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掉头想走，被秦京茹一把拉住了。
“傻柱，你是不是真傻啊，我会送水给大领导吗？这是酒。”
秦京茹知道傻柱驴脾气上来了，涉及大领导，他真敢跟她闹掰。
“酒？大领导不会喝这种散装酒吧？”
傻柱疑惑的嘀咕道。
“傻柱，你不懂。天天吃棒子面窝头，就会想吃白面馒头。反过来，如果天天都吃白面馒头，时间长了，也会想吃棒子面窝头。
天天素菜，就想吃红烧肉，反过来，天天吃红烧肉，一样会吃腻了，就想吃素菜了。大领导有的是那种包装精品酒，可喝腻了，对这种散装酒，会更有韵味。”
“会吗？”傻柱还是有点不信，不过听起来，说的确实是个理，也就不再反对。
回到中院，进屋找了根绳子，把两桶水绑在他的二八大杠上。
秦京茹骑着小飞鸽，傻柱骑着二八大杠，就往大领导的住处而来。
大领导现在已经靠边站了，大门口已经没有了站岗的哨兵。
这样也好，不用通报，秦京茹和傻柱，直接把自行车，骑到了院子里才停下。
没有看到陈秘书，应该已经不在大领导这里工作了吧？
听到声响，最先出来的是大领导夫人。
随后跟着出来两个小伙子和一个年轻姑娘，是大领导的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
傻柱之前经常过来给大领导做饭，还跟他下棋，孩子们都认得他。
秦京茹只来过一次，自然是不认识的。
“傻柱，你这拿了两大桶，什么东西啊？”
“大领导要去很远的地方搞调研，怕领导寂寞，京茹让我送来两桶酒。”
夫人和三个年轻人，眼神黯淡下去。
酒，对于大领导来说，从来不缺，即使是现在靠边站了，也不会缺。
说话间，大领导也出来了，虽然身处逆境，但依然很乐观，笑呵呵地说道：
“好啊，给我送两大桶，京茹，你给我说说，是不是我调研的时间，很长啊？”
大领导说话，都是有深意的，傻柱他们听不懂，秦京茹可是听懂的。
跟上次问她风会刮多久，是一个意思。
“先进屋坐，慢慢说。”
见傻柱已经把两桶水解开，提了起来，夫人赶紧说道。
进屋后，大家都在沙发椅子上坐下了。
“京茹，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大领导笑着催促了一句。
“大领导，刚才是傻柱跟您开玩笑呢。您的酒量，我知道。就是调研时想喝点酒，也不至于喝这种散装酒。这桶里，不是酒。”
“不是酒？”
除了秦京茹，包括傻柱，都惊问了一声。
这无色透明的液体，不是酒，又能是什么呢？
总不会拿水当礼物送人吧。
“是水。”
啊，水？
没有人会往水上想，可秦京茹自自然然地说了出来。
大领导也不解地看着她，送两桶水给他，是什么意思呢？
他是去基层，又不是去沙漠。
“大领导，我这水，是您一年的用量。我知道您胃肠道不怎么好，所以送两桶水给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再送您两桶。
当然，如果您方便，随时通知我，我会随时给您送。就是怕您下基层，到外地，路途遥远，那我就不容易去给您送了。”
这话让人越听越糊涂。
胃肠道不好，莫非喝你这水，就好了？
还一年的量，这究竟演的哪一出？
大领导脸色如常，还是笑呵呵的，可其他人，脸色都已经不好看了。
傻柱更是瞪视着她，之前问过她，说是酒。
要知道是水，打死他也不会过来。
“大领导，这世间，人和人不同，水和水也不同。究竟有什么不同，以后您喝了，也就知道了。”
秦京茹并没有解释，说这水有什么好，跟做广告似的。
信任，就喝，不信任，倒了也行，只要没当她面倒。
大领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谢谢京茹同志，这水喝好了，我可要找你再要的哦。一年就两桶，未必能满足我，我酒量不大，水量可是很大的。”
大领导风趣地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只有傻柱，还一脸的气愤。
“京茹同志，我现在就想尝尝，可以吗？”
从不急性子的大领导，来了次急性子。
“当然，大领导，您请！”
傻柱听了，赶紧拿了杯子，从桶里倒了一杯。
大领导接过水杯，抿了一口。
一股甘甜清冽，直达心脾。
他像噎住一样，脸上显出愣神的模样。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好，好，好！”
忽然，大领导大笑起来，大声叫好。
他的夫人，他的子女，虽然也跟着笑起来，但心里却一点都不以为然。
不就是水吗，有这么好？
“来，你也尝尝。”
大领导把杯子递给夫人。
夫人轻轻地抿了一口，脸色瞬间就变了。
太好喝了，太舒服了，太畅快了。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水有这么好喝。
“京茹，这水，你还有吗？我跟大领导一样，胃肠道也不好，平时还有点头晕，京茹，你看？”
儿女们一听，不由分说，都拿了杯子，跑到水桶边。
傻柱赶紧拎起水桶，给他们倒水。
“京茹姐（妹），我们也想要点这水。”
傻柱傻眼，秦京茹哪来这么好的水？可这些人，都不是好糊弄的啊。
他也想喝，可不好意思在这里喝，只好忍着。
“水有，多得是。就是，大领导，您不是今天就要动身吗，恐怕来不及送过来。”
秦京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京茹同志，我们可以推迟一天再走的。”
大领导这意思非常明确，为了夫人和孩子们有这样的水喝，直接改变计划。
“那好，我和傻柱，再送一些水过来。”秦京茹爽快地应了下来。
“京茹同志，那部资治通鉴，读了吗？”
“大领导，京茹正在研读，借助大领导的批注，勉强能读得懂。”
大领导点点头，又问：“估计什么时候能读完？”
大领导又在试探了。
“大约十年，您批注的内容，太精深，太丰富。”
大领导沉默了，他问的不是内容，而是时间。
十年啊，到时候，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他们这些人，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了。
也许，是物是人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