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娄晓娥,面对秦京茹的眼神,竟然有了恐惧。
同时,在那眼神里,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这是知道什么,想要告诉自己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
一旁等着看热闹的聋老太太,也颇为意外,这村妹,不但懂徐志摩的诗,还能现场改诗。
最后改的那句诗,显然是在向娄晓娥传达着什么。
“你读过书,懂诗?”
娄晓娥是感性的女人,前一秒还在大吼,后一秒就因为秦京茹会诗,就现出了喜悦的神情。
“晓娥姐,我喜欢文学,听说你是这四合院中最懂文学的人。”
接着,她就深情地朗诵起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沙扬娜拉!”
“晓娥姐,我刚刚,就在刚刚,忽然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写的就是你,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样的诗句。”
以文艺的形式,拍的这一通马屁,让娄晓娥很受用。
这一首,也是她最喜欢的,而且,自己也有着不胜凉风的娇羞。
共鸣了,共情了。
没想到,在聋老太太的小屋里,她竟然遇到了知己!
其实,原剧中,她也遇到了,就是傻柱。
不过,现在,被秦京茹换成了自己。
“来,京茹,到姐姐这边,快坐下。”
抓住秦京茹的手,把她拉到了身边。
两个女人,就这样窃窃私语起来,说个没完没了,还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后来,两人脸对脸躺在床上,说的什么,谁也听不到。
这让一旁的聋老太太和在做菜的傻柱,都看不懂。
就这样,就把娄晓娥给治愈了?
治愈归治愈,秦京茹知道,要让娄晓娥彻底相信自己,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还得下猛药。
“晓娥姐,你二姨家那边,不少于这个数吧?那个谁,就是你家最忠诚的那个老张,他那里,你爸也安排有这个数吧?你姑姑,就跟你长得特像的那个,是小姑吧,她家那里……”
秦京茹的话,让娄晓娥惊骇得跟见了鬼一样,脸都变色了。
“晓娥姐,别怕,我是来帮你的,相信我!”
她握了握她的手,她可不是傻娥,随即便明白过来。
这都是许大茂告诉她的。
秦京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些,当然不是许大茂说的,许大茂怎么可能跟她这个村妹说这些?
重生嘛,就有这样的福利。
“晓娥姐,下面我要跟你说的事,关系到你全家人的命运,一会一定要……”
谈徐志摩时,并没有背着聋老太太,声音大到能让一个聋子听到。
说这件事时,就只能她嘴出,她耳入了。
这时候,只见秦京茹的嘴在动,娄晓娥脸色不停变化着,一时害怕恐惧,一时又是一脸惊喜……
从外在来看,就是不停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这场私密话,直到傻柱喊吃饭,才堪堪停止。
晚饭后,在秦京茹的眼色指挥下,傻柱跟着她,告辞出来。
“你不是说,今晚就在聋老太太家,跟娄晓娥睡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傻柱有点不明白,这是,又变卦了?
一丝惊喜,掠过脑际,京茹这是要……跟自己睡?
就在他想入非非时,冷不丁被秦京茹弹了个脑瓜崩。
“傻样,又在想不该想的。”
被女人一语道破,他脸红了,赶紧争辩:“我没想,我啥也没想。”
“没想最好。”秦京茹可没时间听他争辩,她事情可多着呢。
“傻柱,现在,我去大茂那里,你就站在这里,不许走。不许回你屋,也不许回聋老太太那里。听懂没?”
一句话,把傻柱热乎的心,一下子就扔进了冰桶里。
透心凉。
就是不乱想,也不能这样啊。
噢,她去见许大茂,自己的对头,还让他看着。这都什么事,哪有这样玩人的。
这不拿刀子往自己心脏上扎吗?
他刚想一口回绝,就看到秦京茹又在点着脑袋提示他了。
“唉,好吧。”他无奈地答应了一句。
“等一会,看到我跟许大茂一起出来,不管他说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准生气发怒,你就不吱声,傻看着傻站着。等我们走后,你去喊娄晓娥,就说你跟她有话说,让她出来一下。”
“她出来后呢,我跟她说什么?”傻柱不高兴地追问道。
“她出来,你就回屋里啊。”
“那我跟她说什么啊,不是说跟她有话说吗?”
“不说什么,你回头就走,晾着她,就这样。”
“我不干,噢,你俩出去谈情说爱,还不让我消停,去惹娄晓娥,弄一肚子气。这有意思吗?”
“有意思,很有意思。你,是不是怕这点事都干不好?”秦京茹用起了激将法。
“看不起谁呢,噢,就喊个人出来,不说话,掉头就走。就这点事,我还干不好,你以为我是死人啊。”
傻柱有点急了,这也太小瞧人了。
“那行,干好了,有奖励。”
“奖品是啥?”
“另一边。”
“什么另一边?别介,别走啊,你……。好,我去那一边。”
秦京茹笑得不行。
不过脚下已走到了许大茂门前,咚咚咚,敲响了门。
吱呀!
许大茂一直在等着,听到敲门声,赶紧打开门。
二人相对着点了点头,许大茂还向站在院子里的傻柱望了望,随后一脸得意地关上了门。
站在院子中间里的傻柱,也望向许大茂。
屋里的光线,比院子里要亮得多,许大茂在明处,傻柱在暗处,把许大茂的得意、挑衅和猥琐之态,看得清清楚楚。
要是之前,他肯定会直接冲过去,先暴打一顿再说。
可现在,他虽然还是这么想,却挪不动脚步。
秦京茹给他的震撼,是真的太震撼。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秦京茹点着脑袋瓜,那手指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
“大茂哥!”他隐隐约约听到秦京茹甜甜的声音,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
她是自己的女特务。
傻柱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过了一会,门又吱呀一声开了,秦京茹和许大茂,双双从里面走出来。
许大茂看到傻柱还站在院子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就没见过这样没皮没脸的人!”
还用下巴朝着傻柱撅了几撅,挑衅的意味,极浓!
傻柱两手的指关节,叭叭作响,太想像以前那样,冲上去揍那张驴脸了。
可是,他看到秦京茹抬手拢了拢额头的刘海,那手指可能又要点脑袋了,
嗐,忍了再说,秦京茹也不会常住四合院,有收拾许大茂的时候。
许大茂得意的吹着口哨,跟秦京茹一起穿过月亮门,穿过中院,来到前院,一直向院外走去。
傻柱感到从未有过的憋屈。
他傻站了一会,走到聋老太太门前。
咚咚咚!
还没等他敲到第四声,门就开了。
不用说,肯定是娄晓娥,聋老太太这个时候,往往很聋。
敲门声可不是她爱听的声音,肯定听不到。
果然,娄晓娥站在门里,看着他。
“娄晓娥,你出来,我跟你有话说。”
傻柱没好气地说。
娄晓娥也没说话,跟着就出来了。
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这个晚上,怎么这么多人,都变了。
变得跟以往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