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来给老子找晦气!”
那男人气的踹开那妇人,呸了一句就走了。
人群对他指指点点,他却全然不顾,自顾自的走了,留下那妇人一脸淤青的跌在地上哭。
众人同情问一句,“你家男人好赌?”
那妇人哭的不行,“他不仅好赌,还没良心。家里孩子都没饭吃了,他还赌,压根不管我们的死活。”
就连家里破破旧旧的房子他都要卖,完全不管大冷天孩子们没地方住,甚至要流落街头瑟瑟发抖,“他压根不配当父亲!”
众人听后,有同情,有叹气,甚至有人给她塞点粮食,“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那妇人忙感谢,“谢谢,谢谢。”
莹姐儿看后,叹一口气,把篮子里的点心都给她,“拿回去吃吧。“又给她一点银子,“记得藏好,别被发现了。”
那妇人感激涕零,感激的要给莹姐儿跪下来,“谢谢夫人。”
莹姐儿扶住她,让她早些回去。
那妇人想起家里饿的皮包骨的孩子,忙带着食物回去了。
莹姐儿跟景涵看的叹气,直呼,“这世道,没良心的人还真不少。”
妻儿都吃不饱了还只想赌,甚至还打人,简直禽兽不如。
其他妇人听后也都发出鄙夷,暗道那男人真不少东西。
甚至有妇人认识那男人,说道,“我知道他,我男人是赌坊的管事,据说那男人今天要赌一把大的,要是他输了,就得把房子跟婆娘赔出去。”
众人听的诧异,“他连婆娘都堵上了?”
当地人对家庭还是比较有责任心的,没想到那赌鬼居然把房子跟婆娘都赌出去了,简直疯了。
其他妇人听的直叹气,“别人家的事咱也管不了,只求那赌鬼别输的太惨。”
不然他婆娘赔出去,孩子们也跟着遭殃。
这边地界的百姓来自不同小国,大家都相互认识,但真要插手就插手不上了,毕竟人家家里的事情,你想帮忙也没个由头。
而且是不同小国的人,管也轮不到她们头上。
莹姐儿跟景涵听后,分别叹一口气,暗道女人手里果然还是要有点本钱,好比这时候那女人手里要是有点小钱,直接带孩子跑路,省的被那男人害死。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赚到钱,这个也没办法一概而论。
阳姐儿提议,“不然我们去给那个大姐通风报信一下?再给她一点银子跑路,免得她被人拉去抵债。”
莹姐儿点头,“可以。”
她派个下人去给那位大姐通风报信一下,顺便给了对方一袋碎银,应该够撑到她躲一阵了。
只要对方好手好脚,换个地方居住,再找份活干,就能过下去。
那妇人在听闻自家男人要拿她赌债,心都凉了一半,看着家里三个半大的孩子,她犹豫不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出去。
一来她没出过远门,二来出门后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养大三个孩子,尤其肚里还有一个。
她犹豫,害怕,始终不敢跨出第一步。
正是她的这个犹豫,给了她男人机会。
当天她男人就赌输了,被赌坊管事按住手脚,当即签了卖妻书,连带十岁的女儿也给卖了。
管事去他家抓人的时候,那妇人听闻他真的把自己卖了,甚至把女儿也卖了,哭的撕心裂肺。
但管事只管办事,当即把大人小孩都抓走了。
那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娘,救我,娘~”
这妇人担心又焦急,忙去抢孩子,“我的儿,你们放了她,我求求你们了。”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管事的还是把她们分别带走了。
那男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母女俩被抓走的画面,头一次感到心虚,却没去救。
那妇人急忙去求,“相公,你快救救我们,相公!!”
见左邻右舍都在看,那男人还觉得她丢人现走快走!别给老子丢人。”
那妇人见他孩子也不要了,心碎一地,整个人没了精气神,任由打手把她拖走了。
莹姐儿在得知这事后,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还是家里厨娘去买菜的时候听到的。
毕竟大人小孩哭那么大声,左邻右舍看见,自然传的沸沸扬扬。
众人有心求情,但打手只管办事,手脚利落把人卖了,收了钱就走了,哪里管这些。
莹姐儿跟景涵听的十分唏嘘,问厨娘,“那妇人跟孩子被卖去哪里了?”
厨娘,“说是卖到青楼了,女儿也被卖进去了。可怜的孩子...”
景涵听后十分气怒,“畜生!”
居然把闺女都卖了,简直不是人。
阳姐儿听后也说,“咱不是给那妇人钱了吗?她怎么没走啊?”
这事要是换做她,得了钱早就带着孩子们连夜跑了,哪里还会等人来抓。
景涵跟她解释,“不是所有妇人都跟你这么大胆的,敢离家出走。”
许多姑娘从小被规矩约束,除了偶尔出去买点东西,压根不敢走太远。
更别说成了亲的妇人,更是不能离家太远,否则会被人说三道四。
长期在这种束缚下的女子,是没有勇气离家出走的。
阳姐儿叹气,问厨娘,“那后来怎么样了?”
厨娘也好奇这事,特意去跟卖菜的打听,“一开始那妇人想要自杀,但她闺女还在青楼,她便去求老鸨,让老鸨放过她女儿,她们母女愿意在青楼当牛做马一辈子。”
老鸨历来不做赔本买卖,却也可怜她遇人不淑。
但老鸨还是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去凑她女儿的卖身钱,只要她能凑到一半,她可以允许她闺女在青楼当丫鬟。
这妇人一听有这个机会,立马跑出去跟亲戚借钱。
但亲戚家也不富裕,只能借一点点,但她不放弃,继续去街上乞讨。
在路上的时候,她看见了她男人,赶紧去求她男人。
“相公,你快救救大丫头吧,你去凑点钱,求你了,你去凑点钱吧。”
这男人没想到她会出来,唬一跳,“你怎么跑出来了?你逃出来的?”
这妇人抱着他的裤腿直哭,“是老鸨让我出来的,只要我能凑到钱,大丫头就不用当花娘了,你去帮忙凑点钱吧,求你了,她也是你闺女啊。”