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莫愁路之后，季染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着，不停的在路边寻找着那个‘第二家’吃饭的地方。
“欸？穆城你看，第二家！”
穆城闻言顺着季染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哑然失笑道：“不错，南京美食！”
季染哈哈一笑道：“快靠边停车，染姐带你消费去！”
等两人停好车来到这家鸭血粉丝汤店门口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客人在吃饭。
各自点好东西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或许是演唱会上热烈的气氛让季染意识到了她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所以下车的时候也没忘记把帽子带上。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粉丝汤和两个焦香酥脆的烧饼被送了上来。
季染拿起桌子上的辣椒油道：“来几勺？”
“两勺就好。”
“嗯，要醋吗？”
“来一点吧！”
片刻后，两人突然相视一笑，这一幕很平淡很温馨，季染在低头喝汤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满足感。
穆城伸手帮她把鬓边滑落的发丝理到耳后，而后又帮她拿了两张纸巾笑道：“没想到染姐还挺好养活的。”
季染抬起头笑道：“那是，可好养活了，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穆城咬了一口烧饼道：“那可不行，明天秀展结束后带你去吃大餐！”
季染不以为意道：“城哥，你腐败了，这个不就挺好嘛！”
“这个哪里好了？”
“这有汤有菜还有烧饼，还不好啊？”
“…………”
吃完饭后，两人没有立即开车回去，而是沿着路边散起了步。
“穆城，是不是很想羽晗姐啊？”
穆城吐出一口烟后默然片刻道：“干嘛问这个啊？”
季染轻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是不想，那就不是我爱的那个穆城了。”
穆城看了一眼季染道：“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拧巴啊？”
季染背着双手，低头踩着盲道上的凸起道：“对啊，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变得拧巴了。想当初染姐可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美女，可自从爱上你这个王八蛋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份天真了。”
穆城抽了口烟避重就轻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爸当时破产才导致你不开心的吗？”
季染闻言瞪眼道：“你胡说！染姐向来视金钱如粪土，区区一个破产我会放在心上吗？”
穆城笑道：“嗯，染姐说的对！我还记得当时你敲诈了我一件迪奥的t恤，那可是我第一次买那么贵的衣服。”
“真的很贵吗？”
下一秒，穆城身体猛然一紧，随即笑道：“不贵不贵，只要你喜欢，多少钱都不贵！”
“真的？”
穆城连忙点头道：“当然是真的！那个…小染，你先把手松开呗！”
季染看着穆城噗嗤一笑，把手从穆城的腰间拿了下来，随后像情侣那般挽着穆城的手臂道：“城哥，你跟江希晚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呀？”
穆城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绝对不可能娶她的。”
这时季染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奶茶店，于是笑道：“别老是皱着眉头，跟个小老头似的。走，染姐请你喝奶茶！”
穆城随口说了一句：“大晚上的不想喝茶。”
季染闻言盯着穆城，顿了一下道：“难不成你只想喝奶？”
穆城听着季染这句暗含深意的话语，反应过来后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道：“说什么呢？喝什么奶？”
季染捂着额头冲穆城张牙舞爪的比划了一下道：“王八蛋，以后不许再敲我脑门儿，会变傻的。”
穆城轻笑道：“没事，反正咱们本来就不太聪明。”
季染叹息一声道：“我好像是挺傻的，不然也不能到现在还放不下你个混蛋！”
穆城见话题又转了回来，于是赶紧说道：“走吧，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喝的奶茶？”
季染落后两步望着穆城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了两句什么才跟了上去。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这家名叫‘金陵城’的奶茶店外，感受着南京城夜晚的凉风。
季染捧着奶茶轻轻吸了一口后看着穆城道：“城哥，你娶我吧！”
“啊？”
穆城猛然抬头看向季染道：“你说什么？”
季染顿了一下，随后注视着穆城，一脸严肃道：“你娶我好不好？”
穆城沉默片刻后勉强一笑道：“刚刚才说了你傻，怎么这么快就犯病了？难道你忘了江希晚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吗？”
季染咬着嘴唇顿了一会儿，轻声道：“我没忘，可我也清楚这件事不怨你。如今江希晚之所以留着这个孩子，无非就是想借此束缚你，最终让你妥协，最后能跟她在一起。所以我想让你娶我，等我们结了婚，说不定江希晚就不再坚持留下这个孩子了，这样你也就不用再这么痛苦的活着了呀！”
穆城忍不住点燃一根烟，默默抽了两口后摇头道：“不行，这样对你不公平。”
“可是……”
穆城打断季染的话语道：“小染，或许今后有一天我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娶你，可那也一定是基于不让你受委屈的前提下。”
季染摇头道：“我不在乎，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人承受一些委屈的，那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是我呢？”
穆城内心一颤，看向季染的目光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办法否认季染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了，或许奶奶一直都是对的，季染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吧！
可想到这里，穆城心里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张羽晗的样子，以及她最后一次跟自己分别时那哀伤的眼神。
沉默许久后，穆城声音有些沙哑道：“小染，再给我点时间想想好不好？”
季染握住穆城的手微微点头道：“穆城你记住，哪怕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你，你也不需要害怕，因为只要你转身，那个叫季染的傻丫头就一定会在你身后的。”
这一刻穆城的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怔怔的望着季染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季染伸手帮穆城擦去溢出的泪水，而后双手捧着他的脸柔声道：“城哥，不要难过，有小染在，万事莫愁哦！”
下一秒，穆城主动低头吻住了季染娇艳的红唇，同时他脸上的泪水也滑落到两人的唇边。
苦的？又或许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