸上一喜,说了声“是麻糊”,抓起火腿肠就跑上前去。
洛泰宁开门跑下了车去,等了一会我听着下边狗叫声不断,开了窗户伸头看了看,就见不远处洛泰宁蹲在那,跟前一只土黄色的流浪狗边打转边叫唤着,虽然毛色杂乱,不过看着像只边牧。
“干什么呢。”马武按了几下车喇叭催促。
我看那流浪狗并不吃洛泰宁手里的东西,边往前跑几步停下回头叫,跑几步再回头叫,焦急不安的样子。
我觉得奇怪,便也下了车,“似乎是要带路去哪,跟过去看看吧。”
于是我们三个跟在只流浪狗的后头,一直来到了附近一片拆迁棚户区的废墟处,台阶下头散落着一些瓶瓶罐罐,一个拾荒老婆婆坐在台阶下边,那只叫麻糊的流浪狗跑下去围着她焦急打转。
看到下边的情景,洛泰宁立刻惊呼了声,“姜婆婆,您这是摔到了吗?”洛泰宁第一个跑下去,伸手就要拽。
我忙叫住他“先动,伤到骨头乱动就麻烦了”,我走上前忙蹲下寻看老人强势,“老人家,伤到哪里,动不了我们叫救护车过来。”
姜婆婆赶忙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就是脚崴了一下,我这身上衣服脏,可别去医院添麻烦。”
马武说道:“看您老说的,身体要紧,您老要是怕花钱医药费我们付了。”
“不行,我真不要紧,就是岁数大了没看明白台阶,最后个台阶脚滑了。”姜婆婆说着执意不肯去医院。
没办法,我们只能在附近药店买了红伤药,老人家脚行动不便,便送她回住处。
等到了地方才看到姜婆婆住的是片废弃的烂尾楼里,一个水泥筒子楼,而且屋里堆着很多东西,显然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