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雨的房间。
宽阔而又明亮,短短一天之内,便把紧领宫雪三间东厢房打通,比宫纯的房间还要大一辈多些。
宫雨看到自己房间,惊讶道:“伯母,这也太夸张了。”
“这样啊,你住的舒服些。”蓝影扶着她坐下,柔声道,“如今宫家上下只剩下咱们这几个人相依为命,你要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你母亲去世早,如果愿意,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母亲。”
宫雨道:“当然愿意,我也从来把这儿当家,爷爷奶奶在的时候,我便就是在这个园子过的,可是小雪会不会嫌弃多我这个姐姐抢了她的娘亲。”
“哈哈,怎么会,她现在的心思都在纯儿的身上,家里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了。”蓝影道,“你哥哥他...”
“我知道。”宫雪回道,“他不是宫风。”
“对。”蓝影道,“但,他是比起宫风呢,更会是个好哥哥。”
“对了,那宫风哥哥呢?”宫雨道,“他现在在哪了,我或许不该问?”
“没什么不该问了的。”蓝影道,“他回到他自己的家,也就是纯儿的表姨,花玉翠的家,京城富商,想必不会受委屈了,但怕只怕他有了更优越的条件,越来越没法管教。”
“唉。”宫雨道,“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但毕竟路是他自己要走的,你也没办法的。”
蓝影点点头,柔声道:“其实我也也希望他能学乖,不求他能有所成,但能平安一世。”
宫雨柔声道:“是啊,但如今小雪有了孩子,你也分身乏术,只是她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没给我们送个讯息?”
“她们还没成婚呢。”蓝影道,“那个丫头,也不是小雪生的,比较准确的说,是小雪前世的女儿。”
“前世的女儿,怎么那么小?”宫雨道,“不对,不对,前世的女儿,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哈哈。”
蓝影笑道:“别说你,我说着也别扭,可是呢,她就是小雪前世的女儿,小雪的前世是神仙,自然她的孩子也算是神仙,所以按照神仙来说,那小丫头还是个孩子。”
宫雨道:“这也太神了。”
蓝影道:“何止呢,你哥哥也是,只是降生在人间而已,家里的那些人啊,基本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我现在都怀疑,你也是哪路神仙。”蓝影笑道,“都凑到这个家里。”
“怎么会呢。”宫雨道,“不过家里那几个丫头真的不同一般人。”
蓝影道:“无论怎样呢,你就在这儿踏踏实实地住下,你爹的遗体,你哥哥已经下今龙旗卫去运回,至于他的冤情,也已经上奏皇上,你不用去扶灵,你这一路担惊受怕,瞧你都折腾成什么样子。”
“可是我是爹爹的独女...”宫雨道,“却不能去为他扶灵。”
“你爹爹会谅解的。”蓝影道,“他也不会希望你那么累的活着,他已经去了,以后你的事,都由我做主,可以吗?”
“嗯。”宫雨道,“那我在家里待着。”
“不过呢,中秋之后,咱们呢,去置办些东西,为你爹办个丧事。”蓝影道,“你哥哥和小雪都没空在家,只能咱们自己来。”
“他们去哪儿?”宫雨问道。
“冰海。”蓝影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反正是咱们去不了的地方。”
“她们真的高深莫测。”宫雨道,“我还是当我的凡夫俗子。”
“嗯。”
蓝影笑笑,轻轻为她拿开折在衣服里的秀发。
等他们出去,却见天已经黑了。
月已圆,十四夜。
园中一片欢乐,或许是多了孩子。
荼荼看着闹腾的孩子们,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秋意凉,小园清冷,但却有着两个丝毫不畏惧寒冷的人儿,在那边烤着火,闲聊着。
包小豆与墨帆。
荼荼悄悄地走到他们的身后,轻轻地咳嗽一声,顿时把他们吓一跳。
包小豆站起来一看,这才发现,是荼荼,连忙惊讶道:“荼荼,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就是去逛逛。”她附耳问道,“臭小子,搞定这丫头没有?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呢?”
“哪有,我们只是朋友。”包小豆低声道。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墨帆疑问道,“小豆,她是你的朋友?”
“嗯,其实你该认识她的,她是...”包小豆也说不上来。
“唉,你们两个傻孩子。”荼荼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两个讲个故事吧?”
“故事,好哇。”墨帆连忙道。
荼荼坐到火堆旁,想了想,笑道:“那大概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有个镇子,叫...”
故事便紊紊而来。
三江镇。
此镇三面临河,因而得名三江镇。
此一时正值大宋国富民强,三江镇更是富庶的鱼米之乡,更是南方武林的聚中之处,使得此处的人来人往,混杂无比。
武林之中好争斗,有争斗,总是要有人调和,而幽蓝湖畔的墨家,便是这调节的中间者,其家主墨耘义薄云天,武学造诣超凡,深得武林各家信赖,三十年来,墨家雄聚三江,为武林主持无数争端,盛名赫赫。
然岁月无情,纵然豪情万丈,却也抵不过不过岁月的流逝,墨耘的寿数已然有终尽之时。
而接管墨家,是他的女儿,墨寒,他并非没有儿子,只是他是老来得子,待他近半百之年才得一子墨冰,他仙去时,不过五岁。
墨寒虽为女儿之身,但其豪情不逊于自己父亲,墨耘病故,她虽才二十岁,却毅然撑起墨家,让墨家依旧屹立于风雨武林十多栽。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
墨冰由当年的幼儿已然是弱冠之年,在墨寒的万般宠爱中长大,无忧无虑,整日牵着一头白驴游走于三江镇的大街小巷之中,斗鸡遛狗,游戏人间。
但他毕竟是墨耘的儿子,时常有武林中人,因为他父亲和姐姐的威名,觉得他自然也不凡,来找他比武,但他每到比武之时总是头疼脑热,总是想着法的逃避别人的挑战,就是人家逼到他面前,他亦能找法逃之夭夭,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找他比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