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着她的身体,霍靳琛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手臂却还搁在她腰间,意犹未尽的骂:“磨人的小妖精。”
七月的脸通红,这话通常都是小言里男主说那些口是心非的女主,可她有吗?她明明从身到心都在拒绝啊!
霍靳琛深吸了口气,低头又在她鼻尖上吻了吻:“好了,快去洗澡。”
七月的视线下移,扫过那块西裤已经支起的小帐篷,很没骨气的抱着换洗衣服,灰溜溜的跑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看到的就是男人重新对着手提电脑的模样,屏幕的光线打在他脸上或明或暗,竟是看得清他眼角的细纹。
七月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想起之前几次,他对年龄的事很介意。
就算他在外人面前多么气质稳重、成熟有魅力,也改变不了他已经34岁的事实。尤其当他疲惫的时候,眼角的轮廓就会更深刻。
不自禁,会感到心酸。
七月看得有些出神,霍靳琛像是有所感应,突然毫无征兆的抬头,向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过于深邃的黑眸,只是淡淡然的看着她。
好半晌,薄唇轻启,才说了一句:“累了就早点去睡吧。”
七月错开视线,匆忙说了句“晚安”,就推开了卧室门。
不记得睡下多久,卧室的房门被人打开,有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七月拢着被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霍靳琛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浅灰色的浴袍和一条内ku。
关上柜门,卧室里重新安静。
七月坐了起来,从房门虚掩的缝隙,看到卫生间里泄出的一线光芒。
想到两个人那会儿才闹得那么僵,现在却要同床共枕,说不尴尬是假的。
咬着唇瓣,在被子里坐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浴室的门一响,她马上拉起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
这个澡,霍靳琛洗了很长时间。
在海城就已经想她想得发疯,把所有工作都压缩得满满的,终于赶回来见她,结果却闹起别扭,她的身体又那样,他就算再禽x兽也下不了手。
索性自己多冲一会儿,等他满身湿凉的出来时,七月已经差不多迷迷糊糊快睡了。
他瞟一眼女人青丝满枕的背影,掀开被子的手一顿,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去了客卧。
离开前,他替她拧掉了床头睡灯,掖了掖被角。
“咔”的一声,房门重新被带上,卧室陷入安静和黑暗。
七月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主卧室的床很大,在霍靳琛出差的时候,她一直习惯性的睡着右边那三分之一,当他回来,就会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睡在自己臂弯里,两个人紧紧的像密不可分。
如今,她看着那空出来的三分之二床位,竟然大得有些多余……
不知不觉蜷起腿,手臂抱着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
……
第二天醒来,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霍靳琛穿着一身居家的长t,宽松的袖子挽起,正站在餐桌前摆盘。
她愣了下,男人已抬起头,眸子一如既往的淡薄:“起来了?”
七月点了点头,有点落荒而逃的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再出来时,看见霍靳琛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餐桌上摆了两幅碗筷,她走过去坐下,又看看打电话的男人,到底没有一个人先用。
男人的背影沐浴着晨光,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夹烟,七月听到他好像在发脾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违约你不会追责?这件事也不难办,你打电话给事务所……”
七月支着下颚,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她端起牛奶先喝了一口。
十几分钟后,霍靳琛挂断电话从阳台上回来,脸色不怎么好看。
见七月正看着自己,他揉了揉眉心,笑道:“底下的人办事不靠谱,还得时时操心。”说完,就把手机丢在了餐桌上。
见她一直舀着手里的调羹,却不往嘴里送,不由的问:“不合胃口吗?”
七月搁下调羹,又喝了口牛奶,小声说:“好清淡,嘴里没味儿。”
霍靳琛又说:“昨天医生不是说了,刚开始只能进流食,慢慢恢复了才能大鱼大肉。我今天尝试着加了点皮蛋和瘦肉,你尝尝?”
七月觑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你这么忙还起来熬粥啊?”
“照顾生病的女朋友还是有时间的。”他说完,自己舀了一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七月到底不忍浪费他的心意,乖乖的吃完了一整碗粥。
霍靳琛回到卧室拿出套正装西装换上,一边打领带,一边对她说:“你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我帮你请了家政,中午会过来给你做点吃的。”
七月点点头,霍靳琛本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她却正好转身去沙发上看电视了。不知是刻意还是偶然,掌心下落了空。男人的眼眸深了深,最终摇了摇头,打开门:“我走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七月假装盯着电视,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应了声。
……
早上十点。
高秘书向霍靳琛汇报工作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总裁有点心不在焉。
当他说完一段,询问霍靳琛的意见时,竟然发现霍靳琛支着额,仿佛在走神!
“霍总……霍总?”他忍不住出声提醒。
霍靳琛猛的一怔,才回神似的,拧了拧眉,示意道:“你继续说。”
高秘书有些尴尬:“刚才说到茂林违约的事,法务部已经拟好了起诉章程,您看这样行吗?”
他指了指早已搁在霍靳琛面前的文件,男人仿佛才看到,眉头的褶皱却更深了。
高秘书敏锐的察觉到,霍总的眼底一圈青黑,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昨天他不在机场,并不知七月和他闹了矛盾,只以为小别胜新婚,霍总辛勤耕耘了一整晚,才导致今晨精神不振。
霍靳琛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条款令他一阵头疼,便挥挥手道:“知道了,搁这吧,我看完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