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夏卿也和时墨身上来回打转,仿佛看破了什么奸情似的,窃笑道:“时掌门艳福不浅啊,这是想通了?”
夏卿也眨了眨眼睛,看向时墨。
后者脸都黑了,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胡说,我找你来是为了公事,那边——”
他下巴一抬。
第九府君转头看去,瞧见被鉴珠困住的一大波亡灵后,脸色也严肃起来,“三安市这边的异常我也收到报告,正打算联系你,没想到已经解决,辛苦了。”
时墨看了眼夏卿也,道:“非我一个人之力,还多亏了夏小姐。”
第九府君笑了起来,伸出手,“原来这位小姐姓夏,幸会,我姓白,白重欢。”
监察使知道白重欢是第九府君生前用过的化名,当即笑了笑,伸出握住他的手,“夏卿也。”
然后道:“这位先生不是人吧,哪儿来的呀?”
第九府君被她纤细的小手握着,心里一跳,也不知自家监察使大人什么意思,干脆实力帅锅,“咳咳,关于这个……你可以问时掌门,我得先办正事,下次再聊啊!”
说完抽出手,朝时墨使了个眼神。
时墨神色淡然,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抬手收回鉴珠。
亡灵们刚刚得到自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第九府君用一个透明小瓶收了进去。
他用一个封条将瓶子封住,笑着说道:“人界的事我们不方便出手,这次多亏二位,告辞了。”
语毕,身形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
他一走,周围的温度立即恢复。
魔域的影响也逐渐消失,视线内恢复成现实中云霄游乐园的样子,破败、布满灰尘和蛛网,没有五颜六色的灯光,没有诡异的音乐,也没有了黑雾笼罩,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繁星,宁静而祥和。
夏卿也看着星空,突然转头去找时墨,她想看他的眼睛。
时墨已经走开了,正在打电话联系特殊部门的人来收场,毕竟那些死在游戏的中的挑战者,尸体还遍布在游乐园呢。
现场一共有二十一具尸体,都是在三安市居住、做生意的人,因为魔域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他们都保持着在游戏中死去的样子,断手断腿断脑袋,死法相当残忍血腥。
特殊部门人手不足,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最先到场的是公安干警,派出的都是经验丰富、心理承受能力较强的人员,饶是如此,当到达现场后,他们还是被游乐园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给弄吐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尸体遍布不同的地方,旋转木马、摩天轮、飞机杯……其中一具卡在过山车的铁轨上,被压得血肉模糊,看一眼都头晕目眩,别提还要想办法把尸体给弄下来。
当然,这些都是警方需要操心的事,夏卿也和时墨与姜浚新等人汇合后,给警方留下联系方式便可以离开,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案件,笔录这些都要等特殊部门的人到了后秘密进行。
从游乐园大门出来后,夏卿也见门口停着的车比昨晚他们到的时候多了七八辆,可惜,车主永远都不可能把车开走了。
“师叔。”夏冰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夏卿也:“你开车来的?”
“嗯。”夏冰掏出车钥匙,走向其中一辆白色奥迪,“上车吧,我们回城先吃点东西,饿死了。”
“你自己吃吧,我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何况我们有车。”姜浚新捂着胃走向旁边的宾利。
夏冰看看那辆八位数的豪车,撇撇嘴,没再坚持,转头看向卷毛,“科学家,你怎么走?”
卷毛这会儿正处于一种身体萎靡、精神兴奋的诡异状态中,闻言双目炯炯地说道:“我是打车来的,你能送我去研究所吗,正好我有点事想请假。”
夏冰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和夏卿也打了声招呼,开车走了。
“你呢?”夏卿也看向时墨,笑道:“一起走吧。”
时墨昨晚是打车来的,要回去得找人来接,有些麻烦,闻言点头道:“麻烦了,送我到市区即可。”
“那可不行。”
夏卿也径直走向驾驶室,打开门,对姜浚新道:“你出来!”
“干嘛?”姜浚新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她,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唉,旋转木马也没坐成,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因为他已经对游乐园产生了严重阴影,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了。
“叫你出来就出来,废什么话!”
夏卿也将他从驾驶座扯出来,一把塞到后座。
然后笑眯眯对时墨道:“你来开车吧。”
时墨也没推辞,毕竟姜浚新状态不好,夏卿也心疼弟弟想让他休息也能理解。
他上了驾驶座,夏卿也则绕到副驾驶,给他开了导航。
车子开出没多久就碰到好几辆朝这个方向驶来的新闻车,在特殊部门要求警方保密的情况下,也不知这些人是哪儿得到的消息,像是嗅到血的水蛭一般闻风而动,天刚亮就急着赶来了。
当然,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记者们怕是要白跑一趟,肯定得不到有用消息。但现在的拍摄方式五花八门,万一不小心拍到过山车铁轨上的尸体这种照片,只怕警方又要头疼了。
夏卿也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不错地哼起歌来。
原主的嗓音条件不错,属于女性特有的甜美柔和,只是监察使平时说话时声线略低,散漫慵懒,像猫一样撩拨得人心痒痒,此刻哼歌时没有压低声线,少女感便显现出来,像是没有受到污染的山间清泉,纯净清冽,使得从游戏中带出来的疲惫和乱糟糟的心情都一扫而空。
时墨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道:“心情不错?”
夏卿也转头,笑道:“因为我喜欢你呀,和你在一起当然心情不错。”
时墨:“……”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道:“我实在想不通夏小姐喜欢我什么,至今为止,我们才见过三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